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驚訝的目落在哥舒阿依的肚子上。
此刻,下意識護著自己小腹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眉心不自覺地擰起。
哥舒阿依進宮也不過一個多月而已,最先幾日還被皇后好一通磋磨,怎麼皇上他……
說好聽是雨均沾,說難聽點就是荒無度!
見阿萱不說話,哥舒阿依咬了咬,“阿萱,你不是說會把我當朋友的嗎?我如今在大棠,只有你一個朋友,你能不能……”
“不能。”阿萱冷著臉,雙眸微寒,卻著堅定,“不想死,就跟我走。”
說罷,便轉離去。
看著的背影,哥舒阿依猶豫再三,俯拾起了匕首,終于還是跟了上去。
們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皇宮,一路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無數,可,無人上前阻攔。
倒是宮門外,有鎮遠王府的馬車候著。
見到阿萱,車夫立刻迎了上來,“阿萱姑娘,小人奉王爺之命,在此等候姑娘。”
聞言,阿萱有些微愣。
倒是沒想到,如今粱煜居然還會對如此。
可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粱煜的哪里是,分明是粱妃娘娘。
回到鎮遠王府時,阿萱意外看見了紫瑜郡主。
許久不見,紫瑜郡主已不如上次見面時那般狼狽,但眼下覆著一層烏青,形比較之前瘦了不,好似嫁給仲恩這事兒,對打擊太大了,以至于哪怕是涂脂抹也遮掩不住那滿臉的倦容與虛弱。
阿萱見到時,正纏在粱煜。
如從前一般,抱著粱煜的手臂,“煜哥哥,紫瑜舍不得你走。”
一副可憐的模樣,虛弱的面容并未令有任何丑態,反而越發惹人憐惜。
哥舒阿依站在阿萱后,忍不住輕哼,“不是已經將賜婚給仲太傅之子了?怎麼還眼的過來纏著粱煜?也不怕被未婚夫婿知道,送個‘不檢點’的名頭?”
哥舒阿依進宮一個多月,竟然已經學會這麼多詞兒了。
那邊,粱煜好似應到了什麼,抬眸看了過來。
以至于哥舒阿依都被嚇了一跳,“我說這麼小聲他都能聽見?”
阿萱卻依舊是木著臉,對著粱煜微微點了點頭,算作行禮,而后便要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可,粱煜的視線沒有移開,以至于紫瑜郡主也看了過來。
當即怒不可遏地沖了過來,“就是你這個突厥人!就是你們突厥喪心病狂,你居然還敢來……”
好似是真的很憤怒。
說話間已是高高揚起了手臂,想要給哥舒阿依一掌。
換做以前,哥舒阿依不等過來就已經先沖過去了,可這會兒,哥舒阿依站在原地一不,連躲都不準備躲。
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境。
是突厥和親而來的公主。
可和親后的一個月,突厥殺了大棠兩千余人……
以至于,這個和親的公主看起來,竟是那般可笑!
可,預想中的掌并沒有落下。
阿萱站在哥舒阿依的前,握住了紫瑜郡主的手腕。
因著與仲恩的那檔子事兒,紫瑜郡主如今對阿萱的恨意可謂滔天。
好在,粱煜因著此事與阿萱幾乎斷絕了關系,才讓心里的怒意稍稍緩了些。
可,這賤婢眼下居然敢當著粱煜的面攔?
那可就怪不得了。
“啊!好痛!”紫瑜郡主立即痛呼出聲,子都彎了起來,好似阿萱當真快要斷了的手似得。
可,阿萱明明只是握住了而已,并未用力。
下一瞬,一強大的勁氣襲來,阿萱的右肩了粱煜一掌,整個人都往后退了三步。
也因此,不慎撞到了哥舒阿依。
哥舒阿依一時不防,一個踉蹌便要摔在地上。
阿萱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自己卻沒有穩住力道,摔在了地上。
“阿萱!”
哥舒阿依一驚,慌忙將阿萱扶起,“你傷了!”
阿萱的掌心在地上出了痕,但并未放在心上,只淡淡道,“沒事。”
相比之下,毫發無傷的紫瑜郡主卻對著粱煜哭紅了眼,“煜哥哥,我好痛啊……”
粱煜眸冷冷,掃了阿萱一眼,“道歉。”
聞言,阿萱不由得一怔。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與紫瑜郡主起爭執時,粱煜都不曾讓道過謙。
這是第一次。
看著紫瑜郡主那一副竊喜又洋洋得意的模樣,阿萱臉越發冷了。
沒說話,反倒是哥舒阿依忍不住開口道,“粱煜,你看清楚,現在傷的人是你的阿萱!”
你的阿萱。
這四個字,也不知是敲在了誰的心上。
生疼。
他的眸子落在了的手上。
而卻飛快將手負于后,看著他,神淡漠,“如若王爺不想戰前斬將的話,那屬下就先去收拾行裝了。”
言下之意,道歉是不可能的事。
要麼,他就殺了。
粱煜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用自己的命要挾他了。
薄勾起一抹嘲諷,清冷的嗤笑寒氣森森。
“萱副將這條命,可真金貴。”
當真以為,他舍不得嗎?
阿萱沒有理會他,轉就進了自己的院子。
哥舒阿依連忙跟上,卻是忍不住沖著粱煜喚道,“你真討厭!”
粱煜冷眼看著那兩個已經進了院子的人,而紫瑜郡主還在他耳邊呵道,“這突厥的人好無禮,他們殺了我們大棠這麼多百姓,怎麼還可以這樣對煜哥哥……”
粱煜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紫瑜郡主,“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聲音輕,只是那雙眸子,依舊是冷的。
紫瑜郡主怎會看不出來?
只是,還在努力嘗試,“可是,紫瑜舍不得煜哥哥,紫瑜不想讓煜哥哥上戰場。”
“乖。”他淡淡一句,抬手招來了逐風。
紫瑜郡主卻是不依不饒,“煜哥哥這一走,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煜哥哥……”
“你若不想嫁給仲恩,只將婚期推至本王回來,到時候,本王用軍功換你。”
一句話,給了紫瑜郡主莫大的希。
“煜哥哥說真的?”
粱煜沒有回答,只淡淡一句,“送郡主回府。”說罷,便是轉進了院子。
阿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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