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烈，作為奉天位高權重手握兵權的人，終究還是為了一個人隕落。

“小骨頭……我來找你了。”

骨頭，是司馬烈對人的稱呼，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小丫頭在膳房吃大骨頭。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皇宮侍衛，你……”

“我，我就是了，你別……別告訴別人，我還有一只送給你好不好？”骨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司馬烈，把給了司馬烈，司馬烈就不會把供出去了吧？

“你這是要拉我下水？”司馬烈笑了，這小丫頭從哪來的，以前沒見過。

“你是哪個宮里的宮？”

“你，你別告訴我……你要把我供出去。”小丫頭嚇哭了，都不香了。

“你……你別哭啊。”司馬烈這麼高的漢子還沒見人哭過。“我不會把你供出去。”

“真的？”

“嗯。”司馬烈點頭，聽見巡邏的人過來了，拉著小丫頭躲在灶臺后。“你什麼名字。”

小丫頭很警惕，什麼都不說。

“不說？”司馬烈笑了。“那……”

司馬烈的話還沒說完，一異香飄過，小丫頭撒丫子就跑了。

“你！”司馬烈氣的一哆嗦，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給算計了。

“骨頭……”

司馬烈的聲音慢慢沙啞，視線也越來越游離。

涌出，整個世界仿佛都是紅的。

“阿烈，我和孩子在等你，你要快點……”

“對不起……”

“骨頭，對不起……”

是他沒有能力，保護不了。

對不起。

人，是司馬烈一生的執念和愧疚。

……

奉天，皇宮。

沈清洲從皇后宮中出來，氣冷凝。“司馬烈死了？”

“是……”手下張低頭，全發麻。

“嘭！”沈清洲一腳踹在一旁的桌子上，呼吸和臉越發沉重。

司馬烈是他手中重要的棋子，是兵權所在。

他讓司馬烈去邊關是為了解決患的，不是為了讓他毀了自己！

“蠢貨！”沈清洲的雙手握到青筋暴起。“信呢！”

“丞相……陛下……沒死。”手下巍巍的將信放在沈清洲手中。

沈清洲臉暗沉的看了一眼，眼眸越發。“蕭君澤！”

好一招金蟬殼。

他倒是小瞧了這新帝。

蕭君澤！

“蠱人在蕭君澤手中……”沈清洲碎了手中的信件，手扯住手下的領。“蠱人？怎麼可能會控制？”

“陛下邊有個小姑娘，阿雅……阿雅是南疆老者的孫，是控蠱。”

沈清洲驚愕的松手，快速后退。

是那個小姑娘……

那個當年被他救下來，親手送去南疆的小姑娘。

那個……長孫皇后和南疆老者之子生下來的孩子。

居然是控蠱。

“丞相，陛下已經在回京的路上，您……要怎麼理？”

“蠱人在他邊，多高手都已經于事無補……”沈清洲很清楚，蕭君澤此番回來，勢在必行。

他籌謀計劃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看他和蕭承恩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無妨，讓他回京。”

這段時間，沈清洲已經肅清了朝堂，就算是蕭君澤回來，又能如何？

他，回來的有些早了。

冷笑了一聲，沈清洲眼眸著暗沉。

此番讓司馬烈攻打木家軍，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將蕭君澤提前了出來。

他如今回來，還是要制于他，意義不大。

“給咱們的皇帝備好大禮，準備迎接他回京！”

“是！”

……

邊關，木家軍營地。

朝匆忙趕到，可到了以后，整個營地已經一片狼藉。

蕭君澤走了，只留下了木家軍剩余三千人鎮守華城，打掃戰場。

朝張的看著四周，腥氣在戰場之上彌漫。橫尸遍野，慘不忍睹。

烏在天空飛過，落在尸上啃食。

朝呼吸發的走了幾步，雙有些發。

“發生……發生了什麼？”手抓住一個理尸的將士，朝小聲問了一句。

將士眼眶泛紅，捂住口鼻搬運尸。“死了，都死了……整個木家軍，只剩我們三千人……”

朝無力的后退了一步，眼眶瞬間泛紅。

怎麼會……這樣？

“郡主！”木吉從營帳中走出，看到了朝。“郡主，陛下等人已經回京，留木吉鎮守華城。”

“我哥哥，蕭君澤……”朝聲音有些發，驚慌的跑了過去。

“陛下中了蠱毒，但不知什麼原因他上的蠱蝶救了他，現在一切安好。木將軍了重傷，被陛下帶回去療傷，謝瀾將軍一路護送。”

朝深吸了口氣，他們都沒事……都還活著。

“為什麼，戰況如此慘烈？”朝張問了一句。

“司馬烈與木家軍有私仇，他們對木家軍趕盡殺絕……”木吉垂眸，聲音也有些哽咽。

木家軍自木景炎將軍在時就所向披靡，如今……

“抱歉……”朝垂眸，低頭沉默了很久。

這件事，有錯。

可在木家軍和胤承之中，朝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胤承了重傷是真……

木家軍如今的狀況也是真。

“郡主，與您無關，就算您在也無濟于事。”木吉搖頭。“司馬烈是打定主意要木家軍全軍陪葬，您在……也沒有辦法。”

朝手心微微有些出汗，搖了搖頭。

一切，都像是巧合，可一切……有太過巧合。

這一次，算欠了蕭君澤的……

……

大虞，邊關。

阿古鐸手接住蝙蝠，瞇了瞇眼睛。

“蠱人與小姑娘都在蕭君澤手中，已經去了奉天京都。”

阿古鐸眼眸沉了一下，那小丫頭和蠱人跟著蕭君澤走了……

“傳信給陛下，朝郡主已經安全到達木家軍軍營，蠱人和小丫頭也已經找到，就在蕭君澤邊。”

胤承對于阿古鐸來說有救命之恩，他現在對胤承唯命是從。

“是！”

“聽說暗魅樓的人一直在跟著朝郡主……”阿古鐸瞇了瞇眼睛。“將朝郡主的行蹤給拜月，讓上京阻攔。”

朝郡主晚一天到達京都，他們得手的可能就更大一些。

“用南疆的名義，將阿雅騙出來，將人擄走。”只要帶走阿雅，不怕蠱人不乖乖聽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