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晚后,宣景再沒找過,兩人也沒再見面。
可等了三天也沒等到嘉盛汽車的合同,張訓庭坐不住了。
按下叢蕓號碼,「來我辦公室趟。」
敲開張訓庭辦公室的門,就見他兩眼笑得快瞇一條兒了,跟見到財神爺似得請坐,還貢獻出珍藏的極品藍山咖啡。
「叢主管,純黑咖啡,對消除水腫、燃燒脂肪很有效果。」
「謝謝張總。」
叢蕓寵若驚的接過,大家都知道張訓庭有一大好,喜歡自己煮咖啡喝,而且全部要手工研磨,單單他辦公室里的咖啡機就價值不菲。
但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叢蕓把咖啡放下,「張總,有話您直說,這怪嚇人的。」
「多心了不是,」張訓庭再次把咖啡杯放在叢蕓手裏,「我就是想讓你嘗嘗我手藝怎麼樣。」
叢蕓在張訓庭的注視下淺抿口,「……喝了,說吧。」
張訓庭還真爭氣,說道:「跟嘉盛汽車的合作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果然!非即盜!
可昨天例會不是彙報過嘛。
叢蕓笑著回:「在等嘉盛的合同。」
「哦……」張訓庭蹙眉瞭然的點點頭,「幾天了?」
「從上次宣總離開到今天三天了。」叢蕓對數字敏,故而記得清楚。
「呦,三天了,」張訓庭若有所思的指尖點著桌面,「三天都要過去了還沒個靜,況不太妙。
嘶……是不是出什麼差頭了?」又問,「……你沒得罪他吧?」
突然推過來的話茬讓叢蕓想起那晚的不歡而散,面上平靜實則心虛的回:
「沒有,我們倆都沒見過面,怎麼得罪他。」
「那是什麼原因?」
張訓庭直盯盯的看著叢蕓,好像臉上寫著答案。
叢蕓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握住,臉上揚著職業假笑,故作淡定從容。
張訓庭朝面前點了點,叢蕓沒明白什麼意思,「嗯?」
直到他把手機推到叢蕓面前,「打電話催催。」
叢蕓訕訕一笑,「我打不太好吧。況且,合同的事不該合同部或是公關部出面嘛?」
張訓庭嫌棄的拍桌面,「合同部和公關部能搞定的事,我能找你?」
叢蕓難為道:「找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不等說完,張訓庭說:「別謙虛,你可以的。」
「我真不行,」叢蕓力不從心的搖頭。
張訓庭見叢蕓一副不上心的態度,拿起話筒就準備撥號碼。
「我這就給人事打電話,你的福利待遇都取消。」
叢蕓一把按住座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我也覺得我可以。」
拿起座機按下宣景的號碼,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端傳來一聲低低沉沉的回應。
「喂?」
「宣總你好,我是,」
叢蕓聲音乾的,不等說完,就聽到嗶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盯著手機瞠眸幾秒。
他沒事吧?有點做人的基本禮貌沒!!
再打居然被拉黑了。
叢蕓只能拿自己的手機撥通宣景的電話,這次接通后宣景沒有掛斷。
「什麼事?」
叢蕓被張訓庭盯著打電話,也不好說別的。
「宣總,我是叢主管。」
「我知道,」宣景直奔主題,「我說的事你考慮怎麼樣?」
聽筒外音清晰,加之辦公室安靜,宣景的話張訓庭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納悶的看向叢蕓,再問什麼事?
叢蕓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出點兩人的私事,趕打圓場避開話題。
「你說材料里雜質的問題啊,」叢蕓眉頭瑣起朝窗邊走去,餘能察覺到張訓庭的注意力一直在上。
離得足夠遠了,才用手沿著話筒低聲音說:「張總在。」
宣景始終無所顧忌的態度。
「今晚你來找我。」
他說的找我,叢蕓腦子裏立馬充斥著各種糾纏凌的畫面,臉頰瞬間熱泛紅。
同時口而出,「不行。」
張訓庭坐不住了,跟著走到叢蕓後,口型在問:
什麼不行?怎麼了?
「!」叢蕓被驚得一冷汗,話筒里卻傳來宣景沉穩的一聲:「……過來找我拿合同。」
呼……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張訓庭喜出外,看叢蕓的眼神都冒出星星了,而叢蕓只能被迫應道:「好的,我幾點去取?」
宣景:「七點,來我公司樓下。」
這個時間和地點完全不可能發生什麼。
叢蕓爽快答應,「好的宣總,七點見。」
只是……想法太了!
