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的聰慧,秋氏如何能不知,為了不打擊玉熙的自信,立即轉移話題:「你二哥給你尋的字帖不合適,那你想尋什麼樣的字帖?」
玉熙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秋氏想了一下說道:「宋先生寫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你要練字,最好還是尋簪花小楷的字帖。」玉熙上輩子習的是簪花小楷,所以玉熙就不想費事再去找字帖了。
秋氏見玉熙沒說話,提醒道:「玉熙,你年歲小,宋先一定會考核你,只有通過考核才。若你不會寫字不收你了。」
玉熙還真沒想到這點:「那怎麼辦?」這次機會難得,可不願意錯過呀!可突然之間就會寫字,還是宋先生喜歡的簪花小子,那不是很奇怪嘛!
秋氏轉問了一下李媽媽:「我這裡有簪花小楷的字帖嗎?」東西太多,一下也不記得了。
李媽媽搖頭說道:「沒有。」秋氏是武將之家,武將之家男子都要求能書會寫,相對好一些,姑娘的話願意學就學不願意學也不強迫。秋氏不喜歡念書,讀了幾本書知道算賬做賬就沒再學了。
秋氏想了一下說道:「我給你尋去,尋著了你就開始練字。」秋氏也希玉熙能跟著宋先生學習,玉熙自喪母,又不得生父喜,以後尋親怕不容易,若能得宋先生認同以後也能找個好人家。到時候也能輕省許多。
玉熙走後,秋氏這才沉下臉說道:「李媽媽,去將紫過來!」剛才秋氏聽了玉熙說的事,心裡頭已經怒火中燒了。不過不想讓玉熙看出來,才裝沒事人一樣。
玉熙回去以後,又跟申媽媽認字了。啟蒙書,書上輩子都學過,也就是為了不惹人懷疑才學得很慢。
玉熙睡完午覺,拿了綉籮在做綉活。紅珊白著臉走進來,看著玉熙,說道:「姑娘,你將字帖的說告訴了夫人?」
玉熙眨了一下眼睛:「是啊!怎麼了?」
紅珊都要哭了:「姑娘,紫姐姐現在要被夫人放出去了。」
申婆子在旁見狀,問道:「怎麼回事?」紫是世子爺邊的丫鬟,怎麼跟自家姑娘扯上關係。
玉熙三言兩語就將事代了一下,然後朝著紅珊說道:「我也不知道事會是這樣。我今天見到大伯母就這麼順一說。」四歲的孩子心眼太多會被人防備,所以玉熙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特意說的。
申婆子卻是說道:「姑娘做都對,這件事應該告訴夫人。這個紫的膽子太大了,留下來就是禍害。」竟然敢編排二爺沒規矩,這樣的丫鬟若是不趕出去,以後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
紅珊都不敢說話了。
玉熙故意裝一副擔心不已的樣子說道:「申媽媽,我擔心祖母會怪罪於我的?」世子邊的四個大丫鬟都是老夫人給的,現在將這丫鬟弄走肯定會讓祖母心懷不悅。
申媽媽笑著說道:「姑娘不用擔心,紫不是老夫人給的丫鬟。紫晴年底出嫁,所以放了出去,紫是頂替紫晴上來的。」
玉熙能告訴秋氏這事,就不怕打擊報復什麼的。不過玉熙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紅珊,這段時間覺得紅珊聽聰明的,這次的事卻辦得有些蠢,若是沒有猜錯,紅珊怕是故意為之。至於什麼原因,那就不知道了。玉熙問道:「紅珊,紫跟你是什麼關係?」
紅珊看到玉熙面不悅,心頭一凜,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說道:「姑娘,紫是我姨表姐。」
申婆子當著玉熙的面說道:「你那表姐,十有八九是被人算計了。」聽說世子爺對這個紫很喜歡,估計惹得其他丫鬟嫉恨了,才會有這麼一出了。只是世子爺邊的丫鬟,還不到心。
紅珊面一白。
玉熙是覺得這紫夠蠢的。編排主子的是非不是蠢是什麼。就算沒這回事,遲早也會被趕出去。
玉熙第二天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賞了一對麻花羊脂玉環,另外還給了玉熙一本簪子小楷字帖。
老夫人說道:「你做得很好。」
玉熙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麼,他接了禮喜笑開,那模樣倒是然老夫人對申媽媽滿意了兩分。不過又覺得玉熙有些見錢眼開,們家的姑娘,這樣眼皮子也太淺了。
不過等回了薔薇院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時,玉熙神卻很複雜。從這本字帖可以看出,這邊但凡有風吹草老夫人就知道,等於是說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在老夫人的眼皮底下,沒有一點私。
