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得對。”

齊夫人早年也曾隨夫君走南闖北，見過的人數不勝數。可鮮有人能像林霜遲那樣，出不高，卻讓人不敢小覷。

尤其還有一雙明澈得仿佛能窺探人心的眼睛，掃過一眼，好像什麼都瞞不過去。

真是見了鬼了！

剛好，陸捕頭也跑了回來，著額角的汗，氣吁吁道：“大人，卑職按照地址去找那名小木的婦人，卻發現對方家中空無一人。”

“怎麼可能？”褐婦人驚道，“小木說過，住在梧桐巷78號，爺可是找錯了？就算不在，兒子也應該在的啊！”

陸捕頭肯定道：“卑職去的就是梧桐巷78號。但家中的確沒人，而且，那就是一個簡陋的屋子，沒有鍋碗瓢盆，一看就像很久沒人住的樣子。你們確定那里是的家？”

褐婦人頓時啞口無言。

林霜遲便問：“你們平常沒去過家？”

“沒……”褐婦人一臉尷尬道，“雖然大家一起在府里侍弄花草，但基本離府后就各回各家了。這地址還是小木自己說的呢！”

林霜遲雙眸微瞇，轉過，繼續問那三名花匠，“你們可記得那小木的模樣？能不能配合畫師畫下來？”

這個時候，還是那年輕婦人主舉手，“民婦可以試試。”

“好。”林霜遲便讓人去找畫師。

之后再問了幾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沒有其他收獲。

到青綠時，微微低著頭，低聲問道：“之前奴婢說過了，還需要再說一次嗎？”

“你說了什麼？”齊夫人突然坐直了子，眸直向青綠。

許是的目太有迫，青綠的頭垂得更低了，半天都不敢說一句話。

林霜遲替說道：“齊夫人，跟我說到一點，在齊尚書出事前，你們曾經有過爭執？還是在齊老夫人面前？”

“真的假的？”李東明騰地站起來，“齊夫人，你跟齊尚書吵了什麼？”

要不是知道他為了案子，還以為他在關注人家夫妻房中的八卦了。

齊夫人臉格外難堪，恨恨地剜了青綠一眼，絞著帕子道：“沒吵什麼。不過是些夫妻間的小矛盾，吵過也就算了，跟案子沒有關系。”

“真的？”李東明有點不信。

一來，他知道林霜遲的子。不是跟案件有關的事，絕對不會拿出來說的。既然說了，那說明肯定哪里有問題；二則，齊夫人的態度也不算對勁兒，而且兩人吵架的時機也很巧，剛吵完，怎麼齊尚書就死于非命了呢？

許是他的眼神過于炙熱，齊夫人突然變得很煩躁，不悅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當時，娘也在場，可以為我作證。”

于是，李東明立即把視線投向齊老夫人，誠懇地問道：“老夫人，可否跟我們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如今，我們需要多了解些況，才能盡快找出兇手！”

本來，齊老夫人還有些猶豫，不太想公開兒子與兒媳婦的私事。但一聽到后面那句話，什麼顧忌統統拋到腦后，只確認一件事，“只要老婦把知道的都說了，就能找到殺害我兒的兇手嗎？”

李東明往林霜遲的方向瞥去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老夫人，請您放心。找出兇手是遲早的事。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好好好！”

齊老夫人像找到了寄托般，整個人突然多了些生機。

把無關人員全部屏退，才道：“本來，這是我兒和兒媳婦的房中私事，我這個老婦人不該多。但如果我不說，讓你們錯過了什麼線索，我心里難安啊！”

之后，又指向齊夫人，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咱們要往好的方面去想。那死去的人不是素不相干的人，而是我的兒子，你的夫君。他就那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還有什麼比找出兇手更重要的？”

這些話，恍如一顆顆冰雹，毫不客氣地砸到齊夫人的臉上。

齊夫人臉煞白，眼里劃過一抹暗，卻沒有再開口。

見狀，齊老夫人便說起今早的事，“他倆之所以爭吵，是因為族譜一事。前不久，我兒終于找到心心念念的人和孩子，本來想給那孩子上族譜。就因為這件事，他們倆的意見出現了分歧。今早吵架的容，便與那對母子有關。”

“如此說來，齊夫人極其反對這件事了？”李東明若有所思道。

齊夫人頓時態度強道：“我就是反對！難道因為我無法生養，就要讓那對母子騎到我的頭上來嗎？他這麼做，可有考慮過我的？可有把我當他的夫人，當齊府的主母？”

這種問題，確實不好回答了。

李東明拼命地給林霜遲使眼，示意趕上來接棒。

不負他所，林霜遲當即接過話匣子，面無表地問道：“就因為他執意要給二狗上族譜，你就要殺了他？”

“你胡說什麼？”齊夫人一臉驚惶地反駁，“什麼殺了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們查不到線索，就想要把罪名往我頭上扣嗎？”

“我告訴你們！不是我做的，我不會認的！”

與的氣急敗壞相比，林霜遲則顯得格外淡然平和。

從袖中拿出那鱗，道：“齊夫人，可認得這線？”

齊夫人臉驟變，飛快否認：“不認識！”

“是麼？”林霜遲像沒聽到的否認似的，繼續說道，“聽說，這種做鱗，產自姑蘇，價高難求，能夠用這種做裳的人，整個齊府不會超過三個。齊夫人，你算不算其中一個？”

齊夫人還要繼續否認，冷不防齊老夫人瞇著眼分辨了會兒，開口道：“這的確是鱗。府中能用這種的人，唯有三位主子。你手里怎麼會有？”

林霜遲：“實不相瞞，這線是我在勘察案發現場時，從花叢里找到的。當時，花叢里還發現了一些凌的腳印。我猜測，這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什麼？”齊老夫人雖然老了，但還是能聽出的話中含義，當即瞪大了雙眼，指著齊夫人，不敢置信道，“這是你的東西？你害了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