按照約定時間,叢蕓來到嘉盛汽車公司。
門口的保安讓出示通行證,叢蕓拿不出並解釋是宣總讓來取合同,保安打了線被告知宣總在開會,聯繫不到人只能在門口等候。
這一等就等到了八點半,叢蕓肚子開始抗議的,剛準備下車去對面買點吃的,那輛黑大g就明晃晃的停在面前。
叢蕓忙下車來到駕駛室一側,車窗緩緩降落,宣景不等開口,說:「走吧。」
「去哪?」
「取合同。」
「合同不在公司?」
「不在。」
「……」他回答的好理所當然,叢蕓差點吐,「合同不在公司在哪?」
「家裏。」
「……」真是無語子,「合同怎麼不在公司?」
宣景面無瀾的問:「你取不取?」
「……」真是氣人他媽給氣人開門,氣人到家了。
「取。」
但等了一個半小時,肚子又,叢蕓心奇差,「你故意的吧。」
宣景說:「你覺得呢?」
叢蕓一口老哽在嚨里,「我哪敢覺得,你可是甲方爸爸。」
「那就跟爸爸走吧。」
宣景關上車門,叢蕓氣鼓鼓的回到車裏,跟著前面的車。
從車飾鏡看眼後面跟著的轎車,宣景的角不自知的揚了揚。
到宣景的別墅后,一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宣景下西裝邊挽袖子邊說:「洗洗手,先吃飯。」
阿姨從廚房端著盤菜出來,叢蕓都是夜裏來的,所以跟阿姨第一次見面。
宣景洗完手出來看到人還站在門口,「愣著幹嘛,進來洗手吃飯。」
叢蕓婉拒,「不了,我已經吃過了。我取了合同就走。」
宣景上下打量,「吃過了?什麼時候吃的?吃什麼?」
叢蕓張就來,「筋餅炒菜。」
嘰里咕嚕……打臉來的猝不及防,肚子再次抗議的起來。
宣景表微妙,眉峰一抬,玩味十足的說:「看來是畫的餅。」
叢蕓:「……」
阿姨溫和的聲音說:「碗筷都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宣景走到門口,拉過叢蕓的背包放在一旁。
「你不,我也了,合同里有幾條款需要跟你確認下,我們吃完飯再聊。」
叢蕓肚子裏再次發出不爭氣的喚,只能紅著臉跟著進去。
吃過飯阿姨收拾碗筷,叢蕓跟著宣景去樓上,他拿出合同給叢蕓。
「你看下第一項第二款,第五項第三款,還有第十三項第一款,對這幾點沒有異議我就簽字。」
叢蕓坐下按照他說的幾項開始仔細閱讀,宣景起走出書房反手關上門,去樓下倒了一杯熱茶,阿姨也是十分有眼力,對宣景說:
「廚房都收拾好了,換下來的襯衫我明天來洗,明天的天氣好。」
宣景微笑,「好,辛苦了。」
他端著茶回到書房,叢蕓已經把條款都解讀完畢,跟張訓庭也確認過細節沒有異議。
「張總說沒問題。」
宣景放手邊一杯茶,「紅茶,解膩。」
叢蕓接過喝了口,「您可以簽字了。」
雙手遞過筆,直到宣景最後一筆落下,叢蕓懸著的心算是徹底踏實了。
收合同就準備走,手卻被大掌按住,接著宣景上向前傾,隔著桌面吻上的。
叢蕓驚得要後退,卻被握住肩膀拉過去,原本正正經經的簽合同,又因為他溫的再次陷進慾的深淵。
輕著說:「阿姨還在。」
他啄著的,「已經走了。」
叢蕓被放平在桌上,醉人的深吻分秒間奪走了的理智,前的扣子一粒粒剝開,修長的手指貪婪的遊走。
衫盡落,水火融……
窗外,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拍打著玻璃。
他剝開人臉頰上的發,在耳邊低語,「別走了。」
叢蕓的眼皮沉沉的垂下。
時逢季夏,晨曦初。
叢蕓睜開眼,看到的是宣景的臉。
皮居然比還要好,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形好看,眉峰英武。
手不自覺的在他臉上輕,心裏嘆這男人就是個禍害。
不想跟你怎樣卻來撥,反正也不吃虧,男人帥氣還,活兒還好。
手突然被他攥住,指尖送進裏,就見潔白的牙齒在的指甲上咬出一個個月牙白。
叢蕓剛要問你醒了,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敲響,人溫的門:
「宣景,該起床上班了。」
「!」
叢蕓驚鄂的看著宣景,有種被捉的錯覺。
而他臉上閃過短暫的異樣,也讓叢蕓心裏極為不舒服。
他低聲音,「別說話。」
「……」果然,他果然有朋友!
現在算什麼?!
宣景穿好睡下床,將被子一拉蓋住叢蕓的。
被子下,圈起子抱住雙膝,腦子裏開始胡思想。
最恨這種人了,如今卻了這樣的人。
慶幸宣景的朋友沒有進來,如果進來撞見了,被罵都是小事,挨打都不過分。
意識到他們現在的關係,叢蕓厭煩也鄙視昨晚的放縱。
隔著被子聽到他關上門,跟人在說話。
「你怎麼來了?」
「我做了你吃的清粥小菜,還現磨了豆花。」
「幾點起的?」
「不到五點吧。」
「太早了,」
兩人下樓,聲音再也聽不清了,但偶爾還是能聽見響。
叢蕓放開雙膝才察覺到眼睛了。
不知過了多久,宣景回到臥室就看到叢蕓已經穿戴好坐在沙發上。
看他的眼神很平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宣景沒有解釋剛才那人是誰,叢蕓也識趣的沒問。
「我方便走嗎?」
「可以。」他點頭。
叢蕓去書房取了合同下樓,到門口剛換鞋,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門外的陌生人與門的叢蕓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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