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昭迷迷蒙蒙任由丹青和緋紫給穿挽發,梳洗好了才走出室。
“起來了?”
看見悠閑坐在那里拿著書冊看的唐昀,頓時一個激靈,什麼迷糊勁都飛天外去了。
“殿下?”詫異,“殿下沒去宮中嗎。”
一臉了驚嚇的模樣,唐昀看得想笑。
緋紫忙解釋,“殿下已經去過回來了。”
“……”
“妾失儀了。”顧青昭只差沒把頭埋地里去。
早的時候沒起床送他走已經是算是懶了,可還睡到他進宮又返回來,這就有些不對了。
緋紫和丹青這倆丫頭,居然不!
見垂著腦袋臉頰微紅,唐昀笑了笑,招了上前來坐著。
“是我們不必吵你的,無需自責。”
“可這……不合規矩。”
“規矩都是人定的,也沒人敢笑話你。”唐昀看悶著,只覺事事真是小心得很。
膽怯又弱的模樣,人生憐。
“我人給你備了早膳,快去吃一些。”這子骨,瘦弱得風一吹就能帶走。瞧著就刺眼。
得養胖些才好。
太子人備的吃食,出自典膳局,自然不是司膳司做出來的尋常吃食可以比擬。
只略略打眼一看,便是銀耳燕窩南瓜粥、玫瑰鮮花餅、雪梨銀耳蓮子羹、水晶蝦餃、蟹小籠、什錦煎餃這樣香味俱全的,又還有山筍燉竹江鴨、山藥黑豆鯽魚湯、玉竹老鴨湯等各菜,琳瑯滿目幾十道吃食,更還有一些沒法子端上來的,只等吃了一些撤下去再換新的來。
顧青昭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殿下忙了一早上了,想來也了,殿下先請。”可不敢讓太子看著吃東西,要折壽的。
唐昀笑笑,“一同坐吧。”
其實他回來就吃過了,不過看邀請,他也不好失。
顧青昭喜出外,“妾給殿下布菜。”
典膳局做的吃食貴在致,因此做得也小巧。便忙前忙后夾了好幾次才勉強給小碟子鋪了個底。
唐昀眉眼微彎,他的顧承徽,真是賢惠。
想及之前又親手給做荷包,還傷了手,更是。拉坐下來,又親自給夾了些蝦丸子,語氣溫得不像話,“別忙活了,快吃罷。”
一旁地吳英詫異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伺候殿下那麼久,還沒見他這麼哪個妃妾。
顧承徽果然得寵啊。
日頭西移。
午后在蒹葭宮小憩了會子,唐昀才離開。
“典膳局做羹湯的廚司,給顧承徽撥兩個過去。”
吳英頓悟,午膳的時候顧承徽可是多吃了幾口那道玉竹老鴨湯,可見喜。
只是他有些犯難,“諸位小主子們的吃食,之前全都是由司膳司負責的,因著太子妃病著,也就沒說要分宮置辦小廚房。”
太子便皺了眉頭。
司膳司的廚司要調和諸宮妃妾的口味,做出來的東西能有什麼好味道,難怪瘦那個樣子。
“那便通知裴氏,各宮都開辟一個小廚房來,要做什麼吃食便都專門的人來做。”
于是近暮的時候,顧青昭這里便收到了四個廚司。
兩個是典膳局的,兩個是司膳司的。
吳英抱著拂塵,老臉笑得跟迎春花似的,“承徽安好,殿下說小主子們的吃食不能怠慢了,特地各宮開辟小廚房出來,由司膳司的廚司們按著喜好做菜。您這里,除了司膳司的兩位,還有兩位廚司是殿下特意吩咐專門給您做菜的。這可是旁的宮苑都沒有的呢,可見殿下待您的好。”
吳英是跟在太子邊的老人了,資歷深厚地位也高,能他格外奉承的,除了王妃和兩位良娣之外,如今也就顧青昭一人。
昔日白昭訓再得寵,吳英對也是沒有這般恭敬。
“有勞吳太監代我謝過殿下。”
在大邕,太監并非只是對侍的通稱,而是對侍職的尊稱,也并不是隨便拉個侍出來便能稱太監的,非得是帝后或者太子太子妃邊最得力的侍才能稱為太監,是七品,算是侍頭頭。而皇宮中獨掌一宮的嬪妃邊,職位最高的,便是八品中監。此外,東宮中像顧青昭這樣能獨居一宮的小主子,才能有一位九品監,否則像白昭訓等人所居住的閣,只能配兩個無品的侍。
顧青昭笑意,待吳英也極為客氣。
雖說可以花銀子讓司膳司做好吃的,但遠沒有自家有小廚房來得方便。
尤其吃食這樣口的東西,被人在手里,總是不放心。
“好說好說。”吳英躬,“殿下那邊還有差事,便不打擾承徽了。”
“太監好走。”都無需朝后使眼,緋紫便很識趣地將一個厚實的銀錢袋子遞過去。
吳英收了,頓時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給四個廚司安置了去,緋紫才折返回來,“這下好了,主子也能自己做吃食了,不必被司膳司的揩油水。”
“就是,他們仗著背靠裴良娣,每回主子要吃點好的,還得打發不銀子,如今也他們嘗嘗人冷落的滋味。”丹青覺得太子殿下這吩咐簡直大快人心。
“那兩個司膳司來的,就給典膳局來的打下手就是了,蔡海好生盯著,不許他們鬧。”一下子來了四個廚司,典膳局的兩個是原先負責太子飲食的,早就被重重檢查,也不必站隊什麼的,顧青昭倒是很放心。就是司膳司的那兩位……那可是裴良娣分過來的。
“不必您說,想必蔡監也懂得。況且典膳局來的兩個廚司可都是在東宮多年的了,哪里是司膳司的人可以比較,料定他們不敢造次。”
“嗯,只是也都不能怠慢,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別他們拿了話柄。”
“是,奴婢們都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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