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盒好吃,炸小魚下飯，結果就是吃多了。

　謝箐和黎可在宿舍樓前遛彎兒消食，剛走一圈，就見李驥背著書包從樓口走了出來。

　黎可招招手,“及格,去醫院？”

　李驥不方便加此案,比較空閑,晚上可以繼續照顧家里的老爺子。

　他說：“對,家里人手,我晚上再去盯一下。”

　謝箐眉一揚,“那正好,我們送你一趟吧。”

　“當真？”李驥一下子興起來了。

　謝箐笑了，“當然，我和可可吃多了，在哪兒溜達都是溜達,不如一起過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又撐了。”李驥挖苦道,“瞧你們這點兒出息。”

　黎可一跺腳,“關你屁事，我就吃。”

　“好吧好吧。”李驥舉起雙手，“吃好,吃好,市醫院附近有家燒做得不錯，改天給你們帶。”

　謝箐轉了轉車鑰匙，“走不走,不走我回宿舍了。”

　李驥趕道：“走走走,必須走。”

　黎可撲過來,摟住了謝箐的肩，“還是我們箐箐最好了，知道我想干什麼。”

　路上……

　謝箐問李驥：“聽說你去畫像了，畫好了嗎？”

　李驥道：“畫好了，檀隊拿走了。”

　“那……”黎可歪著頭想了想，“檀隊會不會去醫院了？”

　李驥搖搖頭，“檀隊很和人代行蹤，不知道。”

　謝箐對檀易去哪兒不興趣，把話題又拉了回來，“水房里的都是什麼人，多大歲數？”

　李驥道：“只有我一個年輕人，剩下的都是中年人。”

　黎可問：“你覺得有可疑的嗎？”

　李驥道：“實在沒注意。我覺只有排在我前面的兩個人能通過畫像認出來，因為他們走的時候我都掃了一眼，略有印象，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謝箐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李驥說的況符合事實——如果沒有特殊的事發生，誰會在意一起打水的中年人呢？

　李驥和黎可第一次坐的車，很有新鮮，聊完正經事就開始研究。

　李驥道：“這車猛是猛，飾忒差。”

　黎可深以為然，“覺還不如夏利呢。”

　李驥道：“夏利沒意思，這車比夏利有勁，爬坡越野都行。”

　黎可道：“那有什麼意思？我覺得舒服更重要。”

　李驥“嗐”了一聲，“行吧，你說是啥就是啥。”

　黎可瞪他一眼，“什麼我說啥是啥，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

　……

　黎可又開杠了，李驥也不氣，笑呵呵地陪著閑磕牙。

　二人都沒那個意思，但謝箐覺得，如果不考慮同在一個組，他們還合適。

　黎可可單純，李驥有上進心，格好，心思細膩，對黎可非常包容。

　不過，想法歸想法，保拉纖這樣的事是絕不會做——辦公室弊端大，尤其是警察局這樣的單位，一旦結果不好，對雙方都有影響。

　車子在市醫院的停車場停下了。

　黎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檀易的桑塔納，說道：“我就說吧，檀隊工作狂，肯定會來。”

　李驥可沒有謝箐的含蓄，直接問道：“小立刻，你對檀隊是不是有意思啊。”

　黎可的臉紅了，“瞎說什麼，我不過是看到了車而已。”

　李驥道：“別說哥不提醒你啊，咱刑警隊不比別的地方，我要是看出來，別人也能看出來，到時候議論紛紛，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謝箐在心里給李驥大大地點了個贊。

　“要你管！”黎可被中心事，面子上下不來，怒氣沖沖地回到了車上。

　謝箐給李驥使了個眼，讓他先走。

　李驥知道說錯話了，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小跑著朝醫院去了。

　謝箐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從斗里找出一顆大白兔糖塞給黎可。

　黎可氣哼哼開紙皮，“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謝箐笑道：“還行吧，大家都能看出那麼一丟丟。”

　黎可又跺腳，“不準笑話我！”

　謝箐道：“你是年人，喜歡優秀的單異不是很正常嘛，有什麼可笑話的？”

　黎可沉默片刻，又道：“我本來都討厭他了，但還是覺得他不錯，僅僅是不錯而已，也許還談不上喜歡。”

　謝箐道：“喜歡談不上，就是有興趣，不自覺地想關注他？”

　黎可警惕地看向謝箐，“你也喜歡檀隊？”

　謝箐道：“我在分析你的心理。”

　“哦……”黎可松了口氣，“不喜歡最好，箐箐，你覺得檀隊會喜歡我嗎？”

　謝箐道：“我們一起認識的檀隊，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黎可靠在椅背上，“如果他不喜歡我，但我喜歡他，傳言就會對我不利，對吧？”

　謝箐道：“及格是這個意思，你爸媽也囑咐過了吧。”

　警察局男人多，出的男人多，已婚的出男人多。

　負責任的長輩，一定會在這方面多加提醒。

　黎可“嗯”了一聲，“箐箐，你說我要不要問問檀隊？”

　謝箐道：“這要看你的心理承能力，你可以先假設他不同意，你會怎樣？”

　黎可了短發，“肯定很沒面子，老杜他們會笑話我，消息傳到我爸耳朵里，說不定他會來找檀隊。”打了個激靈，“還是算了吧，如果我爸找上檀隊，我可真是要尷尬死了。”

