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過份了,太過份了,我們辛辛苦苦的侍候了他們十幾年,如今居然落得這麽一個下場,那大房這麽些年,什麽也沒做,便白得了一半的家產,這還有沒有公理了,這兩老定是看大房那邊墨易有出息了,便捧高踩低啊,不行,不能這麽算了……”回到屋裏,方氏就坐在那裏氣哼哼的道。
一邊李二著頭,外麵已經有些,他們這一晚都沒睡。再加上之前頭上被李婆子砸了一個大包,這會兒正一一似的痛,那腦子便有些昏昏沉沉的,鞋子也不,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卻也沒有睡去,兩眼盯著頂上的青花帳子,想著事。
方氏好一會兒不見李二接話,便用手推他:“喂,你倒是拿個章程啊?”
“拿什麽章程?”李二皺著眉頭。有一件事他一直還沒想清。
“自然是怎麽把那一半的家產拿回來了啊,還有,那兩間房子我可是不搬的,我倒看看大房那邊的人敢不敢我搬。”方氏拍著床廳道。
“等一下,我出去一下。”這時,李二猛的坐了起來,好似沒聽到方氏的話,臉晴的變化著,就朝外衝,他算是終於想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就在想著今到底是誰來接走了素娥,本來,素娥失蹤了,以娘的子,今兒個晚上哪有心思來整分家的事,定是急慌慌的找了。可如今,從他們回到家,爹娘就已經把分家的事安排好了,然後一步一步的進行,卻隻字未提找素娥的事,這個況就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爹娘知道素娥在哪裏,所以不急,這也就證明了,今來接走素娥的人定然是爹娘請的人。
不行。他得去跟周家和查家清楚。隻是,李二腦海裏一個念頭一轉,那腳步又停了下來。
“當家的,都一晚沒睡,你去哪裏啊?找素娥也不急在這一時啊。”方氏看著李二衝出去,連忙追去,沒下李二又猛的停在了門口。方氏一頭一臉撞在他的背上,鼻子撞的又酸又痛。
而李二這時又轉回屋。
一想到可能是爹娘接走素娥的,李二的第一個念頭是趕著去跟周家和查家清楚,可隨後一想,又不對了,事到如今,爹娘是決對不可能把素娥出來的。那他去。又不出素娥,那豈不是不打自招,把所有的錯往自個兒上攬了。
而今日,周家和查家那涼薄的行事風格也讓他的心一陣發寒呢,這時,他心裏也覺得,自己這回這事做的不對,無端端的去招惹查巡檢。萬一他要是認定是自己坑他,那查巡檢還不往死裏整自己呀。
想到這時,李二覺得,李素娥是讓自家爹娘接走的事就越發不能了。
再想素娥,便也有些愧疚,算了,素娥的事,就到此為止了,相信爹娘會安排好,他就不必節外生枝了,肚子裏明白就。
反正他是實實在在的把素娥送進了周家,素娥是在周家出事的,查巡檢和周家都怪不到他頭上,再加上如今爹娘這麽一大鬧分家,他得了一個不孝的罪名,絕裂到這般程度,便是以後,查家周家查出是自家爹娘將素娥接走的,那也怪不到他頭上了。
忽然,這時,李二有些明白為什麽爹娘狠心一定要分家,還住到山上去的原因了,除是確實是氣自己之外,怕也有維護自己的意思。
想到這些,李二心裏就有一子不出的滋味。
“你怎麽了?”方氏看李二怔怔的坐在那裏,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了,對了,你剛才的那兩間房子,咱們明日就自己搬出來吧。”李二道。
“那怎麽行?”方氏不幹。
“我決定了,不要多,別忘了如今我還是在墨易手下做事呢。”李二道,素娥失蹤了,那原先查巡檢答應的錢娘管事肯定泡湯了,他還得繼續幹他的巡河總甲。
一聽李二這個,方氏再不甘心也沒法子的,如今可不比之前了,碼頭上的竹篾作坊他們隻占三,田地也去了一半,這收直接水,今後使不得要節食了,當家的那巡河總甲的位置就顯的十分的重要了。
想著如今,還要看墨易那子的臉,方氏直覺得真是氣死人了。
隨後兩人就休息了,接下來幾,李家東屋西屋就開始割。
沒幾,李家的事又傳的沸沸揚揚的。
麥場老李家又出事了,李二想攀查巡檢的高枝,想把李素娥送給查巡檢做妾,被李素娥知道,半路的逃了,如今不知躲在哪裏,李家老兩口一怒之下,便跟李二兩口子分家了,然後老倆口獨搬到了山上的茅屋去住,讓鎮上的人唏噓不已。
不過也有人津津樂道著,這一回分家,李家大房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了,原來和四間祖屋變了六間,外帶半塊宅基地,還有幾畝良田和山地,不過,也因為這樣,鎮上也不免傳些李家大房的閑言。
李家大房既然分了財產,那就應該養老,怎麽能讓老倆口住山上去呢?
