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你為什麼要救我?如果,那場謀你是為了挑起夜無煙和赫連傲天之間的仇恨,為何,不讓我直接死去?”瑟瑟皺眉問道,有些不解,如果死了,豈不是更能達到他的目的!
莫尋歡凝眸看著瑟瑟,微微上挑的眼中,含著一不易覺察的幽怨。
“瑟瑟,你覺得我就舍得讓你去死嗎?”他輕聲說道。
“這個世上,你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嗎?”瑟瑟瞇眼冷笑道。
莫尋歡微微一頓,是的,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他不能舍棄的。
當他的家國被海盜占領,當他像狗一樣被海盜追殺四逃亡,當他天不應求救無門,當他阿弟的小小子被吊在梁上鮮淌了他一臉,當他的姐姐從城樓上摔落下來斷氣亡,當他看到昔日繁華的街市,遍地都是他的子民的尸首,那一刻,他便發誓,他要圖謀這個天下,只有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凌。小小的伊脈島國,本不足以容。而為了達到這個愿,一切皆可舍棄,無論作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當年他從崖下救了,也并非是心,而是存了日后能好好地再次利用打擊夜無煙的心思。
可是,當看到從崖下摔落,遍鱗傷,奄奄一息,他心中還是痛了。他幾日幾夜都不曾安眠,請了最好的大夫,為治傷。甚至于,就連腹中的孩兒,他也竭力保了下來。直到的傷勢漸好,快要蘇醒了,他才意識到他應該離開,不能讓知曉是他救了。
“你留下我的命,不是不愿我死,而是因為你要再次利用我。原本你以為我跌下懸崖,勢必會和夜無煙反目仇,率領海盜,尋機報復。可是,你卻想錯了,我雖然恨夜無煙,卻沒想著要去報復他。所以,你便只好再次利用我。如果我猜得沒錯,墨染并不是太子的人,而是你的人,對不對?”
“瑟瑟,你很聰明,我的所作所為,你都猜對了。墨染確實是我的人,我花費了四年心,才打造出這樣一張和你相似的臉,只是可惜,氣質還是不夠,還是被識破了。”莫尋歡憂嘆一聲,斜倚到一側的臥榻上,悠悠說道。
“墨染到底是誰?”瑟瑟蹙眉問道,既然莫尋歡說是打造的,那麼,并非天生和自己生得一樣了。
“是我邊的人,你見過的。”莫尋歡淡淡說道。
見過的?只見過的侍,櫻子還有雅子。莫非是毀容的櫻子?
“難道是櫻子?”瑟瑟驚異地說道。當年,在東街借宿,后來們又一起在夜無涯府中居住了數日,對自己的言行極悉,也怪不得模仿得那麼像。
莫尋歡挑了挑眉,向側的一個忍者點了點頭,那個忍者手除下了頭上的黑頭套,出一張和瑟瑟相似的臉。
沒想到這個忍者便是櫻子,再次看到這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瑟瑟心頭還是有些怪異的覺,雖然,已經知曉這張臉其實是假造的。
當日在璿王府,墨染,現在應該說是櫻子,向施毒,讓無法運功,差點兒害澈兒喪命。原本在瑟瑟眼里也是好的子,卻如此狠心待。
人心,何其復雜!
“那麼,當日,我去璿王府索要解寒毒的解藥,那個在小巷突然襲擊我的黑人也是你了?”瑟瑟嘆息道。
莫尋歡單手支著頭,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說,伊冷雪也是你的人了?”瑟瑟冷冷說道。
“不是我的人,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莫尋歡看了一眼瑟瑟,“因為我們的目的相同,都是不希你和夜無煙和好,如此而已!”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合作的?”瑟瑟冷冷問道。
“便是那一次,將伊冷雪劫走的路上說好的。也是,要我將劫到黑山崖的。說黑山崖是你的傷心之地。”
瑟瑟心中大怒,原來,黑山崖那次的謀,伊冷雪也有參與,而,在那次還救了一命。莫尋歡劫走了伊冷雪,卻嫁禍給了。
“莫尋歡,你到底要什麼?”瑟瑟著面前這個淡淡淺笑,心事深不可測的男子,冷聲問道:“南玥?”
莫尋歡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瑟瑟默然!
如若他徹底縱了夜無塵,那麼,也就等于做了南玥的皇帝,整個南玥也便盡在他的囊中了。
“莫尋歡,你圖謀甚大,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害了這麼多人。田家村的百姓何其無辜,水龍島的海盜又何其無辜,為了自己的目的,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心中何安?”
“瑟瑟,我知道你永不會理解我的,因為你永遠不會會到我的覺,我曾是亡國之人,沉魚、櫻子、雅子、我的國民,甚至我,我們都是死士。”
死士?!
瑟瑟一愣。
凝著暗影里的莫尋歡,此時的他,臉上帶著一決絕的凄涼。而他畔的櫻子,用拜與崇敬的眼神著他,或許,在們眼里,看到的只是這個君王中的瑰麗吧。
事實證明,櫻子如今這張和相似的臉,還是很有用的。在船行駛了兩日后,為了引開鐵飛揚和眠的追蹤,莫尋歡便讓櫻子換上了瑟瑟的衫,坐了另一艘潛船離去了。
潛船在海面下一直行駛了近十日,才終于靠岸。瑟瑟原以為莫尋歡會帶回伊脈國,卻未曾料到,他竟然將帶到了南玥的都城緋城。更讓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讓住到了皇宮。
瑟瑟心中頓時沮喪極了,萬萬不曾料到,他竟然將帶到了南玥的皇宮。皇宮戒備森嚴,只怕要逃出去不是那麼容易了,而的手下要到皇宮救也并非易事。
瑟瑟被囚在一院落里,這院落位于皇宮的何,瑟瑟并不清楚。
莫尋歡已經解開了瑟瑟的道,不過,卻給服用了筋散,別說運功,就連走路,都覺得渾綿綿的。瑟瑟只能坐在院,遙著那高高的院墻,往日一躍便能過去的宮墻,此時看上去竟高得不可思議。院門外,站立著宮里的衛軍,拔的影,過去,儼然就是一道道堅固的防衛。
今年,緋城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眼看著快臘月了,氣候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天總是沉沉的沒個放晴的時候,空中大片的慘淡云,那樣沉沉地在人們頭頂,人心中生出一種仄。天氣如此,人心亦是如此。而派來伺候瑟瑟的那些宮,大約也是得了莫尋歡的命令,無人敢說話,都小心翼翼。
這些宮中還有莫尋歡的侍雅子,著南玥宮的服飾,溫婉知禮,扮宮很像。每時每刻都和瑟瑟形影不離,就是晚上也睡在瑟瑟屋的臥榻上,倒是盡職得很。
瑟瑟見識了沉魚和櫻子這些死士對伊脈國的忠心,對于雅子如此盡責地監視著,也不再驚訝。
莫尋歡倒是沒待瑟瑟,沒把丟牢里,也沒缺的吃喝,的住也生了火爐,也沒挨凍,就是錮了的自由。
瑟瑟在宮中,也沒了夜無煙的消息,不知他和那五十萬兵馬對戰,是勝了還是敗了。頭頂上,永遠只有那一方井口般的天空,除此,別無其他。
但是,瑟瑟知曉,這樣的日子只是暫時的,莫尋歡將抓來,絕不是要平白養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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