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構圖,沒拍到被害人的,時機掌握得恰到好。
人和線都很漂亮。
第二張是沈懿案中的尸檢照片,雖然模糊一些,但場景極其生。
第三張是孔家滅門案,謝箐在研究腳印,那正是破案的關鍵。
……
檀易搜集了所有案發現場中有謝箐存在的照片,每一幀都很漂亮,顯然挑細選過。
杜準又嘖嘖兩聲:“檀隊有心了,我代表大家答應了。”
“哈哈~”傅達笑著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小謝爹媽還沒答應呢,你算毬!”
杜準也笑了,“先過咱們這一關嘛,是不是小謝?”
“對。”謝箐也起了,“謝謝杜哥,謝謝大家,更要謝謝檀隊,這是一份值得我珍藏一輩子的禮。只可惜我沒有回禮,就……改日再補吧。”
檀易深深地著,“好,那我就等著了。”
“對對對,有來有回,必須補。”
“其實親一個就行。”
“哈哈哈……”
大家伙兒是警察,這樣的話題在公共場合不好展開,笑笑就得了。
……
黎可對謝箐說道:“沒想到,咱們檀隊這樣老干部式的男子也能這麼浪漫。”一邊說一邊腳下一,踢在李驥的鞋上了。
李驥嚇了一跳,啤酒差點兒灑了。
謝箐道:“你太高看檀隊了,他是攝影發燒友,想到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黎可舉杯在杯子上撞了一下,“人家有心,這就足夠了。”
謝箐低聲道:“人家及格默默幫你整這個弄那個,你始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到相親,你說說,哪個沒心。”
“……”黎可愣了片刻,“你說的也是,這麼一看,我還渣的哈。”
“認錯態度不錯。”謝箐點點頭,“你父母什麼態度?”
黎可喜滋滋地趴在耳邊說道:“我爸可能跟局里打聽過了,說他聰明,家里雖然窮了點兒,但父母都是厚道人。”
這就是同意了。
謝箐舉杯,在杯子上撞了一下,“恭喜!”
黎可干了,“同喜!”
……
檀易不可避免地喝多了,送人回家的義務責無旁貸地落到了謝箐頭上。
謝箐先把三個順路的同事送回家,這才回了醉龍灣。
車在檀易家門口停下時,檀易已經睡到爪哇國去了。
他的酒品非常好,不哭不笑不鬧,只是安安靜靜地睡大覺。
月下觀人。
睡著的檀易像尊完的雕像——他皮白皙,三庭五眼均勻,劍眉斜飛,睫濃且卷翹,薄澤淺淡,漂亮得不像凡人。
但,人還是得和凡人談。
因工作繁忙的關系,謝箐總覺得和檀易間了一煙火氣。
想了想,決定趁火打劫一下,遂探過去,不假思索地在檀易的上親了一口。
薄的,有點涼,像果凍,吸一吸口極好。
謝箐坐回來,覺意猶未盡,于是又把頭湊了過去……
就在兩即將接之時,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流氓,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便遲疑著往后退……
恰在這時,檀易睜開了眼,手攬住了的后腦勺,盯著的問道:“這就是回禮嗎?”
謝箐被人抓包,臉頰瞬時燒了起來。
著頭皮說道:“對,這就是禮,你喜歡嗎?”
檀易沒有回答,直接親了上來……
二人都是子,在接吻上沒有實戰經驗,小互啄般地在上下了不功夫,誰都沒有深。
謝箐紙上談兵可以,實起來什麼都忘了,直到檀易下車才想起來,接吻不單單是咬,還可以舌頭纏舌頭的。
了自己的——啃得還疼。
太笨了,下次一定改進!
……
第二天早上,謝箐去買豆漿油條時遇到了檀易——他正提著兩份早餐往回走。
檀易小跑幾步,自然而然地摟住謝箐的肩,“我買好了,回家吃飯。”
原來這就是的味道,連咸的空氣都變得香甜了。
謝箐抓住他放在肩頭的手指,“謝謝檀隊。”
檀易道:“重新。”
謝箐有些為難,“老公有點早,檀易不如檀隊順口,不然和柴哥一樣也老檀?”
老檀也比公式化的檀隊好。
檀易同意了。
走到謝箐家門口時,二人遇到了許久不見的樊兢元樊老爺子。
不過一個多月不見,他老了不,白頭發明顯多了。
“小謝,小檀。”他臉上的笑意還在,主打了個招呼,“原來你們倆才是一對。”
謝箐放開檀易的手,“對,我們前幾天才定下來。樊爺爺最近好嗎?”
樊兢元慚愧地笑了笑:“沒什麼不好的,就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經查證,他從未進過高雪華租住的302,褚涼、茍三、齊大等人都能證實,他確實和sqn案無關。
檀易道:“這不是您的責任,您不必過于自責。”
樊兢元搖搖頭,“同床共枕四十年,我從未真正了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得不說,我的人生和老范一樣失敗。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年輕時忙些工作,退休后多在家陪陪,是不是就不會錯得如此離譜?”
謝箐道:“你老這就鉆牛角尖了。丈夫丈夫,一丈以是夫,一丈以外您只是個男人而已,我不覺得您對高雪華負有管理責任,尤其在高雪華個強、能力也不弱的況下,您老要是管多了,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可能活不到現在。”
樊老爺子臉上一震,眼里明顯地出現了后怕的緒。
檀易看得分明,“未必真的如此,您老不必想太多。”
“你這孩子太善良了。”樊老爺子搖了搖頭,“小謝說的沒病,如果不是我家孩子格好,不叛逆,我們未必能活到現在。”
檀易問:“您去看過嗎?”
