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
老太君坐在榻上,手邊靠著一個的方枕,旁邊還有兩個丫鬟在給肩捶,看上去十分的愜意舒適。
司雲恭敬站在老太君的面前,聽著老太君詢問那些瑣碎的小事,安靜又認真的回答著,態度十分恭敬和孝順,讓老太君暗自點了點頭,對司雲的表現十分的滿意。
「你怎麼突然想到到我這兒來了?」
這些個孩子一個個的平日裏都忙得很,哪怕是同在一片屋檐下,也難得過來坐一坐,沒想到這會兒司雲會主過來請安。
老太君心裏十分滿意,就連角的笑容都加深了許多。
司雲一直在等待著一個適合的時機,他想要讓老太君心舒暢,因此一直哄著,這樣等到老太君開心了,自己到時候提的那件事,老太君肯定會欣然答應的。
心裏如此想著,司雲臉上的恭順越發誠摯起來了。
只是……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就直接將僵住了。
「老太君,兒媳過來給您請安。」
楚元容的聲音從後傳來,司雲猛然回頭看去,就瞧見楚元容正一臉笑容的從外面走進來。
「你跟過來做什麼!」
司雲驚呼一聲,就連聲音都不由得拔高了一些,惹得老太君不快的訓斥了一句,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垂下眼簾,下了心裏愈發濃重的霾。
楚元容並沒有將司雲的所有反應都看在眼裏,只是是聽司雲剛才的語氣,楚元容就知道自己的出現已經讓他十分不痛快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楚元容心裏秉承著「敵人不舒服,自己心裏就高興」的理念,大大方方的走過司雲的邊,然後來到了老太君的面前,乖巧的行了一禮。
老太君現在對楚元容已經十分喜歡,這會兒看到楚元容的出現,比剛才看到司雲的出現還要高興不。
「你這幾日不見蹤跡,影兒都還在我面前念叨著想念你呢。」
老太君哈哈笑著,自顧自的和楚元容寒暄了起來,完全將司雲給拋到了一邊去。
楚元容笑道:「兒媳這段時間一直在藏書閣里看醫書,想著早點找到適合的方法,也好將王爺之中的毒素早點解決掉。」
老太君聞言十分滿意,看著楚元容的眼神也越發慈祥起來。
「這是看完了?」
楚元容點頭:「差不多了,想著過來看看老太君的,順便稟報一下之前的事。」
說著,楚元容不著痕跡的看了司雲一眼,扯了扯角,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之前兒媳不是說要開一家醫藥店嘛?現在已經找好位置了,也已經開始裝修了,前幾日還找了個很有名氣的風水大師幫忙看過呢,大師說那兒位置不錯,是個好地方。」
楚元容笑容滿面的回答著老太君,眼都不眨一下,就開口說起了莫須有的事,表十分的認真,好似當著有這麼個厲害的風水大師一樣。
「兒媳見那風水大師十分厲害的樣子,於是又請那個大師幫忙算了算咱們府上的運勢。」
楚元容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司雲有些不著頭腦,然而老太君卻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大師怎麼說?」
老太君有些張的詢問道。
楚元容見狀,煞有介事的說道:「大師說,咱們府上運勢不錯,但是需要避忌一些事,那就是一年之咱們府上都不宜再辦紅事,不然容易衝撞到王爺的運勢……」
此話一出,一旁的司雲猛的抬起了雙眼,眼神鬱的盯著楚元容,那眼神彷彿要殺人一樣,表也都變得十分的難看起來。
該死的人,居然在這裏挖了坑!
他就知道,楚元容的出現絕對不可能如此簡單,沒想到真的是來坑害自己的!
司雲咬牙切齒的想著,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
老太君對楚元容所說的話深信不疑,於是連忙開口道:「既然如此,就聽大師所言,一年之府上絕不許再辦紅事。」
「祖母,這種事怎麼能相信?誰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
司雲頓時急了。
自己這次過來,可就是想要說一說他和楚如心之間的婚事的,若真的聽了楚元容的話,一年之府上都不能辦紅事的話,那他和楚如心之間的婚事不是又要拖上一年?
這怎麼能行!
「祖母,二叔不是沖喜就沖得醒過來了嘛?這紅事代表著好事,說不定再辦的話,也能將這運勢越沖越旺呢?那什麼大師的話本就不可取。」
司雲連忙開口勸道。
老太君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像是在想著什麼一樣。
司雲氣的不行,直接指著楚元容就開始怒斥起來。
「你肯定是故意的,你肯定是知道我要來請祖母做主我和心兒妹妹的婚事,心裏氣不過所以才跑來胡說八道的,對不對?你的心怎麼如此惡毒?」
司雲氣得臉都快綠了,心裏已經認定了楚元容就是故意這麼做,為的就是報復自己。
楚元容聞言,一臉無辜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現在是王爺的妻子,你和誰親又與我何干呢?我為什麼要針對你?」
老太君也皺著眉頭看向司雲,沉聲呵斥了一句:「雲,休要胡言語。」
司雲急了,非要篤定指認楚元容就是故意的,然而楚元容一臉平靜的樣子,卻沒有升起半分波瀾,彷彿對於司雲所說的話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十分的大度。
「原來這裏這般熱鬧啊?」
正待此時,司寒被青峰推著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戲謔。
老太君十分高興看到兒子,楚元容則是詫異的看著司寒,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二叔,二叔您來的正好,楚……為了報復我,故意說出那些騙人的話,就是不想讓我完婚事,二叔您要為我做主啊。」
司雲見到司寒的時候,就立刻上前開始告狀,就差直接指著楚元容說心思歹毒了。
他想著,二叔這樣的一個人,肯定無法忍自己的妻子如此好妒有心機,而且還是因為他的事,畢竟二叔和楚元容親之前,他們才是有婚約的那一個。
基於這樣的關係之下,楚元容境的行為就是心中余未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二叔不管是怎麼想的,想要斷了的那些念想,也肯定會讓他早點兒親,讓之前那一段婚約徹底劃開界限,也讓楚元容死了不該有的心。
司雲的心裏,一瞬間就已經轉了數十個念頭,就等著司寒出憤怒的表,然後直接發怒了。
然而,下一秒卻對上了司寒那一雙幾乎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眸,一瞬間整個人彷彿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