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拜月是帝辛送去西域的，是帝辛的人。

而暗魅樓，也清楚這一點，他們知道外來的圣不會真的與西域一心，所以……這些人選拔出來也不過就是真正圣的墊腳石。

是個替罷了……

用來掩人耳目的替。

暗魅樓早就有了圣的人選，既有西域皇族脈，又能……有足夠的能力，接手圣之位。

朝，就是暗魅樓從一開始……就盯上的獵。

所謂的獵殺令，也不過是圣選拔最后的一道關卡。

只要朝能順利通過考驗，就是西域新的圣，是未來西域手握實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高于皇權的存在。

是整個西域皇室，和西域的神領導者。

拜月呼吸凝滯了一下，垂眸，眼底著濃郁的不甘心。

“拜月，你該不會……讓朕失吧？”胤承著拜月的下，用力抬起，強迫看著自己。“你只是朝的影子，你需要做的……是保護好，確保順利完暗魅樓的試煉，坐上那個位置，懂嗎？”

拜月的手指慢慢握，深吸了口氣。“除了朝，任何人都不可以嗎……”

難道不行嗎？

為了活下來，完暗魅樓一次次的試煉，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一步步往上爬。

殺了多人，又差點死在多人手里……

暗魅樓的試煉就是地獄，從十八層地獄一層一層爬出來，憑什麼……要將唾手可得的東西拱手他人？

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朝什麼都沒做，卻要坐其，從手中搶走一切？

憑什麼！拼什麼要拱手讓人！

西域圣是西域權利和神的象征，這樣的，誰不想要？

已經就要功了，只要朝一死，就是西域的圣。

也可以幫帝辛完大業，也可以……

拜月知道，帝辛想要的不僅僅是大虞。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常態。

帝辛要的是整個天下，他要一統各國……需要有人幫襯。

能理解帝辛，可以無條件支持帝辛，只要帝辛需要……

只要坐上那個位置。

“朕讓你走到今天，是為了讓你為朝的助力，而你……卻想取而代之？”胤承冷笑，眼眸漸漸轉換為殺意

“嗯！”胤承扼住拜月的頸部，暗下用力。“和朝相比，你差了太多，甚至……沒有可比的價值。”

當初暗魅樓為什麼會選白貍做圣，而寧河只能做白貍見不得的影子？

因為神永遠都是神，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取代和模仿的。

“朕之所以選你，是因為你上有朝的影子，可你卻想靠著這一點點的影子……妄想取代？你配嗎？”

拜月呼吸越發不順暢，臉慘白。

心口疼得厲害，只是個替代品，代替朝去地獄苦的替代品！

眼淚在眼眶凝聚，拜月聲音沙啞。“我知道錯了……”

胤承松開拜月，居高臨下。“我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價值，如若再讓我發現你偏離了我要的價值，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拜月不敢看胤承的眼睛，全發寒。

從地獄走出來，從不懼怕死亡，更不怕任何人，卻唯獨害怕眼前的男人……

“記住，不要以為自己翅膀了，在暗魅樓學了些小手段，就能在朕面前班門弄斧，你永遠都代替不了朝，永遠也不了朝。”胤承手，將一只風鈴碎。

那是拜月上的鈴鐺，是個核桃大小的鈴籠，有機關，機關開啟時就會散發出魅毒的花香。

西域多妖魅人心，這是西域的東西。

胤承很不喜歡。

更不喜歡拜月耍小聰明，想用在自己上。

拜月心口發的垂眸，摔在地上緩了很久。“暗魅樓主急召我們回西域，不知發生了什麼……”

面對帝辛，暫時只能乖乖聽話。

“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告知朕。”

“是……”拜月起，轉的瞬間，眼眸變得狠厲。

朝……

一定要除掉朝。

雙手握到銀鈴發出響聲，拜月的恨意越發濃郁。

永遠無法代替朝？偏不信！

偏要除掉朝，偏要站在那個位置之上！

偏偏要奪走屬于朝的一切，包括邊的男人！

帝辛……

回頭看了眼書房的位置，拜月快速消失。

總有一天會站在圣的位置上，為對帝辛有用的人。

不僅僅要奪走朝的圣之位，還要讓著朝的男人……全部都屬于自己！

……

關外，大虞與三十二城匯。

“邊關軍怎麼突然這般安靜，鎮守十二城不曾主進攻？”朝有些不解，他們一路走到惠城，這里是大虞邊關軍的地盤，居然沒有人任何關卡。

“謝瀾戰敗，大虞皇帝趁機除掉謝家，謝瀾兇多吉，邊關軍群龍無首，自然無心再戰。”蕭君澤跟在朝后，單手抱著阿雅。

阿雅在蕭君澤懷里睡著了，睡得安穩。

蕭君澤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來不喜歡孩的他，居然對阿雅有種莫名的親切。

朝抬頭看著趴在蕭君澤懷里睡著的小家伙，那張可的小臉……與蕭君澤真的有幾分相似。

手指下意識收，朝莫名不想讓蕭君澤知道阿雅的份。

他……也許很難接。

很難接自己的母親，為奉天的一國皇后，卻和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兒。

拋棄了蕭君澤。

“你說……胤承要對謝家下手……”心慌抬頭，朝看著蕭君澤。

與謝瀾雖是對立面，可謝瀾這樣的中豪杰……也惺惺相惜。

就這般隕落，太過可惜。

“開山王是大虞的攝政王，帝辛登基想要穩固朝政，必然要除掉所有患。他利用開山王對付太后，太后死后……必然狡兔死走狗烹。”蕭君澤也佩服胤承的手段，開山王都已經示好，主讓兒宮為后來求一家平安，同時也愿意出兵權。

可胤承卻不肯立后，直接斷了開山王的后路，斬盡殺絕……

朝呼吸凝滯了一下。

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開山王……從功高震主樹大招風的那天開始，就預示著會有這般結局。

只是，朝有些惋惜，也覺得可惜。

垂眸看著腳下，朝停下腳步。

坐在那個位置之上，真的有太多不由己嗎？

還是說……他們最終都會變？

胤承會為了皇權穩固殺謝瀾，除太后。

當年的隆帝也為了皇權殺木景炎……

人，永遠都是相對的。

“阿木！”阿雅睡醒了，見阿木突然調轉方向，張地喊了一聲。

朝和蕭君澤警惕地看著阿木，就看見阿木往草垛的位置跑去，很快拽出一個滿是的人……

蠱人對活人的很敏，這人顯然還沒死。

朝和蕭君澤跑了過去，阻止阿木撕咬，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謝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