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硯也附和道：“林大小姐，主子說得對。咱們都不知道，這口里頭究竟是個什麼況，要是您貿然下去查探，萬一發生點什麼，那該如何是好？”

“我手不錯的。”林霜遲嘟噥道。

蕭眠舟耳力好，聽見這句話，眼里劃過一詫異，“你在鄉下到底都學了什麼？本王怎麼覺得，鄉下都還藏龍臥虎了？”

“……”

林霜遲頓時心生戒備，意識到剛才說了什麼，臉不自然道：“王爺想多了。鄉下的日子十分艱苦，我也就學些雜七雜八的謀生本領……”

“這樣麼？”蕭眠舟似笑非笑，邊小酒窩若若現。

“對！就是這樣。”為防他再問出什麼，林霜遲沒有再堅持，囑咐玄硯，“我猜測口下面應該是道之類的。你的手應該不錯，假如遇到什麼危險，先自保，再談其他。還有，你下去后，把沿途所見和道出口記下來，有問題都等上來再說。”

“屬下明白！”

玄硯點頭，把佩劍背在背上，彎下腰，鉆進了口里。

腳步聲漸漸遠去，變得空遠了些。

等了會兒，林霜遲也沒聽到里頭有何異樣，一顆心暫時放下來。

此刻，繃的神經一松懈，便再也不能忽視旁男子灼灼而視的目，抬起頭，語聲平靜地問道：“王爺為何這麼看我？”

“本王只是在想，到底是怎樣的鄉下生活，能把一個好端端的閨閣大小姐磨煉如今這副老氣橫秋波瀾不驚的沉穩模樣。”

林霜遲：“……”

所以，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是嘛？

沒等想好怎麼回答，蕭眠舟又道：“本王手里有一批人，正想找個地方好好訓練一下，最好能像林大小姐這樣十八般武藝樣樣通。不知林大小姐可否提點一下？”

“王爺真是抬舉我了。”林霜遲垂下眼瞼，不痛不道，“我只是會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遠遠當不得提點二字。而王爺則是公認的天縱英才，誰又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蕭眠舟眉梢一挑，別有意味道：“旁人自然沒有這個機會。但若是你，本王允許你在本王面前班門弄斧！”

林霜遲：“？？？”

這話聽著，怎麼覺有點不對？

懶懶抬眸，見蕭眠舟微笑的神，道：“承蒙王爺厚。只是，我雖在鄉下長大，卻也知道尊卑有別的道理，不敢冒犯似王爺這樣的天潢貴胄。”

“你可真有意思！”蕭眠舟道，“明明心里對所謂尊卑極為不屑，臉上卻擺出真誠老實的樣子。看來，想要讓你對本王放下戒心，還真是不容易！”

林霜遲子一僵，頭微微垂低了些，心里卻暗暗吃驚。

直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認，世人對眼前這男子的贊頌并非是虛的。

自以為能把自己的緒都藏得很好，殊不知，對方就像長著一雙火眼金睛似的，輕而易舉地看破的偽裝。

看來，以后要更小心一些了。

許是兩人心中各自懷揣著心事，后續也沒有再流，禪房里暫時安靜下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顯得有幾分急促。

林霜遲下意識看向蕭眠舟，卻見他腳步輕移，高大拔的軀便擋在了的面前。

心中一，一種莫名的緒頓時在心底蔓延開來。

“主子！林大小姐！屬下回來了！”

未見人影，先聞其聲。

接著，一雙手從口出來，再是玄硯那張悉的臉。只是，此刻他的臉上沾上了不白末，跟只大花貓似的，手腳并用地爬出口。

等他站直后，上服也抖落了一地的白末。

林霜遲從蕭眠舟背后走出來，問他，“說說看，有什麼發現。”

“大發現。”玄硯拍了拍上的白末，一臉興道，“林大小姐說得沒錯，這口下面的確是一條道。但你們可知，這道出口在何？”

“別賣關子！”蕭眠舟有點不滿。

玄硯了脖子，老實相告，“出口在月塔五層！之前齊尚書不是說，他在禪房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嗎？說不定就是通過這條道離開禪房，登上月塔五層殺人了！”

林霜遲和蕭眠舟頓時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道：“你確定沒搞錯？”

“沒錯！”玄硯拍著脯保證，“要不，您二位也下去走一趟？”

林霜遲仍舊覺得不可思議，略一思忖，便道：“那我就去走一趟。王爺您……”

“本王與你一起。”

話音落地，蕭眠舟打了個響指，空氣中約有氣流波。

眨眼間，四名侍衛打扮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禪房里。

“屬下見過主子。”四人齊齊單膝跪地。

蕭眠舟安排道：“玄硯在前方領路，你們留出兩人守在禪房里，不許任何人進來。另外兩人提前去月塔五層等著。”

“屬下遵命！”

等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后，玄硯當先走在前面，從口鉆了進去。

林霜遲瞥了眼禪房里的侍衛，心里對這位宣王爺的行事作風又有了一定了解。

惜命！做事周全！

“林大小姐？”

道里傳出玄硯微帶疑的聲音，似在詢問為何遲遲不下來。

林霜遲驟然回神，心虛地看了眼某人，往道口走去。

“你剛才盯著本王的侍衛，意何為？需要送你幾個人，讓你回去好好研究麼？”

“咚——”

林霜遲腳下一，腦門直接磕在墻壁上。

但沒敢回頭，提起擺，逃也似的往口里鉆去。

這男人，惹不起！

*

道里。

玄硯點起火折子，在前方帶路，時不時還提醒后兩人注意頭頂尖銳的石塊。

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林霜遲下意識地掃視著四周，卻發現這條道十分低矮簡陋，他們三個高個子走在其中，腰都直不起來。

此外，道里的空氣還很渾濁沉悶，呼吸間，仿佛有無數末鉆肺腑之中，嗆得人十分難。

林霜遲咳了幾下，捂著口鼻問玄硯：“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啊？”

“就在前面。”

玄硯舉起火折子，往前一照，不遠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