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丞相府。

“丞相，有人在背后護著朝，我們去殺朝的人全部……被殺。”

暗衛有些張，那些殺手可都是奉天數一數二的高手，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后護著朝？

“難道是厲王？”難道是厲王讓高手保護了朝。

“不會。”沈清洲冷哼了一聲，視線冷凝。“今日宴會之上，大虞的使臣求娶朝，這是在替朝保命。”

大虞的人替朝保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瞇了瞇眼睛，沈清洲起看著窗外，如此一來，隆帝就更加容不下朝了。

只是，在朝和親之前，絕對不能死在奉天的國土之上。

否則，兩國必然開戰。

“那丞相，我們……要不要等大虞使臣離開后再手？”暗衛小聲開口。

“不必了，等。”沈清洲淡淡開口，他不急于一時，大虞和親求娶朝，能保得住朝的命，卻未必保得住在奉天安然無恙。

“大人，還有一件事，您近幾日一直稱病未上朝，宴會之上，薛神醫替朝把脈，確實是懷了孕。”

沈清洲的雙手瞬間握，小孽種居然懷了厲王的孩子。

“退下吧。”這些事，都用不著他來手。

隆帝將死，蕭君澤即將上位。

在這個換階的敏時期，每個人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利益最大。

既然隆帝答應了讓朝去和親，那這個孩子，就留不得。

嘆了口氣，沈清洲拿著新采摘的虞人進了室。

這些年，為了保住朝，白貍在他邊委曲求全，可惜啊……

如今，誰也保不了朝，不死，隆帝不安。

……

大虞使臣驛館。

男人對著鏡子，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被易容面皮一點點遮掩。

深邃的眼眸中，凌厲與怒意織，讓人不敢靠近。

“主子……厲王妃，怕是真的有了孕。”手下瑟瑟發抖，全繃的跪在地上。

男人一腳踹在邊的桌案上，瞬間四分五裂。

“主子息怒……”手下嚇得呼吸發，趕匍匐的跪拜在地上。

大虞與奉天聯姻，求娶朝，這樣的和條件能暫時保住朝的命，但卻未必能保的住肚子里的孩子……

深吸了口氣，男子轉離開驛站。

他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朝愿不愿意失去那個孩子。

愿不愿意跟他離開。

……

厲王府。

“奉天承運，皇帝陛下有旨，今日良辰吉日，太子復位東宮……欽此。”

東宮，位于皇宮的東南正位置，這是奉天對太子殿下的隆恩，也足以彰顯未來儲君的地位僅次于皇帝之下。

蕭君澤領旨謝恩，心卻約不安。

復位東宮，就意味著他們要徹底落在隆帝的眼皮子底下。

他倒無所謂，可朝……

“陛下送來了太子妃詔令，掌冊，誥命，以及位階禮制……怎不見王妃前來？”宮中老太監深意的問了一句。

隆帝的意思，絕對不是讓朝上位太子妃。

“王妃德行有失，不宜為東宮之主，降為側妃，太子妃之位空置。”蕭君澤淡淡開口，手指卻慢慢握。

老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全憑太子殿下做主。”

……

老太監離開，蕭君澤站在院落中站了很久。

“恭喜太子殿下！”

詔令一下，管家帶著所有下人跪地大拜，恭喜太子復位東宮。

蕭君澤站在院落中，看著太子掌印，卻并沒有任何喜悅之。

十歲，他被封為太子。

那時候，他只知道自己是皇后所出，是隆帝唯一的嫡子。

他被封為太子顯然是順應天意，順應朝堂局勢。

也是安長孫家在朝中蠢蠢的勢力。

奉天長孫家，三代皇后，五代賢臣，居高位，一人之下。

歷代皇帝都忌憚長孫家的勢力，皇族聯姻已經了雙方制衡的條件。唯有隆帝，與權臣沈清洲同謀，徹底解決了長孫家的患，使奉天政無憂。

“殿下，青城府守，尚書，中正等幾位員前來……”

“不見。”蕭君澤冷聲開口，轉離開。

朝中多趨炎附勢之人，他失勢時一個個避之不及，他復位東宮，一個個都來祝賀。

心里煩躁的厲害，蕭君澤徑直往后院走去。

直到站在朝院落的杏樹下，才猛地回神。

他……為何要來朝的院落。

難道心煩了，不該去靈兒的桂園嗎？

用力握了下手指，蕭君澤轉離開。

他不愿見到朝，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朝。

為了奉天，為了朝政穩固犧牲朝是最好的方式。

“王妃好些了嗎？”走出后院，蕭君澤問了一句。

“王妃……您以下旨，降為側妃。”跟著蕭君澤的侍從趕開口。

蕭君澤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嗯，醒了嗎？”

“側妃已經醒了，不過半昏半睡，一日未曾進食了。”

蕭君澤握了握雙手，反又走了回去。

“沒有好好伺候？”

“沈側妃知曉自己有孕，讓婢……去求落子湯藥。”手下張開口。

蕭君澤的呼吸猛地凝滯，隨即深深吸氣。

沈朝！

蕭君澤也知道孩子不能留，長痛不如短痛。可朝比他還要著急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就讓他怒意有些失控。

……

王府后院。

“娘娘……太子復位東宮，降您為側妃……”婢小心翼翼的開口，倒是沒有諷刺和挖苦朝。

府中人仿佛見怪不怪了，王妃得寵失寵，分分合合。

朝靠在床榻上，眼眸有些無神。“大夫怎麼說……”

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降了位分，這王妃的位分本來也是替換來的。

就算把重新貶為奴隸，也無妨。

“大夫說您……您子弱，可能要過幾日……”婢驚慌的跪地，張看著朝。“娘娘，您……再考慮一下，雖然王爺一時沖降了您的位分，可留著這個孩子還能……”

“你下去吧。”朝打斷了婢的話。

蕭君澤和隆帝不會允許留下孩子的，與其讓他們費心，還不如自己手。

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朝覺有些不真實。

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苦的笑了一下，朝纖長的手指慢慢腹部。

怎麼能讓自己有了孩子……

“對不起，我不能……留著你。”朝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能留著這個孩子，更不能讓孩子出生后重蹈的覆轍。

有時候朝就在想，如若當年白貍勇敢些打掉自己，那是不是就不用來到這個世界上，承這些痛苦。

既然給不了孩子平靜的生活，又為何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跟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