“你們懂啥?當初李婆子跟李大鬧的多僵啊,如今就算是分了財產給老大一房,以李婆子那要強,別扭的子,怎麽可能去跟大房的人住一起,抹不下那張臉,我聽鎮老了,當日是大房那邊是極力要求李家兩老住的,可李婆子發了狠,寧死也不住,再了,那山上的茅屋還不是李月姐一手置辦的啊,如今那李月姐又起早黑,日日上山侍候,還有什麽話。”那鋪的姚娘子道。
“倒也是。便是那李二兩口子也隔三岔五的上山,隻是李婆子卻一直沒給他倆個好臉。”邊上又有人道。
“那當然了,不孝的名聲倒底不好聽,他們要不這麽做,那豈不更落到別人裏道了,如今有這樣子,知道悔改了,鎮上人也不好太狠了。”鄭屠娘子一副大家都懂的表道。
“不過起來啊,做李婆子的子也難哪,那婆子脾怪異。又特別固執,還要強,難為人的。”一邊花婆道,雖然上回因著自家外甥來落戶的問題,跟李婆子合演了一場戲,揭了是賈五郎有病的事,但跟李婆子的梁子還是在的。這會兒自然不餘力的打擊李婆子。
“可不是。”一眾八卦人群點頭。
總之李婆子難為人是全鎮公認的。
而對於李素娥的下落,也是眾紛紜,再加上人家發現日日在碼頭上做活的李家竹篾坊的大師傅也不見了,最後一致的法居然是李素娥跟夏水生一起走了。
而麵對閑言,李家東屋西屋倒是一致,什麽話也不不解釋,低調的按步就搬的生活。過日子。一段時間過後,閑言就漸漸的散了。
轉眼,春暖花開。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大比之期。柳窪的房市又空間火了起來,隻是李家今年卻沒房子出租,也不需靠那點房租過活了,豆腐的生意再一步擴大,便是京裏的一些酒樓,也有慕名來訂香幹子。鹵幹子等,李月姐在田婆子的指導下,又開發了茶幹,蝦仁香幹等十幾種口味的豆腐幹,據京裏的酒樓反應,這些香幹子很歡迎,一些文士,更是喜歡用這種鹵香幹佐茶吃,一來二去的,居然了一種時尚。
如今,李記香幹係列在京裏那也是有名氣了。
晌午,楊東城得浮生半日閑,便帶著墨易在李月姐的豆腐攤上喝茶,剛剛采的尖子,衝的茶清香剔,再配上一兩塊高湯鹵的豆幹子,的很板結的那種,一清香,一濃鮮,那清的更顯清,濃鮮的更見濃鮮,那滋味倒是回味無窮。
“嗯,這種豆幹子有嚼頭,難怪大歡迎。”楊東城有滋有味的吃著道。
“楊先生,聽你不打算參加會試了?”李月姐坐在一邊問,是昨聽墨易的。
“沒法子,自家知自家的事,我可沒子期那個才,更何況這一年來我琢磨著河道上的生意經,書本那東西丟了不了,反正舉子的功名已經恢複,我就不參加進士科了,直接走舉薦這一道,也是不錯的,就不去討那個苦吃了,你不知道,貢院三,能將人活活剮掉一層皮。”楊東城爽朗的笑道。
李月發且聽楊東城的有趣,便抿笑了起來,這樣的苦,便是一般的人想也不了的。
“這是楊先生子豁達。”李月姐讚了一句道,會試這一關是下舉子都想過的獨木橋,許多人便是明知自己考不過,那也要才甘心,不是什麽人都能象楊東城這樣取舍自如的。
不過,楊東城的況,李月姐也聽墨易分析過,這參加會試,能不能考中那是個未知道,但楊東城現在是河工所管事,如果於子期去參加會試的話,那麽楊東城就是河工所的第一人了,抄關已經建好,如今河工所和抄關合而為一,以後楊東城就是抄關關長,是正而八經的戶部品吏員,三年一屆後,再升一級就可以補一些縣的缺了,那便是一方父母,又或是中縣的縣丞等,一個一般的進士也就這樣。甚至有的還要當好幾年的候補,又哪象楊東城現在這樣,實實在在的缺在手。
“別先生先生的,早跟你了,一聲楊大哥,反正遲早是要的。”楊東城有些打趣的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李月姐和於子期的關係了。
李月姐不由的臉一紅,楊東城若是不打趣,一聲大哥無所謂,他這一打趣,李月姐反而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一個差役急匆匆過來:“楊大人,前麵鄭家的船隊傳話來了,於大人馬上就到。”
“哈,這人是不經念叨的,走走走,墨易,跟我一起去碼頭接人。”楊東城高興的道,拉著墨易就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月姐竟也有一些微微的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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