玉熙到慶幸的是,除了在刺繡上流出不同於一般人的天份,其他方面都很規矩,跟一個正常的四歲孩子無異,要不然早惹了老夫人懷疑。也是這件事讓玉熙以後行事越發謹慎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時間,玉熙日子就不好過了。原本玉熙都是睡到卯時末起來,結果申媽媽就在耳邊念叨著說玉辰卯時初就起來了,然後霹靂拉地說著玉辰學完了書會彈琴,如今在學畫藝跟琴藝。說得玉熙只能無奈地爬起來練字了。不過玉熙只願意坐三樣事,分別是認字、練字、刺繡,其他東西不願意學,比如說讓學琴就死活不願意。得急了就說頭疼。
開什麼玩笑,玉辰那是能比得上的嗎?是多活了一輩子,學東西也很快,可跟玉辰這樣的妖孽還是不能比的。跟玉辰比,容易讓人失去平常心。
申媽媽見念叨了半個月也沒有作用,最後也就放棄了。
一個多月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這日就是宋先生到府上來的日子。
玉熙早上背完書練完字,等了好一會還沒見墨桃回來,說道:「去看看怎麼回事?怎麼早餐還沒有拿來?」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墨桃才提著食盒回來了,氣呼呼地說道:「姑娘,粥給二姑娘的丫鬟雲波搶走了,說是二姑娘想吃。」粥的功效是滋養五臟,補益氣,潤澤髮。玉熙正虛,吃這道粥正好滋補。
玉熙神不變,說道:「我了,將膳食擺出來。」不是玉熙心大,而是今天日子特殊,鬧出來也得吃虧。
說起來容姨娘確實有本事,被老夫人在怡然院,在有憐姨娘的況下仍能借著玉婧的手將國公爺的視線拉回一半,之所以一半是因為憐姨娘也很得國公爺的寵。不過饒是如此玉熙還是很佩服容姨娘的手段。當然,憐姨娘也不逞多讓。要知道以前大伯母給大伯納的那幾個妾室都鬥不過容姨娘,玉如的親娘就是死在容姨娘的手上。不得不說,國公府最厲害的還是老夫人。
用過早膳,玉熙換好裳,這才去了上房。等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
玉婧看到玉熙的時候,故意裝一副驚訝的樣子:「四妹妹,你才四歲?也要跟我們一起學習嗎?」
玉熙很是瞧不上玉婧,也要跟宋先生學習的事整個府邸里無人不知,玉婧這是明知故問:「嗯,宋先生是京城有名的先生,若能學到宋先生一星半點,我就滿意了。」
玉婧嗤笑一聲,就還想學到一星半點。姑且不說宋先生會不會收,單是收下,也肯定堅持不了三天。
韓老夫人掃了玉婧一眼,玉婧就不敢再說話了。玉婧最怕的就是老夫人了,無他,只要做錯事老夫人就將關在佛堂抄寫佛經。
玉熙也早知道老夫人不喜玉婧,不過二姑娘運氣好,有一個將當寶貝疙瘩的親爹,在府邸里驕橫跋扈也沒人敢惹。
秋氏好似麼見到剛才的矛盾,笑著跟老夫人說道:「娘,玉蘭苑都安置好了,只是丫鬟還沒挑選好。我想丫鬟最好還是讓宋先生自己挑。」準備了數個丫鬟,是不知道宋先生喜歡什麼樣的,所以不想善做主張。這麼做也是表示對宋先生尊敬。。
韓老夫人對於秋氏的辦事能力一向信任:「嗯,你這麼想很好。」若是貿貿然地送個丫鬟過去,還以為窺探的私呢!
辰時末,眾人翹首以盼的宋先生終於來了。宋先生走上前,給韓老夫人行了一個禮。
宋先生今日穿著一石青緙金蝶紋褙子,下著棕,一頭黑髮梳一個圓髻,戴著一對雙喜如意鑲嵌貓眼的簪子,這樣的穿著打扮很顯老氣。
玉熙上輩子也見過幾次宋先生,每次見到的宋先生都有些害怕。不過如今玉熙卻毫不害怕。
韓老夫人與宋先生寒暄了幾句,就將玉如四個人一一介紹給宋先生認識。
宋先生只掃了玉如跟玉婧一眼,然後注意力落在玉辰上。等韓老夫人說起玉熙,就搖頭說道:「老夫人,四姑娘太小了,不。」
玉熙站出來說道:「先生,是我求了祖母跟伯母,祖母跟伯母拗不過我才應的。先生,我真的很想跟著先生讀書習字。」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先生放心,我一定不會拖三位姐姐的後。」
宋先生來之前就將國公府況打聽清楚了,對於國公府四個姑娘的消息也打探了不。不過宋先生所知道的都是玉熙生病之前的消息,這會就覺得玉熙跟打聽的況不一樣。不過宋先生仍然搖頭,說道:「你太小了。」十多歲的姑娘都不住的教學方式,一個四歲的孩子更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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