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

林霜遲暗暗松了口氣，當即站直子，示意玄硯把人放下。

李昆雙腳著地，轉了轉脖子，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覺。他暗中朝林霜遲遞去一個激的眼神，經過剛才那一出，他突然心中大定。

至，在這條路上，他不是一個人！

“知府大人，咱們繼續吧！”林霜遲提醒道。

“哦哦，好，”李東明了后腦勺，又重新坐下來，拍起驚堂木，沉聲問道，“李昆，把你做過的事，如實招來！若有半句瞞，大刑伺候！”

李昆十分珍惜這次失而復得的機會，也沒敢再搞出什麼幺蛾子，老老實實地代。

“因為我與齊正清有著海深仇，找到二狗這個突破口后，我就開始著手布局。先是接近二狗，想要利用二狗把齊正清單獨引出來，再暗中殺死他。”

“但你沒這麼做，出于什麼原因？”林霜遲問道。

李昆：“因為，齊正清邊有保護他的暗衛，并且武功不低，我一個人可不敢跟他們。而且，后來我也想明白了，與其就這麼殺死齊正清，倒不如讓他親手殺死自己最疼的兒子，嘗一嘗當年我們父子顛沛流離生離死別的苦！”

“造孽，造孽啊……”齊老夫人拍著膝蓋，一臉滄桑。

李氏雙眼紅腫，死死地瞪著李昆，目仿佛要吃人。

但李昆恍若未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繼續說道：“每次二狗與齊正清見過面，都會跟我講見面的過程。后來，我從二狗口中得知，齊正清手里握著一份關鍵的證，恰好是十幾年前那一家子托他轉的關鍵證據之一。本著替天行道的想法，我就想讓二狗把那份證出來。”

聽到這里，李氏聲音沙啞地打斷他，“我兒提出進族譜的意見，也是得到了你的授意？”

李昆瞥了一眼，點頭，“是我提議的。”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卻要拖我兒子下水？”李氏沖他咆哮道。

李昆嗤笑，“我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這點時間。而且，齊正清這麼看重二狗，對他也不會設防。我為何又要以涉險去？直接讓他給我拿出來，不是更好嗎？”

“你……你……你不要臉！！！”李氏聲嘶力竭地吼道。

李昆卻冷笑道：“臉是什麼？能比命重要嗎？”

“經過這些年的逃亡，我早就看清了這個世道。不要臉的人，如齊正清，背信棄義、恩將仇報，到頭來竟然位居兵部尚書，盡榮華富貴；而要臉的人，如我父親，如被齊正清污蔑的那家人，重重義、心懷天下，反而落得個首異死不瞑目的下場。所以，連命都沒了，要臉有什麼用？”

“從那之后開始，我就告訴自己，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就算用盡一切手段，我也要讓罪魁禍首付出應有的代價！”

“如今，我做到了！”

說到最后，他忽然眉飛舞，不著痕跡地用余瞥了瞥某個方向。

心中的信念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李東明輕咳了聲，問道：“你所說的關鍵證是什麼？”

李昆臉上出一抹遲疑，沉思了片刻，才道：“那是一份書。”

“什麼書？”追問的人居然是一直沉默的王磊。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比任何人都心急這個結果。

林霜遲的眸在他略顯焦急的臉上停留一瞬，心里暗暗琢磨著他的反常從何而來。

難道這個人，也與當年的案子有關？

李昆卻像沒聽到他的問話一樣，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磊急了，只差沒當場拍案而起，“你這是什麼態度？為犯人，就該有犯人的自覺。李知府，你這審問的手段不行啊，本問話也不回答，直接大刑伺候吧！”

“王侍郎要怎麼大刑伺候？”蕭眠舟的聲音溫潤聽，正好掐滅了王磊的怒火。

王磊子一僵，渾囂張膨脹的氣焰又突然收了回去。

他不敢在蕭眠舟面前放肆，只能呵呵笑道：“王爺，下也是心急于案子的結果。您看，這案子都審了那麼久，還沒能給犯人定罪，也太磨嘰了吧……”

蕭眠舟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只問，“要不，你來？”

“……”

王磊也就是上嚷嚷，可不敢真的這麼做。

他只是個臨時的欽差，職責是監督案件進展，除非遇到非常棘手且當地知府不能解決的問題，他才有出手的機會。否則，今天他明正大地手此案，明天就會有無數道“拿當令箭”的折子飛到景元帝的案上。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王磊縱使再著急，也只能乖乖坐了回去。

李東明再一次覺得，當初他把蕭眠舟請來當“鎮堂神”，簡直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

他斂起腦海中紛的思緒，問李昆，“李昆，你剛才說的書，拿到手了嗎？”

“不是被齊夫人的夫搶了嗎？”

齊夫人兩眼一黑，氣得怒罵，“什麼夫？你說話注意點。再者，我只是帶人去拿回我家老爺的東西，難道這也有錯嗎？”

“說你錯，都是抬舉你了！你知道孔文敏是什麼人嗎？”李昆冷哼。

要不是這個人帶著孔文敏橫一腳，他也不會暴自己了！

齊夫人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