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點了點頭，戴好面，氣冷凝的走了出去。

“小姐，京都傳來消息，裕親王與丞相沈清洲的人已經宣戰……京都一片混，蕭君澤的重臣都被清剿，暗殺的暗殺……滿門滅口的滅口……”

蕭君澤一出事，沈清洲的人迫不及待的要對蕭君澤曾經的重臣下手。

朝早已預料，可卻沒想到京都如此慘烈。

這雨腥風已經從關外一直彌漫到了整個奉天。

蕭君澤一死，牽扯甚廣。

有太多的人備牽連。

“小姐……”見朝臉蒼白的后退，影衛有些擔心。

“何顧……若是蕭君澤沒死，那些支持他的老臣，重臣，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沈清洲大換，死的必然都是錚錚鐵骨。

但凡肯投靠沈清洲的人，絕對不會被滿門滅口……

是的錯，不該……讓蕭君澤死。

“小姐，蕭君澤死還是活著，京都都會雨腥風。”沈清洲得勢死的是蕭君澤的人，蕭君澤得勢，死的就是沈清洲的人。

“可那些老臣滿門忠烈……”朝呼吸發，眼淚在眼眶凝聚。

“小姐不必難過，何為忠臣？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既然他們認定了自己的主子，那便死而無悔。”何顧想要安朝，這件事本和沒有關系。

“立場不同……”朝堂局勢瞬息萬變，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為人臣子，為人將領，為君生為君死，為了他們心中的信仰，可以犧牲一切。

……

關外，驛站。

“噗！”蕭君澤吐，昏迷了整整一夜。

“中閣老滿門被殺……”

暗衛剛說完，蕭君澤就再次吐。

中閣老是朝中老臣，是當年支持長孫皇后的老臣。

他長孫皇后所托，一直對蕭君澤照顧有加。

蕭君澤新帝登基，閣老也一直都在朝中替他周旋。

“你們……沒有將話帶到？”蕭君澤眼眶紅腫的厲害，因為忍而瑟瑟發抖。

雙手握到發麻，手背和面部的青筋異常凸起。

蕭君澤的心也是長的，他也會痛。

“已經將陛下您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閣老，讓他暫時向沈清洲低頭，只要能活著……等您回來。”暗衛跪在地上，同樣發抖。

他也在替閣老悲鳴。“陛下……閣老讓屬下傳話，他說……范家滿門忠烈，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沈清洲如今是在殺儆猴，他們低頭或許有用，可他們不肯。范家忠烈……只有他們死了，陛下您……才能堅定回去的心。朝臣才能，念及您的仁政，看清沈清洲的真面目。”

閣老這是……在用他們一家人的命，替蕭君澤拉攏朝中臣心，同樣也是在蕭君澤回去，奪回屬于他們的一切。

“閣老還說，讓您為范家滿門……報仇……他們會在泉下支持您，永遠守護您。”暗衛重重磕頭，他知道這懟蕭君澤意味著什麼。

他肩上有擔子，他要完，拼盡一切。

蕭君澤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全依舊抖的厲害。

為君者，又何嘗不是有著太多迫不得已。

“沈清洲……”蕭君澤的聲音著濃郁的抖和恨意。

他與沈清洲，不共戴天。

“陛下！您要養好，這段時間，你必須臥床靜養，您才死里逃生，絕對不能……垮下去。所有人，都在等您。”暗衛擔心的開口，不想讓蕭君澤再傷害自己。

蕭君澤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躺著。

暗衛垂眸，起慢慢打算離開。

“戰況如何。”

蕭君澤放不下朝。

“目前來看，敵軍關閉城門不出，我軍攻，不戰優勢。”暗衛搖頭。

蕭君澤撐著坐了起來，明明眼前發黑，卻還是要去幫朝。

朝沒有實戰經驗，未曾真正見過戰場，滿地尸骸，腥遍野……會害怕，會難過嗎？

……

邊關，華城外戰場。

“將軍，敵軍死守不戰，不開城門，對方防守嚴，云梯上不去，撞門開不了，如何是好。”

木吉坐在馬上，張的看著一旁帶面的木懷。

木懷蹙眉，抬手意識云梯之上的將士撤回。

“擺盾陣，重木強攻城門。”木懷對東城的城門還算了解，對方來不及修繕的況下，沒有那麼堅固。

盾牌一上，城上防守的弓箭手就無計可施，一聲聲的撞擊聲，讓城中之人慌了手腳。

“郡主！”東城上，謝瀾觀戰，看著不遠坐在馬上的木吉和木懷，微微蹙眉。

對方有高手？

這次強攻居然井然有序，中有穩……

和之前的攻勢完全不同。

“投石。”謝瀾冷生開口，不再掉以輕心。

巨大的石塊從城門之上扔下，盾牌陣擋得住弓箭，擋不住重墜擊。

木懷臉一沉，謝瀾……

華城上，朝與遠的謝瀾遙遙相對，兩人雖然相隔甚遠，可朝還是能看出對方上的強大氣場。

是個百年難遇的將帥之才。

居然是個人。

“傳信給木吉將軍，繩索，云梯，撞擊，同時猛攻。”朝低聲音，要強攻，了謝瀾的陣腳。“木家親兵突圍上城。”

掩護高手上城。

謝瀾開城門迎戰。

謝瀾并沒有做好迎戰的準備，若是被迫開城門，定然比計劃周全的進攻要容易出現劣勢。

“強攻！”木吉下令，所有人強攻。

木懷回頭看了眼城門之上站著的朝，用力握手中長劍。

朝兒肯為他下山，此……

城門之上，謝瀾讓手下之人應對，可對方攻勢太猛，云梯倒下有繩索，繩索斬斷有云梯，正門還不斷強攻。

“該死。”謝瀾基本可以斷定，對方絕對有高人指點。

“火油！”謝瀾沒有開門迎戰的意思，看得出對方在出城，此番沒有準備的迎戰，必然會出現弊端。

用力握雙手，謝瀾抬手下令。

傾倒而下的火油被點燃，云梯和繩索之上的將士慘摔落。

華城，城門之上。

朝深吸了口氣，用力握雙手。

額角微微有些出汗，對方真的……太難對付。

朝很清楚自己的弊端，是讀過兵書，可沒有實戰經驗。

兵法運用的再自然，戰場之上出現變故還是會有些手忙腳。

“郡主……”何顧有些擔心，這樣下去只能撤回。

可好不容易將士一鼓作氣，不能再而衰。

“將謝允南綁出來……”朝的手指咯咯作響，只能用自己……曾經最不屑的用兵之法。

兵法鬼谷有雙章，兵，法。

兵講的是運兵之道，而法則是詭計。

人質于城前，看謝瀾……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