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七長老營帳。

“阿穆爾還不肯開城門？”七長老顯然有些沒耐了。

“阿穆爾還是說……要見到阿朵珠的尸。”

七長老惱怒。“冥頑不靈，拖到藥耗盡，看他還逞不逞強。”

“可是……大長老與慕容將軍已經下了雪域，不出一月大軍就能抵達這里，我們……不能拖太久。”

七長老了眉心。

大長老下了死命令，必須拿下然和西南之地，還要盡可能的安兩地百姓。

這對古嘉將來復國有很大的幫助。

七長老看著地形圖，指了指巫山。“巫山，是我巫族的起源之地，山下荒蕪，村落稀疏罕見。經過這幾個小國和部落，便是然的邊界。然北面又與西南之地界。巫山后背是萬丈懸崖，前方便是然與西南。這也是大長老一定要我們拿下這兩個地方的原因。”

蒙澈點了點頭。“以然與西南為據點，往四周慢慢擴散，大事可。”

“當務之急，是要拿下西南之地。阿朵珠是個人，不足放在心上，倒是這個阿穆爾，若能為我所用便留著，若不能為我所用，終會為患，那便趁著這次機會，除掉他。”

七長老本沒有打算給阿穆爾留活路。

阿朵珠或許不如阿穆爾價值高，但至無法為很大的患。

但阿穆爾若是留著，必患。

……

雪域山下。

巫族與慕容狄的大軍行走并不著急，似乎在刻意等待什麼。

蕭君澤先一步避開巫族大軍，進邊城。

“木將軍在哪？”蕭君澤進了軍營，翻下馬。

“陛下，木將軍帶領三萬人馬鎮守在陸家山莊十里之外，將軍早就猜到巫族一旦下了山，必然于陸家山莊后山的三萬銳勾結。”

蕭君澤點了點頭，松了口氣，他相信木景炎能對付陸家山莊后山的三萬兵馬。

只是，一旦開戰，必然兩敗俱傷，就算是勝了……對邊關防守的沖擊也很大。

“陸云錦，這個渾蛋。”蕭君澤咬牙罵了一句，當初在陸家山莊，就應該連他一起殺掉。

“沈大人……”副將聲音哽咽，紅了眼眶。“木將軍怕陛下分心，怕朝小姐擔心……一直沒有讓我們通傳，沈大人遇難了，白貍夫人……也遇難了。”

蕭君澤牽著韁繩的手僵了一下，心口一，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發生了什麼？”蕭君澤聲音有些抖。

“朝小姐怕陸云錦不可信，便讓沈清洲大人去陸家山莊一探究竟，沒想到……陸云錦真正的目的，是要除掉沈清洲大人，因為巫族有預言，沈清洲不死，奉天不滅……”

副將聲音沙啞。

蕭君澤后退了一步，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不可能……他離開京都的時候，星落沒有任何預。

沈清洲怎麼會出事？

“程吉，你先下去吧。”寧河聽說蕭君澤來了，匆忙前來。

副將點頭，退了下去。

“這件事，景炎讓軍中之人下來了，不想引起將士們的恐慌，所以，不許多說。”寧河沉聲開口。

程吉趕點頭，知道自己多話了。

“陛下，借一步說話。”寧河后，跟著的是北檸。

“那日，是我與沈清洲大人一起去了陸家山莊，我們都懷疑……沈清洲大人可能沒死，因為當日那些人明明可以連我一起殺掉，卻偏偏給了我生路，讓我跑回來，目的……應該是借我的口報信。”北檸也是聰明的。

“沈清洲這種老狐貍，死不了。”寧河對沈清洲有偏見，但也不得不佩服。“我猜，這是沈清洲的計謀，我們靜觀其變……”

如今，能做的就是給沈清洲時間，給陸云錦時間。

“若是我們信錯了陸云錦……”蕭君澤握手指。

“景炎說，那便開戰，他是木家人，為將軍，必然要為陛下分憂，哪怕是戰死。”寧河話語堅定，讓蕭君澤放心。

蕭君澤低頭沉默，許久才抬頭。“朕……謝邊關所有將士，是他們用命守衛這奉天的疆土。木將軍是奉天的將軍，是奉天的將魂，朕……把邊城，給他了。”

寧河抬手作揖。“陛下，珍重。”

蕭君澤翻上馬，他還要趕去至關。

蕭憫彥終究還是太年輕，有沒有沙場經驗，這些時日與邊關那些起義軍開戰已經是難為他了，不知他能撐多久。

“陛下！”見蕭君澤要走，寧河喊了一聲，再次開口。“活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天下一統，首先要活著。

蕭君澤點頭，策馬離開。

邊關，他已無暇顧及，只能將全部希寄托在木景炎與沈清洲上。

邊城，是直接通往奉天腹地的戰略要地，邊城直達江南十三城，那是奉天的心臟，是奉天的糧倉。

邊城，絕對不能失守。

若是邊城失守，奉天……氣數便要盡了。

……

陸家山莊。

后山三萬銳整裝待發，只等虎符一到，莊主一聲令下。

山莊十里開外。

木景炎的兵馬也早已嚴陣以待，只要陸家山莊的人出，他們便迎戰。

“將軍……后山以傳來戰鼓聲。”鳴戰鼓，說明陸家山莊的兵馬準備開戰了。

木景炎抬手，示意后將士扛起軍旗。

“我們守衛的，是奉天的疆土，是我們的土地，這片土地上，有我們的人，我們的家人，我們在乎的一切！”

“戰！”

“戰！”

戰鼓雷鳴，所有將士的眼神都是堅定的。

在奉天關開戰，在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上。

所有人的心，是凄涼的。

，戰，總是最慘烈的。

因為……這場戰爭，沒有贏家。

陸家山莊后山的那些將士，大多都是奉天人，他們或許是為了錢，或許是為了妻兒，或許是為了自己……

可終歸，他呢是奉天的百姓，木景炎的將士也是奉天的百姓。

無贏家，這場戰爭，讓人心寒。

……

山莊之中。

沈清洲在室左右踱步，雙手握。

但愿一切順利。

若是陸云錦拿不到虎符，賈員外就算是造假，也要出兵。

陸振生已死，賈員外的野心昭然若揭。

“別擔心，今日陸云錦與紅蘿大婚，必然能在開戰前，得到虎符，除掉賈員外。”白貍讓沈清洲放心。

“賈員外邊的高手不比陸振生，何況他有那麼多的兒婿，若是……”沈清洲擔心陸云錦的安。

“誰說……他們一定一條心？哪里有迫，哪里就有反抗。”白貍笑了笑，這是人。

“這個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人，落井下石的人多。”

樹倒猢猻散，墻頭的草要兩遍討好才能活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