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迫切地想知道，當初與阿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如何扯上關係的。

「當初……」阿夜沉半晌，卻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可知道，你嫁的人是誰？」

「不管是誰，只要願意養我就。」蘇若瑯倒不是不想知道答案。

只是阿夜這拐彎抹角的樣子，擺明了是不想告訴答案。

「你就半點不好奇嗎？一個突然出現在齊鎮，自稱是縣令侄子的人，縣令卻是連正眼看他都不敢。」不接招，阿夜反倒是急了。

「那也不能說明他在說謊，說不定是因為縣令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所以才會這般唯唯諾諾呢？」蘇若瑯依舊不接招，「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誰，與我又有什麼關聯。」

阿夜提起秦墨卿，就是想要轉移話題。

蘇若瑯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時候的事，你確定半點都記不起來了？」阿夜盯著的眸子，生怕錯過眼底的緒。

蘇若瑯察覺到了他的張。

看來，當初的事並非是的錯，反而極有可能是他一手造的。

「看你這樣子，似是怕我會想起什麼。」蘇若瑯反客為主，用同樣審視的目看向阿夜。

阿夜一向波瀾不驚的眼中出現了裂紋。

猜對了。

「我為何要怕？若不是因為你，我不會殘廢兩年之久。我可是最希你能想起來的人。」阿夜強裝鎮靜。

「所以你今日來，除了想要挑撥我與相公之間的關係，還有別的目的嗎？」蘇若瑯不是很確定他來這裏的目的。

但他方才試圖引導懷疑秦墨卿的份，心思昭然若揭。

「我……只是希你能小心，他並非是什麼好人。你在他邊要多注意，否則，命難保。」阿夜一副好心被當了驢肝肺的樣子。

「你放心，我這人素來有分寸。你若是不想告訴我曾經發生的事，就請你離開。若是被人發現你在這裏，我才是命難保。」蘇若瑯不知已經在心裏祈禱了多次不要有人前來。

不然明日怕是會被扔去浸豬籠。

「其實我今日來，是送你謝禮的。」阿夜拿出一個巧的布袋，布袋裏滿實現金葉子。

蘇若瑯看得眼睛都直了，「這當真是給我的？」

「你幫了我，我自然該謝你。再說，以後錦繡樓還要倚仗你呢。」阿夜笑道。

這一袋金葉子，都夠買下幾個錦繡樓了。

真是大方得嚇人。

「其實，我記得，是我將你推下去的。」蘇若瑯想了想，還是決定試探他一下。

看看自己這麼說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當初我原本是見你被人欺負，想要救下你的。結果你卻將我當了他們的同夥，連問都不問，就將我推了下去。那時恰逢我的心上人出嫁，我練功走火魔，虛弱，遇上你，算是屋偏逢連夜雨。」

阿夜字字句句說得格外認真，眼底還有幾分怨氣，聽著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但蘇若瑯心頭依舊有疑問。

「原來是這樣。」但沒有選擇追問，而是裝出一副相信他的樣子。

如果他所言是真，那他確實是個可憐人。

如果他所言是假，那他也是個編故事的高手，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

阿夜的臉上劃過一輕鬆，「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回頭再去找你的時候，卻發現你是個傻子，我本沒有辦法和你算賬。只得自認倒霉。」

「這麼說來，的確是我的錯，你好心救我，我卻恩將仇報。那你這金葉子，我便不能要了。以前的恩怨，就算是兩清了。」蘇若瑯將金葉子放回到他手上。

要割捨一袋金葉子，對來說可不是容易的事。

但須得先讓阿夜以為，是當真信了他。

信到連看得極重的錢財都能割捨。

只有先從他那裏得到了信任，才能一步步靠近真相。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解開上的毒。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蘇若瑯登時張起來。

還好，阿夜在來人進門之前先行離開了。

如一陣風般輕盈。.

有誰能想到不久之前他還是個殘廢呢？

「嫂子，我給你拿吃的來了！」來人手中端著好幾個盤子，一張臉笑得跟牡丹花似的，蘇若瑯都能看到他後那形的尾在使勁地搖。

這是……不再將當癩蛤蟆了？

看來之前救他狗命，還是有點用的。這就獻殷勤來了。

蘇若瑯正準備誇他，他突然腳下一，險些將手中的盤子全數倒在上。

躲了過去，但盤子卻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秦衍頌盯著這一地的狼藉，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

蘇若瑯無語凝噎，這盤子明明是他自己打碎的，怎麼算到頭上了？

「沒有不喜歡，只是很討厭。」回答得很認真。

「沒有不喜歡就好。」秦衍頌好似本就沒有聽到後面那幾個字一樣。

蘇若瑯將他推到了門邊，想要扔出去，但他的手抓著門框，怎麼都不肯松。

「你若是再不鬆手，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從袖之中取出一銀針來，對著秦衍頌的手指扎了下去。

秦衍頌當即發出了殺豬般的慘。

蘇若瑯本意是想將他攆走，免得讓人看到他在這裏，引來不必要的誤會。

這下好了，他得這麼大聲，等下怕是所有人都要趕過來看熱鬧了。

蘇若瑯覺得一定是上輩子欠了秦衍頌什麼，所以才會被他莫名其妙的討厭。

不過……喝醉了的他倒是可了許多。

秦墨卿聽到聲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東廂，看到秦衍頌坐在門口，不停地吹著自己的手指，淚眼汪汪。

看到他之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抱著他不肯鬆手，「哥，嫂子壞，不要嫂子！」

「別鬧了，我讓人帶你回去醒酒。」秦墨卿把秦衍頌的手從他上下來，又讓人將他給送回西廂。

「你別放在心上，他酒後便是這樣。」而後轉頭對蘇若瑯解釋了一句。

「其實……可的。」蘇若瑯倒是寧願秦衍頌是這樣的。

正想著，就聽到後的人問道——

「方才，可還有別的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