能說出這話來,意思其實不言而喻,否則這貴為這大徽國份最尊貴的兩人,又何必跟一個小小的臣子兒道歉。
不過還是擔心自己因為此事心生不滿,導致楚瀾在這三日之出現什麽不測罷了。
這事雖然如章青酒所言,但聽到這般直白的問法,楚威和慕容清婉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畢竟自己當初如此信誓旦旦地答應了,而且為此還特意下了聖旨,正所謂君無戲言,如今看來卻像是過河拆橋一般,怎麽看都是他們的不對。
要是換作旁人,他們也能夠直接下旨促此事。這不老八說下旨也就下了?
可偏偏,這是楚瀾。
不說這是他最疼的兒子,就楚瀾的子,旁人不清楚,他們做父母還不知道嗎?
若是他不願意做的事,便是拿刀子架他脖子上,也休想他就範。
“章小姐。”輕輕歎了一口氣,楚威和皇後對視了一眼,緩緩地開了口,“並非朕和皇後不願,隻是有些事,強求未必圓滿,為了表達朕與皇後的歉意,我們想收你為義,封為公主,特賜封地,你看如何?”
他們的話說得很是委婉,甚至是十分客氣。
給出的條件也誠意十足,別說是一介民,便是一般的公主都不見得有這待遇。M.GGdown8.net
但是這對於章青酒而言,卻不行。
若是被們收為了義,封了公主,豈不是和楚瀾要以兄妹相稱?
若是如此,還如何睡了他拿回自己的一魂一魄,倒是有那個膽子,但橫豎也是要臉麵的,這“兄妹倫”的名號,不得跟一輩子?
瞇了瞇眸子,章青酒抬起頭,“我知道了,多謝陛下和皇後的意,臣隻想問你們一句,若是可能,你們是否願意讓臣嫁與太子?”
要的不是什麽高貴的份,有權勢的地位,不過是一個接近楚瀾的機會罷了。
若是他們不願給,那便莫要怪不講分用自己的手段拿回自己要的東西。
看到章青酒臉上冷然的神,楚威心中莫名一。
若是按照門第份,作為丞相嫡,無疑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若按聰明才智,如今展現出來的,也足夠讓位居東宮後宮之主;便是以往有過某些不妥的傳言,也掩蓋不了如今的芒。
但他也有自己擔憂,那便是眼前這個子是否會真心待太子。
以所展示出來的能力,若是對太子意圖不軌,將留在太子份,豈不是引狼室?
而這,也是他思前想後,和皇後會同意太子的請求,不讓章青酒為太子妃最重要的原因。
楚威不愧於一國之君,不過須臾間便想明白了裏麵的癥結所在,他沒有立馬回答章青酒,而是反問道:“若是你為了太子妃,可會真心真意待太子,護他周全?”
章青酒愣了一下,對上楚威那雙深邃的眸子,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字一句道:“臣章青酒發誓,臣對太子並無有半分不軌之心。若有,便讓我天打雷劈。”
要的,不是楚瀾的命,而是要他楚瀾好好的活著。
章青酒的聲音不大,但落在這空寂的寢宮,卻莫名地振聾發聵。
慕容婉清看著章青酒如此,心裏一陣容,眼眶都紅了,連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好孩子,我們不是不信你,你不必如此。”
是母親,也是皇後,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看過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逢人說話也不得不藏幾分真心。
此刻又怎能不。
楚威聽到這句話,眼神也由複雜變得慨起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若是太子願意,你自然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得到楚威的承諾,章青酒平靜地點了點頭,看向不遠的桌子,“那這道聖旨,還請陛下收回去,太子殿下現在悔婚,臣無怨無悔,但之前的那道聖旨,臣等有朝一日,陛下和皇後娘娘昭告天下。”
“你……”聽到章青酒這麽說,楚威和皇後當即都是一怔,轉頭看向章青酒目所及之,眼裏閃過一抹驚異。
桌子上擺著的,是一道楚威來這裏之前擬定的一封聖旨,而那聖旨裏麵的容,便是封章青酒為異姓公主,賜封地一郡。
可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沒有去深究為何章青酒會猜到裏麵的容,又或許在楚威和皇後的心裏,早已經覺得能夠知道那聖旨寫的是什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隻是……
慕容清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好孩子,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太子一直不同意,本宮和陛下也不會強行下旨的,那封聖旨便真有可能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而這……耽誤的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
的語氣懇切,神關切都做不了假。
章青酒歎了一口氣,角出一苦笑,垂下眸子,“皇後娘娘,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夠遇見一個太好的人,否則若無法和他在一起,也不會有辦法再全心全意去旁人了,這樣的一輩子,難道就不悲涼,就不可憐嗎?”
聽到章青酒這麽說,慕容清婉心中猛地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楚威,卻發現對方此刻也朝自己投來了同樣的眼神。
那是二十幾年的心意相通與投意合。
許久,慕容清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章青酒的手,“好孩子,你的心願本宮知道了,這道聖旨,我們一定給你留著,本宮與陛下也會時常勸說太子,希好事早些到來。”
說道這兒,慕容清婉又是一頓,神多了幾分慨,“但是若有朝一日,你有了旁的心上人,你一定要告知本宮,本宮……本宮依舊會和陛下收你為義,封你為公主,將你風風地嫁出去。”
這是作為一個皇後的許諾,亦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期許,也是同為子的祝福。
聽到這番話,章青酒也不有些錯愕。
因為剛剛說的那些話,五分真五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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