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嬰昏迷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沈星落已經不在了。

“主人！”尉遲翎張的看著華嬰。“我……我真的不知道小白……小白居然是皇帝的人，我……”

尉遲翎很擔心華嬰會連他也一起懷疑。

也擔心華嬰會傷心難過。

可華嬰卻很淡定，異常的淡定。

“我要去京都……此去兇多吉，你留下。”華嬰并沒有華裔尉遲翎，讓他留下。

尉遲翎眼眶紅了一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京都的危險。“不……我的命是主人的，京都我比你悉，我帶你去，皇宮也有個照應。”

華嬰看了尉遲翎一眼，點了點頭。

……

古嘉王朝，皇城。

都城的繁華，總是讓人流連忘返。

可在沈星落看來，卻是一種諷刺。

他們沈家為了古嘉王朝為了這天下嘔心瀝，到頭來卻落得個滿門被殺的慘狀。

“我，是什麼蠱。”這一路，沈星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進了京都，他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坐在囚車里，沈星落靠在鐵籠上，眼眸著殺意。

小白愧疚的低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陛下研制的一種蠱蟲，沒有名字，不知來歷，只知能讓兩個相的人產生共鳴，產生某種聯系。”白籬落解釋了一下，但的目的，也不是很清楚。

但白籬落知道這蠱蟲對皇帝很重要。

“小白，也有類似的蠱蟲，這樣的蠱蟲有很多種，皇帝在很多人上都中下了蠱蟲，但究竟誰的能讓皇帝滿意，還未可知。”白籬落小聲說著。

“說什麼呢？”都尉的人沉聲開口。

白籬落這才去了一旁，不再說話。

沈星落沉默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那黑的線條已經到了指尖，但這蠱蟲在不發作，不疼痛的時候，對他的好像沒有任何傷害，反而……還保護他的心肺，穩固他的息。

皇帝費勁心思養蠱的原因是什麼？

馬車一路經過鬧市區，所有人都對沈星落指指點點，想知道他是什麼份。

有人認出了他。

“這不是沈家小公子……”

“天啊，沈丞相為國為民，民如子……”

“沈家……太慘了。”

“皇帝暴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百姓議論紛紛，實則早就對皇帝有了很深的怨言。

這是民憤的開始。

得民心者的天下，皇帝終究是注定要失去民心，失去這天下。

馬車一路進了皇宮。

皇宮門口，一個一黑的男人負手而立。

“國師大人。”都尉首領單膝跪地。

男人抬手，示意都尉退下。

走到沈星落邊，國師沉聲開口。“沈星落，你沈家淪落至此，你可恨？”

沈星落冷眸看著對方。“我殺你全家試試。”

國師雙手緩緩握。“我若說我巫族也經歷過如此對待，全族幾乎被殺盡，命運被強行與古嘉皇族捆綁，你可信？”

沈星落蹙眉，冷笑。“您覺得我信？”

國師靠近沈星落，小聲開口。“小白的蠱蟲，是皇帝從我巫族中提取，而你的蠱蟲，屬于第三代。”

沈星落警惕，沒有說話。

“他是個瘋子，他在乎的不是天下，哪怕毀了整個天下，他也要救那個人。”

國師深意的說著，似乎故意將這件事告訴沈星落，說完，便側，讓馬車經過。

沈星落愣了許久，那個人？

皇帝要救人，與他的蠱蟲有什麼關系？

他的蠱蟲，是三代？

三代又是什麼意思？

……

鸞宮。

皇帝沒有穿龍袍，一玄衫，簡簡單單干干凈凈。

長發束起，若非知道他是皇帝，倒當真以為是誰家年郎。

只是背影，略顯蒼蒼。

“陛下，他來了。”都尉統領小聲稟報。

皇帝抬頭看著院落中的合歡花，轉看了眼被困住的沈星落。“沈家幺兒，我們又見面了。”

沈星落冷哼，他自是見過皇帝的，只是……如今已是仇敵。

“我的蠱在你倒是活得很好。”皇帝似乎很滿意，對沈星落也寬容了些。

“昏君，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沈星落咬牙開口。

皇帝瞇了瞇眸子，氣冷凝。

抬手扼住沈星落的脖子，皇帝冷笑。“腳下螻蟻，便不要逞口舌之強。”

沈星落蹙眉，眼眸毫沒有畏懼。

皇帝當然不會殺沈星落，松開后笑著開口。“待蠱蟲，我要他的心臟。”

這種蠱蟲，寄居在心口。

一旁，小白嚇得瑟瑟發抖，他的蠱蟲，不會……也要挖出心臟吧？

白籬落蹙眉，沖小白搖了搖頭。

“陛下，這三代蠱蟲似乎比二代更強。”負責幫皇帝養蠱的人了沈星落的心口。“只是……還是不夠完。”

“朕廢了這麼多心，你可別告訴朕，這次還會失敗！”皇帝抬手扼住養蠱人的脖子。“若是再是失敗，我讓你生不如死。”

對方驚慌的看著皇帝，聲音發抖。“陛下……陛下息怒，小白的二代蠱蟲不如沈星落的完，沈星落的蠱蟲完全，一定能功……”

皇帝這才將養蠱人扔了出去。“若是蠱蟲不能將喚醒，我就扔你喂蠱。”

養蠱人全發抖。

皇帝轉離開，留下都尉和養蠱人。

“把人關進室。”養蠱人沉聲開口。

沈星落被帶進室。

室并不像是他想的那麼黑暗，反而亮的很，似乎點了很多燈。

“皇帝的人怕黑，皇帝就點了長明燈，這里不黑。”養蠱人和沈星落解釋了一下。

“那人沉睡了十多年了，就是不肯醒過來，皇帝是想利用蠱蟲，讓醒過來。”養蠱人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沈星落聽。

沈星落的視線落在室中央的水晶棺里，震驚了很久。

水晶棺里的人，很，眉宇間有一道紅的印記。“是巫族人？”

皇帝最的人，居然是巫族人？

巫族不能與他族通婚，皇帝亦不能將巫族子納后宮，這是奉天的規矩。

不過……現在的皇帝就是個暴君，是個瘋子，又怎會管這些。

“……死了？”沈星落小聲問了一句。

“若是死了，你也要死了。”養蠱人冷笑。“這些年，皇帝用自己的喂養著這個人，是皇帝唯一的善念……可沉睡了，即使是皇帝的也不能將喚醒。”

沈星落這才發現，人像是睡著了，有很微弱的脈搏和呼吸，并沒有完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