　謝箐鼓勵自由，但無法鼓勵黎可追求檀易——檀易是不錯，錯過了可惜，但誰知道劇會怎樣發展呢？

　還是個人夢個人圓吧。

　“算了算了。”黎可下了決心，“弊大于利，我再忍忍？”

　謝箐驚訝道：“這也能忍？”

　黎可理所當然，“不然怎麼辦？”

　一個人也是能忍的嗎？

　謝箐無話可說。

　不過，一個初社會的小丫頭，能夠迅速看清形式，并約束自己，也算相當難得了。

　黎可心大，脾氣來得快，走得更快，開開心心地跟著謝箐去了醫院外的水果店，買了一箱和一籃子水果去了506號病房。

　李家老爺子出了點狀況，李驥收了禮，沒敢讓小姐妹進屋，說道：“檀隊來看過我爺爺，你們到他了嗎？”

　黎可搖搖頭。

　李驥怕不高興，換了話題，“三人間，都住滿了，味道很不好，我就不請你們進去坐了，改日請你們吃飯。”

　謝箐表示理解，“客氣什麼，你去幫忙吧，我們去水房看看。”

　李驥道：“從524那邊下去，到三樓右轉，衛生間旁邊就是。”

　……

　三樓熱水房，十幾個人在排隊打水，幾個大媽聊得唾沫橫飛。

　“大妹子知道五樓的事兒嗎？剛才警察又來了。”

　“怎麼不知道，長耳朵就聽說了。”

　“你們幾樓的，聽到靜沒有？”

　“我二樓，沒聽見，你聽見了？”

　“可不是聽見了，那功夫正伺候我婆婆呢，聽得清清楚楚。”

　“誒呀，怪嚇人的，警察都問你啥了？”“問我，那功夫有沒有聽見走廊里有腳步聲，出去時遇沒遇到可疑的人。”

　“那你咋說的？”

　“沒看見唄，要是看見了，這案子不就破了？”

　……

　謝箐在外面聽了一耳朵，一句有用的沒聽到。

　黎可拉住的胳膊，“箐箐在想什麼？”

　謝箐道：“我在想，如果我是兇手，會不會在殺人前來這里一趟。”

　黎可問：“那結論呢？”

　謝箐道：“我會吧。看看水房有沒有人，等這些人上樓，我再行，會更安全一些。”

　黎可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及格撞到了兇手？”

　謝箐搖搖頭，指著味洶涌的衛生間，“未必，兇手在那里等一會兒就行了。”

　黎可想了一下，“沒錯，兇手心虛，能不面還是不面為好。”

　“走吧。”謝箐轉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找找被害人住院期間離開醫院后的去向。”

　二人下了樓，先去傳達室先詢問看門老大爺。

　老大爺表示，他確實見過侯梓安出去了，但不知去了哪里，一般會在下午出去一段時間。

　兩人又去問大門口的門衛。

　門衛表示，他聽過侯梓安的事，但每天進出醫院的病人太多，他沒注意過這一號人。

　他告訴謝箐，死者不一定走前面，住院部后面有一條窄街，那里三車多，出來進去都很容易，患者家屬大多從那邊進出。

　于是二人繞回去，去了市醫院后門。

　剛一出去，謝箐就看到了正在詢問三車司機的檀易。

　黎可道：“檀隊可真敬業。”

　一個大隊長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謝箐道：“走吧，我們也去幫忙。”

　檀易確實不必，但因為工作，他想深地了解這個城市。畢竟，一個不了解民和街巷的刑警大隊長，不是合格的大隊長。

　二人一起過去了。

　謝箐道：“檀隊，還有照片嗎？”

　檀易有些驚訝，“怎麼是你們？”

　黎可道：“我們來幫忙啦！”

　檀易從挎包里掏出兩張相片，“謝謝，辛苦。”

　黎可這才注意到檀易換了新裝備，立刻用胳膊捅了捅謝箐。

　檀易注意到的視線在自己的新包上，說道：“我讓朋友送了兩個過來，確實比手包方便多了。”

　黎可沖口而出：“朋友嗎？”

　檀易臉微冷，“不是朋友，我最近沒有朋友的想法。”

　黎可的臉又紅了。

　謝箐拉住的手，“檀隊，我們去那邊打聽，有消息打電話。”

　檀易說了聲“好”，飛快地轉，朝一個剛剛停下的三車去了。

　黎可跺了下腳，“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箐道：“應該有警告的意思，不過你也不必多心，我覺得警告的是我們倆。”

　黎可原本覺得沒了面子，聽謝箐這麼一說頓時悟了，“有道理，他可能以為我們追著他來了這里。算了，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我媽總說，三條的□□難找，兩條的男人多的是。”

　說完，就拿著相片找人去了。

　謝箐覺得檀易的做法沒什麼問題，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彼此不會發展什麼，干脆不要給人家希。

　莫名地松了口氣，也拿著相片找三車車夫去了。

　才問過一個人，黎可就跳腳喊上了，“箐箐快來，他拉過，他拉過。”

　謝箐趕跑了過去，檀易也自自覺地湊了過來。

　這是輛人力三車，車主五十左右歲。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他說：“我拉過這人兩回，都去了正義街，停在一個賣名煙名酒的商店外面。”

　檀易道：“麻煩您，送我們走一趟。”

　車夫道：“不麻煩不麻煩，賺錢麻煩什麼，一趟三塊。”

　謝箐道：“檀隊先走，我和可可坐后面的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