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眠舟走進來，準地盯住林相杰，漠然道：“林侍郎還有事？”

“沒，沒……”

林相杰不敢與之正面對視，只是讓到一旁，暗中觀察著那兩人的互。

當看到蕭眠舟對自己兒展現出一副溫和的面孔時，他心頭不咯噔一下，約察覺到什麼。似不敢相信般，他又了好幾次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一幕，一顆心頓時沉甸甸的。

正當他沉浸在胡思想中的時候，蕭眠舟突然起，朝他走來。

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結結道：“王、王爺，您有何指教？”

蕭眠舟目冷漠，道：“林姑娘傷勢較重，不好四移。在沒痊愈前，就暫時留在本王府中休養。林侍郎可有異議？”

“沒、沒有……”

蕭眠舟擺出這樣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他敢有什麼異議？

得到滿意的回復，蕭眠舟點點頭，又再次問道：“林侍郎還有事？”

“有，不，沒。”林相杰沒出息地應聲。

本來還想問問林霜遲，和宣王是什麼關系，但礙于后者臉過于冷肅，他也沒敢繼續待下去，遂帶上馮靜初和林一雪離開了宣王府。

直到走出王府大門，林相杰才終于能直脊背，長舒一口氣。

馮靜初道：“老爺，瞧你這出息樣兒……”

“無知婦人，你懂什麼？”林相杰叱道，“不得對宣王爺不敬。”

馮靜初頓時噤聲。

然而，林一雪卻不以為意，“爹，怎麼覺你更怕宣王爺？”

“你懂什麼？”林相杰對這個兒沒轍，但又不想講太多朝堂上的事，只道，“宣王爺不是一般人。日后若是到了，給我放尊重點。知道了麼？”

“知道了。”林一雪訕訕然道。

林相杰逐一叮囑過們母，才想起留在宣王府的林霜遲，一時頭都大了。

他不是傻子。

相反，男之間的那點事，他更是看得很清楚。

這位宣王爺，顯然對他的兒“別有用心”。

換做其他人，不經他的同意就覬覦上林霜遲的，恐怕他早揮著拳頭沖上去了。

但這人是蕭眠舟，他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只是，一想到有可能對方會為他的婿，頭頂的這片天突然就暗了。

他回頭看了看宣王府恢弘的朱紅大門，步履沉重地離開。

*

自那之后，林家人再沒去過宣王府。

林霜遲也落了個耳清凈。

前幾日，一直都躺在床上，彈不得，直到拆了繃帶，整個人才覺活了過來。

只是，旁邊某人的神似乎不太對。

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可是太醫說了什麼？還是我留下什麼后癥？”

“沒有。”蕭眠舟波瀾不驚道。

既然沒有，為何神如此低沉和憂郁？

只是，這話，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當面說出來。好在鐘延突然走進來，打破此刻略顯詭異的氣氛，也無暇顧及蕭眠舟的異常，開口就是問案子。

“結案了嗎？”

鐘延點頭，“妙清已經招了，之所以聯合了明害死李千蘭等人，純粹是出于報復心理。后來，潛伏于煙雨樓，又從那里學到些折磨人的手段，讓李千蘭們以那麼殘忍的方式死去。而且，我們第一次去搜查煙雨樓時，妙清也在場。”

什麼？！

林霜遲后背一涼，“有沒有說，藏于何？既然人在煙雨樓，為何會查不出來？”

“就藏在人群中。只是，沒有被檢查到。”鐘延忍不住嘆氣，“說起來，這個是我手下人的疏忽了。妙清說，當時你已經離開煙雨樓，而且差們在檢查到青樓子時，也沒那麼謹慎，被以“解手”的名頭，從煙雨樓東北角的狗里鉆了出去。”

直到現在，鐘延仍舊嘆息不已，“要是那天晚上能夠抓住，也就沒有后面那麼多事，你也不會平白遭到這些無妄之災。”

“不過是小事。”林霜遲如是安他。

鐘延又道：“在這個案子里，死者除了李千蘭和陸姨娘，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從妙清口中問出那子的下落，并通知了死者的家屬。這個死者是山腳一個農戶家的閨兒，據農戶一家人所說，他們兒曾經給妙清和了明送過糧食和傘，卻沒想到，會被那兩個喪心病狂的人盯上，更因此丟了命。”

“據了明所說，陸姨娘是被他侵犯致死；李千蘭是被妙清折磨致死。唯有這個農戶家的姑娘，是被第一次作案的兩人聯手害死的。”

“我打算將此案稟報給陛下，對妙清和了明二人于極刑。林姑娘以為如何？”

對此，林霜遲擺擺手，“我不是朝廷的員，不懂朝廷律法，鐘大人自己看著辦吧。”

鐘延點點頭，又瞥見眉間的倦，識趣地起告辭。

只是，出門前，他突然喊了下蕭眠舟，“王爺，林姑娘還要在這兒待多久啊？”

“嗯？”蕭眠舟挑眉看他，卻不回答。

鐘延莫名被他看得心虛，了鼻子，道：“下只是覺得，林姑娘待字閨中，留在這里多有不便。想必王爺也是這麼想的吧？”

說這話時，其實他心存了試探的念頭。

不怪他多想，而是剛才走來時，玄硯過分熱的態度和蕭眠舟過于反常的溫和，讓他察覺到事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想。

然而，蕭眠舟只是漠然道：“本王聽太醫的。太醫說，現在不宜移。”

“真的是這樣麼？”他怎麼有點不信呢？

蕭眠舟可不管他信不信，肯給他一個“理由”，已經是看在他與林霜遲好的份上。

換做以往，他才不會說這麼多。

鐘延還想再問點什麼，忽然聽到玄硯來稟報，“王爺，有位何先生求見。”

何先生？

莫非是他認識的那位？

鐘延角一勾，暗暗想著，這可就有意思了。

他沒資格管林姑娘的事，但換做那位，可就不一定了。

蕭眠舟詫異于何星的登門拜訪，但更令他愕然的是，鐘延似乎很期待他與何星正面對上？

這個何星，究竟是什麼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