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君澤的視線落在自己上，朝冷笑。“恭喜陛下，喜得良將！”

說完，朝轉就走。

“朝兒！”蕭君澤拉住朝的手腕，低聲音。“我與胤承注定對立，各為其主……”

朝當然知道，蕭君澤的野心不僅僅只要奉天這麼簡單，他要的是整個天下。

胤承必然會為蕭君澤的首要敵人。

“天下如今的局勢，各為其主，各憑本事。”朝甩開蕭君澤，抱著阿雅往華城木家軍的方向走去。

蕭君澤松了口氣，至還有木懷在，能幫他籠住朝的心。

就算沒有木懷，沈清洲這個敵人……也能確保朝暫時隨他回到京都。

蕭君澤從一開始就知道，朝肯留他，肯隨他回邊關，肯助他回京都穩固朝堂，是有目的的。

朝要除掉沈清洲，他只是工。

可他心甘愿被朝利用。

……

邊關，木家軍。

“來殺你的人都被除掉了，下來！”

木懷冷眸看了眼在自己上不肯下來的謝允南，氣很低。“沒聽見？”

一旁角落里，了傷的書有些無奈。他家公子這害了怕就拉人的習慣，真是一點沒變。

小時候，謝允南子弱，長得極其弱小，經常被人欺負。

自己的老爹和姐姐偏偏又長得五大三高，像一棵大樹。

謝允南每次被人欺負就會沒臉沒皮地抱著開山王或者謝瀾，搬救兵，找靠山，尋安全。

“爺……”書見戴著面的木懷實在冷地嚇人，小聲提醒。

可謝允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木懷就是不肯松手。

之前他害怕了就抱木吉，被木吉將軍打了一頓，今天木吉將軍不在，這個戴著面的怪人救了他，又開始抱人家了……

“你是木吉將軍的隨從嗎？讓本世子抱一會兒，等本世子回家……給你賞錢！”謝允南哭得更厲害了，八爪魚一樣不肯松手。

木懷也是長見識了，一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多哭不完的淚？

同樣是天生弱，他的弟弟木懷臣也是從小子骨不好，可無論是病了痛了，連坑都不坑一聲，比他這個當哥哥的還能扛。

可再看看這個謝允南，對于木懷這種邊關沙場長大的漢來說……就是奇葩。

“咱們兩個商量個事兒行嗎？”謝允南哭著抬頭，看著木懷。

木懷的耐有限，剛要手把這個黏人踹開，就聽見謝允南說。“我看你手不錯，現在大虞暫時不可能對木家軍下手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你看……我留在這不僅給你們增加麻煩，你們還得擔心我會不會被殺，與其增加麻煩，不如把我送回去。”

木懷提著謝允南的后領，將人直接提了起來。“送你回去送死？”

“男子漢大丈夫，不怕死！”謝允南用最慫的表說著最氣的話，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要見我爹娘……”

他知道謝家面臨的是什麼……就算是死，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

他這麼茍活在敵營，算什麼……

“你倒是……”木懷被謝允南逗笑了，手把人扔到一旁。“老老實實待著。”

謝允南被摔疼了，委屈地抱著自己的。“我要回家！我要我爹娘！”

“將軍，謝允南還在鬧？”營外，木吉著急趕來，張問了一句。

謝允南一定是預料到什麼了，所以才會這麼鬧騰。

“他不是傻子……”木懷點頭。

“將軍，大虞皇城傳來消息……”木吉看了眼四周，避開謝允南。“謝家滿門抄斬，開山王認罪伏法，謝瀾死在京的路上，說是被流寇所殺，應該也是帝辛的人干的。”

木懷眼眸沉了一下，雖為敵軍，各為其主，但將士之間還是惺惺相惜。

“可惜了……”謝家滿門大虞忠烈，可惜了。

“將軍，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謝允南？”木吉有些猶豫。

“別嚇他了，先瞞著吧。”木懷思索了片刻。“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將軍！”

木懷的話音剛落，親衛慌慌張張趕了過來，聲音有些發。“將軍！您看……您看誰來了！”

木懷愣了一下，看著軍營外走進來的人。

他的弟弟，木懷臣。

“咳咳……”木懷臣的子骨越來越弱了，這一路都要靠戚風背著行走了。

若不是為了見哥哥，他也不會這麼強打著神。

他的病最多活到現在了……

這是天疾，原本老者活著還有一線希，可現在……

這就是命。

苦地笑了一下，木懷臣看著帶了面的哥哥。

他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木懷，眼眶泛紅地向前走了幾步。

戚風氣很冷，他不甘心……不甘心木懷臣將自己可以活命的機會讓給了蕭君澤。

他不知道什麼君臣誼，他只是不想讓木懷臣死。

木懷驚了許久，上前用力抱住木懷臣拍了拍。“回來了就好……”

兄弟之間無需言語，緣本就是割舍不斷的誼。

木懷臣點了點頭，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咳嗽，可他又不想讓哥哥擔心。

“連日趕路，戚風，帶懷臣去休息！”木懷了解自己的弟弟，也知道他不能過于奔波。

戚風點頭，扶著木懷臣去營帳。

剛離開木懷的視線，木懷臣就咳嗽了起來，手心全是跡。

戚風紅了眼，手指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能一命換一命，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木懷臣。

從南疆走來，這一路他們本應早就趕到了，可木懷臣的一日不如一日，夜里還時不時發高燒，他們耽誤了行程。

“木懷臣……”戚風一直喊木懷臣的名字，他不想他主人，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主人。

“見到哥哥，我就心滿意足了……”木懷臣笑了一下，臉越發慘白。

“這是我的命，戚風……”木懷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哥哥，朝，還有戚風了。

作為君臣，他已經把命都給了蕭君澤。

但作為兄長胞弟，他卻沒能……陪他們更長時間。

“還有憾……未看哥哥家立業，未見朝兒找到自由……”木懷臣無力地笑了一下，需要將全部的力氣都在戚風上了。“戚風，我死后……給你自由吧。”

“找個好人家的姑娘，結婚生子，平淡的過一生……”

戚風紅了眼眶，聲音生。“不需要！”

作為影衛，主人的命就是自己的命。

主人不在了，他會殉葬，陪他一起死。

至，黃泉路上還能護著他不被其他野鬼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