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聞言黑了臉,冷冷出聲道:“我們不殺無名之輩,你還是留個名字的好,免得回頭死了都不知道是誰!”
刀疤男人被激怒,氣憤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銅山刀疤五!”
“刀疤五?”蘇晚點頭,“行,記住了。”蘇晚拍了拍徐青云環在腰上的手,道:“相公,打他!”
“嗯!”徐青云聞言,好似被打了一般,當下松開蘇晚,迎著刀疤男人打了過去。
蘇晚掃了一眼,見對面那個微胖的男子瞇著眼睛看,想到進院子之前,此人同自己說的話,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
而那人,察覺到蘇晚的打量,朝看了過來,出一個笑容。
蘇晚微微瞇起眼睛,這人……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麼?
但很快,蘇晚便收回了目,走到徐老四邊,著他的脈搏探了探,從懷里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代劉氏給他喂下去。自己則起走到那被徐青云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面前,倒出兩粒藥塞進了他里,而后,著他的下,強迫他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蘇晚拍了拍手,找了個位置好的地方站定。
悠哉哉的欣賞了一眼正揍人的小相公后,蘇晚瞇起眼睛,看向了不遠想當黃雀的男人。
那男人察覺到蘇晚的視線,很快就了過來,甚至還沖蘇晚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蘇晚略挑了下眉頭,沒吭聲。
兩個人沉默的對,像是一種無聲的較量。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蘇晚聽見“咣當”一聲響,抬眸就看見徐青云一腳踹在刀疤男的口,刀疤男捂著口踉蹌著后退了幾步,被迎上去的小弟攙扶住。
“大哥……”
“噗……”刀疤男猛地吐出一口。
徐青云表極其兇的瞪了刀疤男一眼,而后轉走到蘇晚面前,瞬間從狼王化可溫順大狗狗。
“娘子,我做得好不好?”
嚯,還是個討賞的大狗狗!
“特別好!”蘇晚豎起大拇指,真誠地夸贊:“干得漂亮,相公!”
“簡直,欺人太甚!”刀疤男惱怒,怒瞪著蘇晚和徐青云,怒氣沖沖道:“老三,把咱們的人都進來!”
被喊做“老三”的男人沒有執行,只上前,笑得溫和又討好地道:“大哥,這不太好吧,這要是真惹出事來,那邊……怕是不好待。”
“我代他老母,我代!”刀疤男一把推開“老三”,憤怒道:“老子今天讓他們全都死!”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蘇晚笑盈盈地。
見蘇晚不慌不忙,甚至都不畏懼,刀疤男越發惱火,“賤人,等殺了你男人,老子就把你賣窯子里去!”
“哎呦,我好怕怕啊……”蘇晚捂住口,故作楚楚可憐狀,“相公,他們竟然要賣我,實在是太過分了,要不,我們送他們上山吧?”
徐青云聽得一知半解,但他向來秉承自家娘子說什麼都對,是以,連連點頭道:“娘子說得對,我們這就送他們上山。”
“嗯,相公真好。”
刀疤男眼看著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
他心心念念地要殺人,而即將被他殺的人還在這兒秀恩?這是什麼?這是不拿他當人看!這麼想著,刀疤男怒火中燒,手拔出小弟腰上的佩刀,朝著兩人就沖了過去。
蘇晚看到了他的作,眸中一閃而過的皎潔,櫻桃一般的紅輕啟:“五、四、三、二、一,倒。”
話音落下的剎那,原本怒氣沖沖的刀疤男,原本想一刀砍死面前兩人的刀疤男,在距離兩人兩步遠的地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蘇晚手捂臉,故作驚訝:“哎呦,這還沒過年呢,怎麼提前拜年了?”
“噗……”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蘇晚循目去,就看見了跪坐在徐老四邊的徐鎂。不由挑了挑眉。
小丫頭,膽子大嘛!
“大哥……”
眼看著刀疤男跪下后,一不,小弟們全都慌了,齊刷刷朝著刀疤男圍了過去。唯有“老三”一不,只一雙眼睛盯著蘇晚。
蘇晚對上他的視線,微微瞇了眼,卻是一言不發。
院逐漸寂靜,朝著刀疤男圍過去的小弟們一個個跪了下去。
蘇晚臉上依舊沒什麼表。而“老三”卻是緩緩笑了。
“姑娘厲害。”他抬手鼓掌。
蘇晚淺笑:“你也很厲害。”
“老三”朝著蘇晚走過來,見徐青云忽然擋在蘇晚面前,一臉防備地看著他,這才停下了腳步。
“多謝姑娘開恩。”
“不用謝。”
跪坐在徐老四邊的劉氏抬眸看了看蘇晚,又看了看那男人,抿著沒吭聲,只輕輕扯了扯徐鎂,給了一個眼神,徐鎂會意,當下帶著小豆丁往屋子里去了。
男人拱手,極其有禮道:“在下馮山鳴,龍虎幫三當家。敢問姑娘?”
“蘇晚。”
蘇晚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我看閣下文質彬彬,像是讀書人,怎麼混到幫派里去了?”
說好聽,是個幫派,說難聽了,就是正洗白的山匪。
馮山鳴聞言笑了,“不過是世道艱難。”
蘇晚皺起眉頭:“世道艱難,所以,就能為難別人了?”
見蘇晚生氣,馮山鳴忙擺手:“姑娘誤會了,此事與我無關。”
蘇晚:“呵呵……”
馮山鳴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我來龍虎幫,不過才三年時間而已,當年的事,我并未參與,這次,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蘇晚冷嗤,朝著馮山鳴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馮山鳴被打量得不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二哥,以及倒了一片的幫派兄弟,心下忽地有些后怕。
他不知道蘇晚是什麼時候的手腳,但,可以肯定的是,源頭在蘇晚這里,解藥也在蘇晚這里。
只是……
馮山鳴抬眸看了一眼徐青云,想到他剛剛的手,心下暗暗盤算。
“此番,是我們兄弟的錯,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些兄弟。”馮山鳴拱手,好聲好氣地同蘇晚打商量。
“還說。”蘇晚走到他面前站定,“方才我們來時,你放了我們進來,雖并非好心,卻也間接幫了我們,所以,你,以及你外面的那些兄弟,都不會到牽連。”
“多謝姑娘、”馮山鳴拱手,心下那口氣卻并未松下去,因為,他覺得蘇晚話里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