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在外面不能說?”
衛斂一路被拉到了無人的偏廳,衛夫人這才放開了他。
聽到這混賬東西的話,衛夫人氣急反笑,“在外面說?說什麼?說你去找你大嫂喝杯酒了?我是不是還要當著大家的面,再問你一句,味道如何啊?”
衛斂了,實話實說,“味道還行。”
如果能喝上真正的杯酒的話,那味道可能更好。
“臭小子!!”
衛夫人氣得連錘了他好幾下。
“平日里我安排晚宴,邀請那些姑娘們給你相看,你躲的人影都不見!現在倒是開竅了,你也不看看你開竅的人是誰!那是你大嫂,是衛城的人!”
衛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面上還一直笑的。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
他咧,笑意不達眼底,“那也說不定。”
眸中翳浮現。
“你說什麼?”衛夫人沒聽清。
“沒,”衛斂懶洋洋的,一副放浪不羈的模樣,“娘,我就是好奇大嫂是個怎樣的人,過去看看罷了。”
“過去看看,你用得著把人都攆出去?”衛夫人可不會被他一句話給蒙混過去。
“嘖——您老也忒無聊了些,還派人監視我呢?”
衛斂環住衛夫人的肩,期間衛夫人又在他口錘了幾下,氣沒發泄多,反倒把自己錘的手疼。
衛夫人更氣了,“石頭做的?這麼。”
衛斂笑了,“哪能啊,我不是您生的嗎?又不是石頭兒里鉆出來的。”
“你你你——”衛夫人被他口無遮攔的樣子氣的說不出話。
衛斂拍拍,“娘你別氣了,我去前邊招待一下客人,有話咱們晚上再說哈!”
說完就溜之大吉。
他那走起路來,誰能追的上他?
衛夫人捂著心口,氣的心疼肝也疼。
低聲罵道:“混賬東西,跟你老子一樣混賬,看上人家早干嘛去了?”
而且,真把自己當新郎了不?衛城作為新郎都沒出面,他一個做弟弟,還嫌今天代兄拜堂出的風頭不夠大哪?
宴會廳,觥籌錯,好不熱鬧。
衛大帥是行伍出,手底下也是一群沒讀過什麼書的糙漢。
一個個嗓音洪亮,喝酒都用的瓷碗。
衛大帥一見他,立馬招手讓他過去。
“來,陪你叔伯們都喝一杯!”衛大帥道。
衛斂這次沒跟他爹對著干,走過去端起大海碗,“叔叔們,景舟敬你們。”
景舟,是衛斂的字。
說完,他豪爽的仰頭將海碗里的烈酒一飲而盡。
豪放的姿態讓這些大大咧咧的兵油子們看的舒心。
他們可不耐煩看那些公子哥們一小口一小口的捧著個杯子抿,“哈哈哈哈,好!景舟有大帥當年的風范!來,再喝!”
衛斂從善如流,又倒了碗干了。
衛大帥滿眼驕傲。
這時,忽然有人調笑道:“景舟啊,你大哥都婚了,什麼時候到你呀?現在可有心儀的姑娘?說出來,叔叔手底下的兵直接給你搶來!”
“去你的!”
衛大帥笑罵:“一群老不休,帶壞我兒子!”
衛斂笑得很風流,他長得好,不犯渾的時候外表很能唬人。
聞言道:“白叔叔說笑了,景舟不是剛拜堂嗎?”
話落,席間一頓。
接著就響起了更大的笑聲。
“好你個衛景舟,怎地?替你兄長拜堂了還不夠,還想替你兄長房不?”
衛斂大馬金刀地坐著,在一群將軍中,他沒有毫怯場。
“我倒是想,這不是被打出來了麼?”他挑挑眉,隨口道。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當心被你娘聽到家法伺候!”
一群穿著軍裝的男人們開著玩笑,完全沒把衛斂的話放在心上,只覺得他是又犯渾,在開玩笑。
他們也就口頭上說一句,衛斂可以開玩笑,他們作為長輩的可不能為老不尊。
很快就帶過了這個話題。
只有衛大帥,似笑非笑的看了這個兒子一眼。
傍晚,賓客散去。
留下滿地狼藉給傭人們收拾。
衛城醉醺醺的回來了,他瞥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撤下的紅綢,嗤笑了聲,這才想起,今天好像是自己的婚禮?
嘖嘖。
聽說是跟他定過娃娃親的,一門心思要嫁給他。衛城對蘇黛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個沒接過新興教育,無論思想還是打扮都還停留在封建社會中的子。
衛城一聽,頓時就沒興趣了。
不過,既然都回來了,他不介意去看看他那位新媳婦長什麼樣。
前幾天家里就在收拾給他們的新房,所以衛城門路地穿過花廳朝后邊走,結果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聽一陣破空聲夾雜著凌厲的殺意,從他的耳邊穿了過去。
匕首‘啪’地釘在了木墻上。
“大哥這是想去哪兒?”
衛城一聽這聲音,登時就了。
“斂、斂哥兒,”他撐著墻扭頭,一道頎長的影自昏暗的線中走出,抬手拔掉了釘在墻上的匕首。衛城出一抹干的笑,“你找我有事啊?”
衛斂挑挑眉,那把匕首在他手里快要玩出花來了,鋒利地刀刃時不時著他的手指掠過,卻又毫發無傷,看的衛城更加心驚跳。
折出的寒芒時不時打在他臉上,衛城恨不得拔就跑。
“大哥要去哪兒?”
衛斂又耐心地問了一句。
衛城著頭皮,“我、我去看看你大嫂。”
“呵——”
聞言,衛斂啞聲低笑,他掀起眼簾,“大哥就打算這麼去?帶著一從別的人上染得胭脂味兒?”
衛城已經糊涂了,他搞不懂衛老二在玩什麼名堂。
這家伙平時他一口一個衛大,連名字都不屑。今個居然反常的他哥哥,可把衛城嚇得夠嗆。
“呵、呵呵,我可以先去洗洗,再去……”
“啪!”
匕首猛地被衛斂進了桌上,他客客氣氣的笑:“大哥說什麼?”
“我、我……”
這下,衛城懂了。
他沒什麼出息,唯一的本事也就是會看人臉了。
衛老二這是,不想讓他去后院兒啊!
“呵、呵呵呵,”他干笑,“我喝昏頭走錯地方了,我要回房來著,那人聽聞是個大家閨秀,斂哥兒你也知道的,我最不喜歡跟這些正經人打道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