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江郎搖了搖頭,輕聲離開了。
人妖殊途,這是他能做的所有事。
此妖無心害人,自己也不缺這顆頭顱。
走了一陣子,盡江郎來到一條溪流旁,他索放下后的剪刀,捧起水喝了幾口。
他一抬頭,竟然發現不遠有個黑影正在釣魚,那人長著一雙漆黑的翅膀,臉上還帶了半個紅的面,此刻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真麻煩……”
盡江郎微微嘆了口氣,轉就要走。
“哥!別走啊!”那個黑影道。
聽到這句「哥」,盡江郎真是忍無可忍,他無奈的回過頭來,說道:“大天狗,誰是你「哥」?”
“你是我主人的哥,自然就是我的哥啊!”大天狗萬骨坊拎起魚簍,扇翅膀來到了盡江郎旁。
“那也不能!我是師,被一個妖怪哥,這像什麼樣子?”
“哥,你了沒?我們把魚烤來吃吧?”
“我……”
二人坐在石頭上,生起火,將兩條魚在木上,安安靜靜的烤著。
篝火劈啪作響,讓寒冷的空氣暖和了一些。
“哥,你來做什麼?”萬骨坊問道。
“來殺妖怪。”盡江郎把魚翻了一下,“別我哥。”
“殺妖怪?需要我和酒吞幫你嗎?”萬骨坊問道,“你需要殺幾只,哥,八百,還是一千?”
“十只。”盡江郎皺了皺眉頭,“別我哥。”
“十只?”萬骨坊忽然出了一臉鄙視,“哥,你在扮家家酒?你跟酒吞上一次屠盡的三千妖怪都是我的幻覺嗎?”
“這次不一樣。”盡江郎的神有些凝重,“這是家族中的規定,只要一個月殺死十只妖怪,我就是「時間師」了。”
“一個月……”萬骨坊徹底不想理盡江郎了,“哥,這是哪個野郎定的規矩?這不是在耍你嗎?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不行嗎?”
“別廢話了。”盡江郎發現魚烤好了,剛想咬一口,卻差點被燙到,“我要早日完任務,家族正是用人之際。還有,別我哥。”
“行吧,哥,你吃一條夠不夠?”
“差不多。”
“對了哥,這有個小蝦,你吃嗎?”
“你吃吧,我夠了。”
二人正說話間,一個瘦弱的影慢慢從遠出現。
的走路姿勢很怪,雙眼微閉,鼻子不斷向前探,手里拿著一個木一下一下的弄著地面,看起來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大天狗微微一愣,發現不僅走路姿勢怪,著更是怪,里面穿著一件襤褸的、難以遮的破爛衫,而外面套著不知火家華的長袍。
他再一扭頭,發現眼前的盡江郎在這麼冷的天只穿了修的錦,外不知道去哪了。
“請、請問有人在那里嗎……”人用鼻子嗅了嗅,大著膽子問道,“請問是人還是妖怪……?”
“哥……”萬骨坊剛要說話,卻見到盡江郎用一手指放在了上,做出噤聲的作。
萬骨坊不解的看了看盡江郎,隨后出一臉壞笑,他微,用語說道:“嫂子來了?”
盡江郎眉頭一皺,也用語回答道:“殺了你哦。”
萬骨坊被逗的不行,然后輕輕的挪了一下腳步,往旁邊坐了坐。
只見那個盲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便又提高嗓門問了一句:“是不是沒有人呀……?”
盲看起來有些開心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在地上索了一會兒,果然發現有一條在樹枝上的烤魚。
把烤魚輕輕的拿到鼻前嗅了嗅,然后咽了下口水。
“請、請問是不是真的沒有人啊……?我,我好,能吃一口嗎?”
等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有回應,盲便大著膽子,索著坐到萬骨坊旁,然后把魚拿到自己的眼前。
萬骨坊又輕輕的往旁邊挪了挪。
盲剛要咬一口,卻被燙了一下:“啊好燙!呼呼呼!”
萬骨坊緩緩捂住了,眼睛都彎了一條線,過了一會兒,他用手輕輕的指了指盲,然后對盡江郎用語說:“好弱的妖。”
“閉。”盡江郎用語回答。
“我運氣真是太好啦……竟然會有烤好的魚被人扔在這里。”盲開心的用手扇著烤魚的熱氣,然后喃喃自語的說道,“今天撞大運,先撿到了服,又撿到了魚。肯定是不知火家的前輩在護佑我,要是真到了不知火家……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大餐在等著我呢,嘿嘿。”
盡江郎的眉頭都快擰一繩了。
這個妖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嶄新的服和烤好的魚被人丟在地上啊?
真虧這麼天真還能在這個森林里活到現在。
看著盡江郎那一臉糾結的樣子,大天狗忽然有了個鬼點子。
只見他壞笑一下,慢慢的舉起一手指,放在盲的臉龐不遠,然后用語說道:“哥,加「武裝妖怪」。”
盡江郎一愣,著急的揮了揮手,用語說道:“什、什麼?你瘋了?”
“你不答應,那我了。”大天狗的手指慢慢的靠近盲的臉。
這下可把盡江郎嚇壞了。
大天狗口無遮攔,還不一定能干出什麼事來。
況且自己是師,那人是妖。
自己不僅沒有殺,還鬼使神差的給了服穿,給了食吃。不管怎麼說這也太詭異了。
“住、住手!”盡江郎揮了揮手,用語說著,“別來!”
萬骨坊眼看就要憋不住笑了,只能默默的收回了手,了:“不逗你了。”
烤魚上的熱氣被盲揮散了一些,但還是很燙,終于迫不及待的咬下了第一口。
“哇!好好吃!”
盲出極度喜悅的神,接著的逐漸霧化,瞬間冒出濃烈的白煙。
盡江郎曾經見過這種景象,并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坐在盲一旁的大天狗卻遭了罪。
巨大的煙霧直接席卷了他,帶著一甜味直往他鼻子里鉆。
“咳咳咳!”
大天狗被嗆得連連咳嗽。
“誰?!”
一聽到這聲咳嗽,盲嚇了一大跳,手中的烤魚也掉在了地上。
瞬間覺得可惜,趕忙去烤魚,然后又被燙了一下。
“啊燙燙燙!”
盡江郎想出手幫一下,卻忽然想起了什麼。
只能默默的把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