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示意出租車司機隔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地跟上去。
薛玉開車繞了小半個城區,最后開進了一普通的住宅小區。
等再開車出來時,車上已經不見剛剛那個男人的影。
明惠在心里記下小區的位置,然后讓出租車再次跟上薛玉,發現進了一家銀行。
之后,便再沒有可疑的舉。
明惠擔心打草驚蛇,也怕是自己誤會了,并沒有深去追查。
仔細思忖之后,回到明家把這事告知了明老太太。
老太太手上人脈繁多,調查起來肯定比細致。
這件事非同小可,明老太太臉凝重,立即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傍晚時分,這邊就得到了確切消息。
找上薛玉的男人,三天前以程立的份剛剛境。
順著這條線往國外去查,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就是當年的陳競無疑。
明惠沒想到自己真不是胡思想,失神地坐到沙發上,用力手指:“媽,你說薛玉要干什麼?怎麼會和陳競有來往?又為什麼要把他藏起來?”
掩藏得可真好啊!
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明老太太不知。
明惠卻越想越害怕:“他們不會是在圖謀什麼吧?”
這個圖謀的對象,自然是陸時意。
江葶和他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現在還懷著孕,不能有半分閃失。
明惠不敢再往下想了:“媽,你倒是快點拿個主意啊!”
明老太太斜眼睨過來,比起,要鎮定許多:“現在知道關心自己兒了?”
明惠臉漲紅:“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您還拿出來說......”
“這件事,直接和葶葶說吧!”明老太太拿定主意。
到底是不是有誤會,又或者有其它的,給陸時意這個當事人,讓他自己去決斷。
明惠聽了老太太的話之后,將咬了又咬,最終下定決心:“媽,我想親自去找,和說這件事。”
若是們母關心能漸漸緩和,這也是明老太太非常希看到的事。
不過,話說出口容易,真正去做,卻是難上加難。
去往天景別墅園的路上,明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得十分厲害。
一度,甚至有些后悔主攬下這個任務。
不知道該怎麼單獨面對江葶。
明明只有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明惠卻恍如過去一整個世紀。
從車上下來,深深吸了口氣。
彼時,只有江葶和薛阿姨在家。
聽到保安打電話說明惠拜訪,沉默一瞬,最終還是對著薛阿姨點點頭,讓回復同意放行。
告訴自己,這是看在明惠意外救下冉思桐的份上。
明惠來到客廳后,江葶和分別在兩邊的沙發上坐下。
薛阿姨端了水果和茶水上來,然后就把空間留給們母兩人。
明惠心不在焉地端著茶杯,目卻一直在暗中打量江葶。
懷孕將近六個月了,臉紅潤、泛著澤,看起來了些許,卻不見臃腫,反而越發彩奪目。
可見,日子過得很順心。
明惠打心底高興,卻有些酸。
如果不是曾經的偏執和糊涂,現在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關心和照顧自己懷孕的兒。
的目太過直白,江葶想忽略都難。
主開口,打破僵的沉寂氣氛:“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明惠陡然回神,將茶杯原封不地放下來:“是有些事,我想著還是早點讓你知道比較好。”
畢竟,明天就是陸時意認薛玉做干媽的日子,否則明惠也不會晚飯都沒吃就匆匆登門。
江葶看到陡然鄭重的神,心頭沉了沉。
明惠沒讓多加揣測,在心里將接下來要說的話過了一遍,然后將薛玉和陳競的事和盤托出。
明惠包括明老太太都只是猜測陳競和當年的綁架案有關,而江葶卻是實實在在從陸時意里聽到過當年的事。
陸時意在綁架現場,親耳聽到過陳競和綁匪頭子會面!
看向明惠,極力制住紛的緒:“你確定沒弄錯嗎?這不是小事。”
明惠回答得斬釘截鐵:“你外婆讓人調查過了,而且今天下午薛玉賬戶里轉走了整整一千萬。”
所以,當年的綁架案極有可能和薛玉也有關系?
那后來又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陸時意呢?
江葶仔細回想著陸時意曾經和說過的一些細節。
被綁架的源頭,是宓雅讓人送到陸家的心便當和手槍模型。
可這件事,本人卻極力否認,表示那天本沒做過便當,也沒寄東西去陸家。
或許,真的沒有撒謊呢?
當得知一切可能和薛玉有關時,江葶就下意識把這件事往上去靠。
沒多會,還真讓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他們在海城遇險后,薛玉提著親手做的湯來醫院看。
湯的味道和薛阿姨做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當時薛玉也說過手巧舌頭也靈敏。
能做出一樣的湯,那麼宓雅的心便當,能不能模仿呢?
江葶越想,臉上的神越沉重。
很早之前,就覺得薛玉有些不對勁。
可后來,知道救過陸時意,又親眼見證對他的關心,甚至不顧網絡輿論,去分公司門口阻止宓雅,這份懷疑早已湮滅。
但此刻,一切又仿佛回到原點。
明惠沒有多留,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于是回過頭叮囑:“明天認干親的事,你和時意商量下,要不要延遲一下,還是把事弄清楚比較好。”
江葶應了一聲,把人送到門口。
著明惠纖瘦的背影,張了張,最后小聲說了句:“謝謝。”
明惠形微頓,好一會兒才重新邁步。
等離開江葶的視線范圍,抬起手,掉眼角的淚水。
們之間本不該這樣生疏的,可到底,江葶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和劍拔弩張。
明惠坐的車和陸時意回來的車而過。
陸時意側頭,看到了后車座神思不屬的明惠,一瞬間,眉頭擰了擰。
回到家,看見江葶安然無恙后,他才卸下臉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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