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大家都在連連犯困,哈欠聲接二連三。
盡管這樣,還是有不人早早就蹲在知青院里張,看看陸向紅昨天晚上有沒有回來。
然而到時間上工了,也依然沒看到陸向紅的影,大家才匆匆離開。
只有胡平看見陸向紅空著的床鋪,眼里含著興的芒。
“付文同志。”胡平看見付文如同以往一般上前笑著打招呼。
然而付文臉復雜地看了一眼,隨后轉過臉躲開了去。
胡平一怔,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而去了。
大隊長在聚集的人群中搜索了一遍,沒看到陸向紅的影,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陸知青在不在?有沒有人看見陸知青?”大隊長大聲喊道。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不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人不會真跑了吧。”
“你傻了,沒有介紹信能跑到哪里去?我看指不定真的是跟野男人鬼混去了。”
“隔壁村離咱們這近的,指不定跑到隔壁村去了。”
“……”
胡平舉了舉手,“大隊長,陸向紅整晚都沒回知青院,是不是要對進行置。”
所有人的目都聚集了過去,有看熱鬧的,也有厭惡的,還有贊同的。
大隊長正想開口說話,陸向紅就在這個時候挽著吳嬸子的手走了過來。
“我剛剛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怎麼了?大家不去上工嗎?”陸向紅清脆的聲音響起。
胡平看著陸向紅那張臉,略帶幸災樂禍地喊道“陸向紅,大家都知道你一整個晚上都沒回咱知青院了,你晚上和野男人搞男關系了吧。”
陸向紅冷漠地看了胡平一眼,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讓三番兩次地要找的麻煩。
“胡平同志,你是不是沒睡醒,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男人鬼混了。我還看見你到送東西給男同志呢,說起不要臉這點我可比不上你。”陸向紅淡淡地說道。
“呸,我送東西都是送得明正大的,哪像你一個姑娘家整晚不回宿舍,誰知道你去做什麼齷齪事了。”胡平呸了一口。
陸向紅一旁的吳嬸子立馬叉著腰喊道,“咋地,你這丫頭啃牛糞了嗎?那麼臭,陸知青在我家過的夜,你是對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意見嗎?”
胡平一怔,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怎麼可能?知青院有地方,為什麼要去嬸子家?”
陸向紅好笑地看了一眼,“你是我的誰?我去哪里睡還得告訴你?你臉咋這麼大呢。”
大隊長開口了,“好了,既然是誤會,那大家都去干活吧。”
胡平怎麼甘心,喊道,“不行,肯定不是這樣的,你是大隊長必須調查清楚!”
大隊長早就對胡平不耐煩了,這會直接冷下臉來,“胡知青,你不要沒事找事!再這樣胡攪蠻纏,就當你妨礙公務置。”
“好啊,你們合起伙來欺負人,我要去公社舉報你們!”胡平氣得大喊。
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想起上次隊長也是害怕知青們去公社,頓時就看向了一旁的知青們。
問道,“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去公社,咱們知青可不能容忍這樣敗壞的風氣。”
吳春慧冷了臉,“要去你自己去,別喊我們。”
男知青更不可能去了,本來大家都對陸向紅沒啥意見,之前還吃了人家的蘋果呢,誰也干不出來這樣黑心的事來。
“好啊,你們不去,我一個人去!”說完,氣得跑了出去。
“讓去!”大隊長臉都黑了下來。
他轉而看向陸向紅,“陸知青,以后有事不回宿舍得事先說一聲,大家昨天晚上找你都沒休息。”
“哎喲,大隊長,這事你也別怪這孩子,是我讓過來的,昨天我這疼得不行,這孩子怕我晚上睡不好,特意過來給我腳的,誰知道有人這麼黑心眼,就這事還要去舉報。”吳嬸子說道。
大隊長一看吳嬸子這麼說話,哪還敢怪罪陸向紅。
當年村里走火,是吳嬸子夫婦倆救了不人,吳嬸子的男人還因此喪生了,而吳嬸子被房梁上的木頭砸了,這些年一直不利索。
村里人多多都會給吳嬸子面子,因為吳嬸子孤家寡人一個,大家年節還會給送東西。
“既然是好心,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大家沒意見吧!”
張家屯的人包括知青都搖了搖頭,“沒意見。”
“沒意見就都去干活,天天就知道折騰些幺蛾子,日子是過給自己的,瞎折磨別人有什麼用,以后要被著良心過日子。”大隊長冷聲說道。
大家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吳春慧跑到陸向紅旁邊,“你昨晚把我嚇死了,這個紅薯給你,你早上還沒吃吧,我給你烤的,還熱乎著呢。”
陸向紅看到吳春慧掏出來的兩個紅薯,眼眶微微發熱。
真心謝道,“春慧,謝謝你。”
吳春慧笑了笑,“你還跟我客氣呢,下回可不許這樣失蹤了。”
陸向紅舉手投降,“我保證!”
當然,陸向紅也沒忘記甘學林,昨天如果沒有甘學林中途的通風報信,也許和方正浩真的就遭殃了。
這次的事給了一個很大的警醒,至不打算再像現在這樣倒騰資了。
這次是走運,萬一下次正巧就被抓了呢。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直到下工了。
陸向紅才別別扭扭地走到甘學林面前,“那個,昨天真的謝謝你了。”
甘學林看難得扭的樣子,眼里劃過了一抹笑意,他勾了勾角,“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請你吃飯?這次我請你,隨你吃啥都!”陸向紅豪氣地說道。
甘學林卻搖了搖頭,“若是可以,我想請你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陸向紅也沒多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
對方幫了這麼大個忙,只要不是違反道德底線的事,覺得沒啥問題。
另一邊。
跑掉的胡平其實剛走不久就后悔了。
當時一下子氣不過做出過激的反應來,但是現在回去又抹不開面子,只能咬著牙往公社徒步走去。
結果,胡平連公社干部都沒見到,就被打發出去了。
在公社門口蹲了許久,也沒人搭理。
特別是公社守門的大爺,一聽是要來舉報的,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哪都不順眼,甚至不讓進門。
直到中午,胡平又又,只能放棄蹲守,灰溜溜地回到張家屯去。
不過這次,大家都當看不見,知青們見到甚至都躲著走。
胡平扁了扁,委屈得紅了眼眶。
正巧這會付文走了過去,立馬喊道,“付同志。”
付文停下腳步,隔著一段距離說道,“胡同志,以后咱們還是當做不認識吧。”說完一腳踏了男知青院,沒再理會胡平。
胡平頓時崩潰地蹲下哭了。
但是這次再也沒有人像付文之前那樣,溫地給遞了手帕。
從這之后,胡平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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