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臣愣了一下。“那后來呢？”

“后來我爹四幫我求醫問藥，把我治好了。”謝允南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口，勉勉強強還算好吃。

“可知是哪位神醫？”木懷臣愣了一下，連神醫薛京華都拿他的天疾束手無措。南疆的老者也說只能幫他續命，想要徹底除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老乞丐。”謝云南想了想。“這個乞丐脾氣可怪了，一般人他不救的，而且居無定所，沒人知道他在哪。”

老乞丐救了他，還教他探脈，說他有學醫的天賦，若不是因為他發過誓不收徒弟，就收他為徒了。

謝允南一直覺得老乞丐那是吹牛皮。

木懷臣眼底閃過一驚喜，隨即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他的時間不多了，這種本就沒有多希的事，他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了。

否則……給他們徒添麻煩。

“哥哥。”營帳外，朝著急走進，聽懷哥說木懷臣的每況日下。

謝允南一看見朝進來，嚇得臉都白了，吱一聲站了起來，還不忘在自己里多塞了幾塊，轉跑開。

羅剎又回來了！

朝沒理會謝允南，徑直走到木懷臣邊，手去探他的脈搏。

心口一，朝倒吸一口涼氣。

這脈象，太弱了。

將死之人……也不過如此。

“哥……”朝的聲音有些發。

“沒事，我都知道了。”木懷臣反過來安朝。

朝有些著急，搖了搖頭。“哥，我不會讓你死的。”

要救木懷臣……

“師父給我留了醫書，我肯定能找到救你的辦法！”朝突然想起來，老者給留了醫書和批注。

朝知道木懷臣是天疾，老者也曾經說過，天疾是與生俱來的，與后天生的病痛和傷害不同，極難治療，極難斷。

朝翻找著老者留給的醫書，在單獨被放置的一頁紙里，朝找到了老者的留言。“朝兒，木懷臣的病乃是天疾，為師想過為他改命續命，但也極難去。天生弱者，人參續命，三金五銅引之……”

朝的心收，老者早就幫批注好了，而且留下了治療的方式。

眼眶有些泛紅，師父……

“哥，師父走之前給我留下了治療方式，可……”朝想那張紙拿在手中，可無法除。

老者為木懷臣續命，也最多不超三年。

“多久。”木懷臣還是很高興的，無論如何，他能多活一天都是撿來的。

“三年……”

“三年足夠了。”木懷臣笑了一下。

“嗯，三年足夠了，可以給我足夠的時間，朝兒一定會治好哥哥。”朝目堅定，一定能攻克這個難題。

“哥哥相信你。”木懷臣抬手握住朝的手腕，給足夠的鼓勵。

“我先讓人去煎藥，哥你等我。”朝起，往營帳外走去。

威風站在營帳外，顯然是聽見了朝和木懷臣的對話。

“你這是……”朝愣了一下，剛走出營帳，就看見戚風跪在自己面前，形發。

戚風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地沖朝磕頭，隨即起，走進營帳。

朝愣了許久，才慢慢反應過來，戚風……這是在跪謝救了木懷臣的命。

……

主帥營帳。

見謝瀾來到木家軍，所有將士都很警惕。

畢竟曾經是敵軍，還打得他們節敗退。

“謝將軍確定要投降我木家軍？”木吉有些懷疑。

謝瀾什麼都沒說，雙手握。

若是他們不信，自己怎麼解釋都沒用。

“你倒是說話啊，你不說話……”有將軍著急了。

“行了！”木吉蹙眉。“謝將軍，我木家軍雖人馬不足，但將軍若是肯來，我們也是全軍歡迎。我們欣賞將軍的才能，也佩服將軍的果敢，在我木家軍，絕對沒有人敢對您不敬，但如若……”

木吉把話說在了前面。

如若謝瀾是假投降，或者以后什麼謀，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讓得逞。

“不會。”謝瀾淡淡開口，周的恨意濃郁。

木吉點頭。

他知道謝家全家都被斬殺……

連謝允南在木家軍也被殺手多次襲擊。

“既然如此，那謝將軍以后就是自己人！我們木家軍兄弟都是糙漢子，您別介意！”木吉笑著沖謝瀾手，打算向兄弟一樣抱拳。

可誰知謝瀾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不懂木家軍這些習慣，在謝家邊關軍沒有這些……

木吉有些尷尬，撓了撓頭發。“慢慢來，慢慢來……”

慢慢接，他們都沒那麼難接。

謝瀾點頭，回眸看著蕭君澤。“我愿投降奉天，是為了活下去，陛下能給謝瀾這個機會，謝瀾定然也會為陛下效命，只求保住弟弟謝允南……”

謝允南是謝家的獨苗了。

木懷看了謝瀾一眼，的恨意很濃郁，可投誠的條件卻不是要蕭君澤給報仇。

甚至沒有提出帶兵攻打大虞的話……

只是，要蕭君澤保住謝允南。

“好。”蕭君澤點頭。

謝瀾握的雙手慢慢松開，得到蕭君澤的承諾，便也能安心了。

“既然來了我木家軍，走走走，大家都是兄弟，我帶你去認識認識。”軍中都是豪爽之人，不拘小節，何況將士之間各為其主，卻還是惺惺相惜。

謝瀾被那些人熱地帶走，多有些不知所措。

木懷拉住木吉，低沉著聲音吩咐。“畢竟男有別，別太不把人當人。”

木懷擔心這些人鬧起來沒事。

木吉笑著點頭。“將軍您就放心吧，兄弟們開心，把酒言歡罷了。”

“謝家剛出了事，也別太高興，讓一個人靜靜。”木懷有些替謝瀾惋惜，滿門抄斬，如今只剩下和謝允南兩人。

……

伙夫營。

朝親自給木懷臣煎藥，劑量上一點都不能有偏差。

“大黃五錢。”

朝讓阿雅抓藥。

謝允南探著腦袋聽著，等朝把藥都放好，謝允南小聲開口。“大黃熱，不如用地麻替之，對于天疾之癥，還是要從本去調養。”

朝看著醫書的手僵了一下，驚愕地看著只有一個腦袋鉆進來的謝允南。

謝允南被朝要吃人的眼神嚇到，驚慌地拿出腦袋，轉就跑。

朝放下醫書追了出去，這一無是就知道哭的小世子，居然懂醫？

“嘭！”追得有些著急，朝拐角就和一人撞了滿懷，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抱歉……”被撞的是謝瀾，見朝紅了眼眶，有些無措。“你……沒事吧？”

朝抬頭看著謝瀾，當真是……一點都看不出男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