樊老爺子冷笑一聲,“那就不必了吧,是不欠我什麼,但我不屑和畜生為伍。”
謝箐道:“您需要我帶話嗎?”
“謝謝小謝,我對沒什麼好說的。”樊老爺子看向檀易,“所以,我也就不向你道歉了,我替代不了。”
檀易道:“您這樣想就對了,我其實不需要道歉。”
道歉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他現在只期待高雪華罪有應得,吃槍子的那一刻。
……
三天后,檀易徹底辦好離職事宜,只回京城了。
謝箐開啟了異地生活。
盡管黎可和李驥的談得黏黏糊糊,可一點兒都不嫉妒。
傷鑒定、醫療事故鑒定、驗尸、出各種現場,偶爾還要替謝宸的項目出謀劃策,的日子過得極其充實。
不知道別人的異地是怎樣的,反正很適應,能在睡前和檀易煲煲電話粥就很滿足了。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個月眨眼就過去了。
說來也巧,陳玥華生日這天正好是sqn案開庭。
謝箐和其他專案組員,以證人份出席庭審。
開庭前一分鐘,檀易陪著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進了法庭,在最后一排坐了下來。
謝箐略略起,向檀易點點頭便坐了回去——案件公開審理,參與的社會面人士極多,旁聽席上烏地坐滿了人,檀家的兩位老人并未注意到謝箐和檀易的互。
八點半,法準時開庭。
第一位進來的犯人便是高雪華。
由幾名法警押進來,穿著淺藍布獄服,頭發剪短了,白發長出來一大截,黑白對比分明,看起來頗為邋遢。
人瘦了,臉青黑,面容也憔悴了。
眼角和角的細紋多且深,法令紋像用鋼筆在鼻子兩側寫了個“八”。
活一個老巫婆。
與此同時,法庭里響起了一片罵聲。
高雪華虎著臉,目從一側往另一側掃……
掃到謝箐時,謝箐笑著和點了點頭。
高雪華一滯,怨毒地瞪一眼,繼續往后看。
很快就找到了檀家人。
檀易做了和謝箐一模一樣的作,檀家老兩口面無表。
檀老爺子穿了件棕紅綢半袖,襟上用線繡著一個大大的團形壽字紋,其中有繁復的蝙蝠紋樣,瞧著就喜慶。
人也顯得神,本不像快八十歲的老人。
高雪華臉上的搐了好幾下,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定定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到底挪開了視線,繼續往下看。
樊老爺子沒來。
注定無功而返。
高雪華的眼里蓄滿了淚水,雙一,差點摔倒在地上。
……
第二個來的是范均沛。
他不好,行緩慢,臉灰敗,顯然要命不久矣。
他和高雪華一樣,瞇著眼在旁聽席上找了好一會兒,在與檀老爺子的目相接后,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法警沒攔著他。
他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后走向被告席,全程面無表。
雖然沒有痛哭流涕,但謝箐看到了他的誠意——這個老頭心冷,但有悔意。
接下來是郎子彥和褚涼,這二人的家人來了,他們沒敢看旁聽席,垂著頭就走過去了。
……
法庭先核對被告人信息,然后分別對被告人進行調查。
過程漫長,但非常順利。
其中,老貓松起到了重要作用。
松是這個團伙中的關鍵人,心狠手辣講義氣,他習過武,因搶劫罪在監獄里蹲了三年,出獄后被褚涼籠絡,跟著他吃香喝辣,從此一路保駕護航。
這個小團伙做下的每一樁案子他都以不同的方式參與過。
在他的配合下,sqn案事清楚、證據確鑿。
因為案件重大,在社會上影響極壞,法當庭進行了宣判:
除鮑玲玲死緩外,其他人一概死刑。
沒有人當庭表示上訴。
但高雪華是被法警架出去的。
出于安全考慮,檀易和檀家老兩口并未在法院和謝箐見面。
謝箐心不在焉地堅持到下班,才心急火燎地駕車回了家。
換上得的連,化一個淡妝,拎上兩份事先備好的禮出了門。
剛到檀家門口,檀易就迎了出來。
他把謝箐手里的東西接過去,自然而然地拉住的手,小聲囑咐道:“別張,我雖然不好相,但修養還在,不會給你難堪。”
謝箐給他一個“沒問題”的眼——見慣了形形的罪犯,還會怕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不?
二人牽著手進屋,一進門就松開了。
謝箐規規矩矩地打了兩個躬,“檀爺爺好,檀好。”
檀老爺子笑得特別慈祥,“好,好,爺爺久仰大名,如今可算見著真人了。比照片上還要好看幾分,是不是老伴兒?”
檀老太太臉上沒什麼笑意,但語氣很和,“確實,一看就是聰明相。”
朝謝箐招招手,“爺爺給你準備了一個見面禮,聽說你要去參加你母親的生日宴,正好戴著。”
謝箐心里一,立刻看了檀易一眼。
檀易道:“這是心準備的,給你你就收著。”
“好,恭敬不如從命。”謝箐走過去,在邊坐了半個屁,“謝謝檀。”
檀老太太不知怎麼就特別滿意了,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對檀老爺子說道:“這孩子真不錯,懂禮貌,有傲氣,有點像我當年,我很喜歡。”
……
謝箐一開始還不明白,上了檀易的車,目落在鐲子上的標識時忽然懂了。
這不單單是一只用黃金修補過的帝王綠翡翠鐲子,還是一只有些年頭的老件,距今至二三百年了。
東西貴重,卻沒有改口——檀家沒有給訂婚信的意思,當然也不會因此便自認是檀易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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