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正愁找不到法子去看哥舒瀚,就見逐風往廚房而去,一問之下方才知道粱煜取消了宴席,要讓人將菜肴送去使團落腳的宅子。
這樣送上門的機會,阿萱怎麼可能錯過!
粱煜眼睛賊,如若突厥使團上門,未必能與哥舒瀚單獨相。
可去對方那就不一樣了,隨便找個借口就行!
當下便主擔當起了送菜使者一職。
使團的宅院,離鎮遠王府不過十幾步路的距離,敲開宅院的大門,就見哥舒阿依一手叉腰,立在門口,上下打量著阿萱,滿臉寫著不友好,“你來做什麼?”
“奉你心上人的命令,來給你送點吃的。”
阿萱從容應著,豈料這一句話,便哥舒阿依笑逐開,“真的?”說著,便是越過了阿萱,沖到后一群拿著食盒的奴仆面前,一副興致的樣子,“都有什麼?”
奴仆們不做聲,但看向哥舒阿依的眼神不染上了幾分不喜。
這外邦人,也太無禮了些!
阿萱卻是見怪不怪,道,“太多了,等擺出來再看也不遲。”
聞言,哥舒阿依微微嘟了,卻也知道阿萱說得有道理,便是點了點頭,“行吧,那你們進來吧!”
說罷,便領著眾人了宅院。
得知阿萱的來意,使團不人都已經圍了過來。
的菜肴一一上桌,看著那鮮艷,造型綺麗的飯菜,這幫沒見識過中原食的突厥人一個兩個都瞪大了雙眼。
真是活了這麼多年才知道,飯菜都可以做得這麼漂亮!
哥舒阿依更是滿眼都是星星,“這些,都是粱煜讓你送來的?”
阿萱覺得,哥舒阿依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只是眼下沒空給解釋,索便點了點頭,“是啊。”
哥舒阿依高興壞了,笑容張揚又燦爛,看著阿萱道,“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阿萱不挑眉,倒是有些寵若驚。
就為了這些飯菜喜歡了?
這個哥舒阿依,還真是有點意思。
不過,阿萱眼下還有要的事兒做,便故意皺了眉,“唔。”
見狀,哥舒阿依忙是問,“你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是剛才吃了點隔夜的點心,鬧肚子了。”
阿萱捂著肚子,做出一副很急的模樣。
哥舒阿依不冷哼,“你們大棠的人,就是沒有我們突厥的人強壯,我就是生吃兩塊羊都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
“啊是是是,你最強壯了!我不行,我得上茅房!”阿萱說著,便四下看,“茅房在哪兒?”
哥舒阿依輕蔑地瞥了阿萱一眼,隨手一指,“那邊!”
阿萱便是匆匆離去。
使團中,有兩個人注意到了阿萱的行蹤,相互使了個眼,便悄悄跟了上來。
他們遠遠地跟著,生怕打草驚蛇。
就看到阿萱一路小跑著沖進了后院的茅房,不狐疑起來。
難道,這個人當真只是鬧肚子了而已?
就在那二人守在茅房不遠的時候,阿萱已是悄無聲息地繞過后院,潛了哥舒瀚的屋子。
哥舒瀚為二皇子,是使團里份最為貴重的,分的屋子自然也應該是這宅子里最大最舒適的一間。
果不其然。
阿萱一進屋,就見莫桑正伺候著哥舒瀚喝藥。
見到突然闖的阿萱,莫桑不由得一驚。
為哥舒瀚的護衛,他的警覺一向是部落里最高的,可眼下,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但阿萱卻沒有留意莫桑的神,只快步上前,打量著哥舒瀚的面容,“你怎麼回事?為何什麼喝了這麼幾天的藥都不見好?你的臉……你涂了?”
細細看去,哥舒瀚的臉上分明是有狀。
見阿萱那一臉擔憂的樣子,哥舒瀚不笑道,“讓阿萱姑娘擔心了,在下的確是涂了脂。”
那還是那日退房時,見客棧外有攤販在賣,順手買的。
為的,就是繼續偽裝病容。
突厥的那些人,不懂大棠的脂,自然難以分辨。
“手出來。”阿萱皺著眉,有些不高興自己居然被哥舒瀚的偽裝給騙過了。
哥舒瀚倒是順從地出手,阿萱搭了會,這才放下心來,“早知你是裝的,我何必廢這心思跑一趟。”
其實對于阿萱的出現,哥舒瀚也是沒想到的,“姑娘的恩德,在下會銘記于心,他日必當涌泉相報。”
誰知,阿萱卻是冷笑了一聲,“你有他日?”
這話的詛咒之意有些明顯,莫桑氣惱低喝,“你什麼意思!”
阿萱瞥了他一眼,這才看向哥舒瀚,“給你下毒的人找出來了?”
聞言,哥舒瀚臉難看,搖了搖頭,“還沒有。”
“這不就是了。”阿萱角噙著嘲諷,“找不到下毒的人,等于治標不治本。解了這次的毒又如何?等回了突厥,你照樣還得死在別人的手里。”
不過,那都已經不關的事兒了。
哥舒瀚冷著一張臉,眉頭微蹙,“在下會找到的。”
阿萱卻還是冷笑,“你憑什麼找到?”
他被下毒這麼久都沒把人找出來,證明他對下毒之人沒有半點頭緒。
所以,憑什麼找到兇手?
憑運氣嗎?
一旁的莫桑見不得自家主子被懟得啞口無言,忍不住開口質問,“你以為這事兒簡單嗎?難道你能找得到?”
“對啊,我能找得到。”阿萱的回答,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
主仆二人雙雙瞪大了雙眼,就聽哥舒瀚問道,“還請姑娘賜教!”
急之下,又咳嗽了起來,但很快就止住了。
阿萱勾一笑,“你中的毒里,應該有麝香的分,所以,誰的上麝香味重,誰就是兇手。”
麝香是從的上取來,突厥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自然更容易得到這味藥。
聽到這兒,哥舒瀚好似一下就想到了某個人,當即瞪大了雙眼,氣翻涌,“居然……咳咳咳……居然是他!咳咳咳!”
哥舒瀚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副無休無止的樣子。
見狀,阿萱也張起來,滿是上前要為他按位止咳。
只是走得急了,腳下竟被桌角絆倒,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撲摔在地。
好在是被哥舒瀚給扶住了。
哥舒瀚還在咳,而阿萱也還未來得及道謝,便聽后傳來一道冷至極的聲音,“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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