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笑笑,算是暫且應下這句奉承。
提到爺小姐們,老夫人也有些日子沒見到自己的外孫了,又問起來:“恪之呢,他可在府里頭,許久沒見他了,倒很是想念。”
提到兒子,侯夫人臉上掩不住的驕傲神:“恪之近日了閣,今日晨起,攝政王府的人便來喚他,說是有要事商量。這不,現在還沒回來。”
秦府眾人心中都驚了驚,一貫知道候府勢大,顧恪之也是個有出息的,沒想到如今還這樣得攝政王重用。
將來,這前途只怕不可限量。
眼下這勢,全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攝政王如今雖只是名義上代掌朝政,可權勢之盛,早已是萬人之上。
方氏聽了,心中實在不平。
憑什麼。
一個肚子里出來的,秦芙的運氣就能這樣好,只因嫁到候府,就能那樣多人的奉承,生的兒子也姿卓越,如今又運亨通,得貴人重用。
可秦忖呢,自己嫁給他,軒兒只是普通的商賈之子不說,如今還要在外奔波,做些不討好的差事。
士農工商,生來便差了旁人一等。
這樣想著,又看到旁邊的秦瓊,腦子里靈一閃。
與鄭家換信,實在是當時窺得秦忖想法下的無奈之舉。
鄭家也不過是商賈之家,富貴些罷了,自己這事又只有兩個府上的人知道,并不打,若是能讓瓊兒嫁給顧恪之……
那不是如面前的秦芙一般,飛上枝頭……
這樣想著,心中不由激了幾分,笑容也更真心實意起來:“母親不妨在府里頭多待些時候,待見過了恪之再走,也是極好的。”
這提議正中老夫人心思,本就有意讓府中的兒孫們多和顧客聯系,如今聞衍還沒到,多等些時候也好。
當下便點了頭。
秦良玉在一旁看著,只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從前和顧恪之相時,便看出此有丘壑,若是了朝堂,必有一番作為。
沈惟弈一貫是個知人善用的,必然也不會埋沒了他。
等到敘舊敘得差不多了,外頭便有丫鬟來稟報,說是宴席快開了,請夫人們移步。
秦芙是放下府中的一干客人,了空來見娘家人的,如今看時辰差不多了,也不敢耽擱,便對秦府眾人道:“母親,嫂嫂,你們隨意在府里頭轉轉,時候到了,劉嬤嬤會引你們去的。”
說完又將邊的劉嬤嬤留下,自己去換了衫要去待客。
秦家只是商賈,雖是秦芙的娘家,可在今日來的這些世家貴族里頭,著實是不夠看的。
們也不敢逛,只在離開宴還有些距離的園子里頭賞了賞花。
不一會,便到了開宴的時辰。
候府設宴并沒在屋里頭,反倒在外頭亭臺樓閣里面辟了席位,視野開闊,此刻又日頭正好,柳枝輕垂,別有一番愜意自然之。
秦良玉一路走來,并沒刻意四打量,也乖順地跟著安排,坐在了稍末席的地方。
至于老夫人,自然引到了最前頭去坐著。
男客在另一側,時下倒沒許多男不同席的風氣,中間并沒設簾幕,只是間隔有些遠,瞧不清楚對面人的面容。
諸人落了坐,忠勇候一貫妻,此番為夫人做壽,還請了許多朝廷命。
一時間推杯換盞,旁邊亭臺又水流潺潺,倒頗有些曲水流觴之。
秦良玉的位置,只能和旁的秦瓊等人談。
至于一些份貴重的,更甚至是從前相的人,自然都坐在上首,全都瞧不真切。
來之前,本還想著或許能見到和一向好的二公主沈央,可隔著這樣多的人,席位又設得遠,實在是瞧不清人。
心中有些失,可卻只能按捺住,低頭吃著面前的糕點。
……
顧恪之看著外頭的天,琢磨著母親的壽宴恐怕已經要開席了,俊秀的臉上有些著急。
他一貫敬重自己的母親,否則也不會為了,常常往秦府跑,更別提今日這樣的日子,更是不愿缺席。
對面的沈惟弈瞧見他的神,想了想,還是問出來:“顧侍郎可是有什麼事,不若先走吧。”
顧恪之拱了拱手,面凝重:“可這軍餉一事耽誤不得,若今日不決,只怕還要再耽擱些時日。”
“只是微臣的母親今日過壽,心里惦記著,這才著急了些。”
原來那日曹仁得了沈惟弈的準話,次日便上奏,要閣和戶部一同協理此事。
至于為何扯上了閣,只因沈惟弈的一句,“既平時給員的俸祿沒發,到了這要關頭,自然也得讓他們出一出力。”
曹仁雖怵沈惟弈,可腦子并不笨,稍微一琢磨,便想清楚里頭的關節。
這不就是讓朝中員出銀子嗎?
可自己勢單力薄,那些員又大都一不拔,唯一的法子,便是扯上閣這群儒臣當出頭鳥。
他們不是一向下筆頭上的功夫嗎,這樣的事,自然該他們來想主意。
顧恪之閣時間不長,可短時間卻辦了不大事。
那些閣的首輔一類,哪個不是人,自然都不愿擔這個差事。
一來二去,這事便落在了年有為的顧恪之上。
昨日晚上,驃騎大將軍又來了一封急報,說是大夏圍困,糧草再不到,他便不知曉能不能守得住了。
因著這緣故,顧恪之才一早就被到攝政王府稟報事的進度。
可此事斟酌不下,本打算讓閣出個條例,可眼下事急,自然等不及一道道程序走完,又不能直接上門征要銀子。
他們還未商議出結果,眼看著便到了開宴的時辰。
曹仁開了口:“顧侍郎若著急,就先回吧,今日商討的結果,我晚些時候再上門告知也不遲。”
顧恪之聽了這話,腦子里突然想起什麼,面上帶了些激,又俯行了個禮。
“王爺,下今日家中擺了宴,京中大半員都在府中,若王爺肯隨下去一趟,忠勇候府帶頭出銀子,那些人必然效仿,何愁短時間籌不到軍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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