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月璃循著記憶畫下了在棲霞寺后山到的那個人。
畫完后,去了離人歸。
雖然知道離人歸不簡單,但是對目前的月璃來說,有些事只能依靠他們。
程家的消息網都在離人歸。
除了這一點,離人歸至可以信任。而且他們辦事很靠譜。是以,月璃才放心地把一些事給他們去做。
不知道父親在里面是怎樣的角,或許,等知道離人歸背后的人,也就能知道父親的了。
夕萬里,離人歸門口的燈已經掛了起來。
曲三娘一襲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華艷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小東家來的正好,我這剛到的云霧茶,你嘗嘗。”
“謝過曲姐姐。”
“客氣,小東家和孟大公子定親了,恭喜恭喜。”
月璃笑著頷首,不愧是離人歸,早上才知道的消息,這會離人歸已經知道了。
曲三娘不以為意,“小東家的事,我們下面的人自然用心些。”
月璃點頭,放下手中的茶盞。
“這次我想讓姐姐幫我查一查姓南宮的人。就是稍微有些事跡的人便好。”
月璃想起玉陌的神,并不像臨時胡謅。
“哦,這個姓可不多見。”曲三娘笑道,仿佛月璃只是無聊隨便說了個名字,讓們查些趣事當消遣。
但是知道,不是。
“好,有結果了我派人給你送去。”
“謝謝曲姐姐。”
月璃說著又從袖袋里拿出一張畫像。
“今日來,主要是為這件事兒,勞曲姐姐認一認,可識得此人?”
曲三娘拿過畫像,認真地看了一會,才道,“這是邳州邢家的公子,邢家做綢緞生意,和我們有些來往。”
“怎麼,小東家想跟他做生意?”曲三娘似笑非笑。
聰明人問問題,山路十八彎,卻從來不讓人到為難。
曲三娘其實是想知道打聽邢家公子的原因。
月璃起,心中想著那個可能,權衡了利弊,計較著可能的概率有幾,好一會才試探著開口道:
“那,他或者是邢家,和上面的人誰關系比較切?”
頓了頓,月璃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是太子黨還是平王黨?”
這話問得很骨。
平王黨三個字包含的意思就足夠讓人震驚。
形一黨,說明是勢力,勢力會有人站隊,如果不是政見不和,那如此做,就是要……造反。
曲三娘收住眼中的驚愕,月璃一次又一次刷新了的認識,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像,什麼都知道。
這丫頭,膽大包天。
知道了因由,曲三娘也不藏著掖著,“邢家是平王的人。”
月璃垂眸:果然,機關算盡。
原來,真的不是巧合。
怪不得,只用了一年,太子就被而死。
月璃閉著眼:金鑾殿上,太子看向的眼神,除了抱歉,是解。
記得他說,“若是可以,我不愿意做太子,這個天下,讓我害怕,我害怕沒有能力照顧好他們。”
他憂國憂民,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一個怯懦的人。
“小東家怎麼問這個,可是想站隊,若是,我們也好安排。”曲三娘笑意漸濃。
這個話就是明顯的探究了。
不過,既然前面月璃已經問了太子黨平王黨,曲三娘也是禮尚往來。
這些在外面絕口不能談論的話題,在離人歸是正常的朝廷事件。
“是,我要站隊,只是,曲姐姐真的能隨我站嗎?”
曲三娘看向月璃,小姑娘比小了近十歲,但是這份氣度,沉著冷靜,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和資料上顯示的也完全不一樣。
月璃幾乎是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卻不知道在哪個檔口出了差錯,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們卻找不到痕跡,就像一夜之間長大。原來,父親的死,對的打擊如此大嗎?
曲三娘打量著,心里沒有答案。
“小東家此話怎講?”
雙方的太極打到這里,你來我往,答案已經呼之出。
曲三娘暗暗心驚:真是好心。
月璃依舊不不慢,平靜地問道,“曲姐姐喚我小東家,卻不知這離人歸的大東家是誰?”
月璃背對著曲三娘,沒有看,不等說話,又道:
“不錯,我確實要站隊。”
“哦?”
“不過,我站的不是太子,也不是平王。”
曲三娘一笑,眼波流轉,“原來小東家是保皇派。”
“是,不過,我保的不是當今皇位上的那個,我保的是先皇太子,姜家玉郎。”
室落針可聞。
曲三娘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莞爾一笑,“小東家,禍從口出,你這話是要被殺頭的。”
輕描淡寫的語氣,掩飾著心的驚濤駭浪。
月璃笑得俏,“那曲姐姐會去告嗎?”
“哈哈,自然不會。”
“那我就不會被殺頭了。”
曲三娘嗔道,“伶牙俐齒的丫頭。”
“不錯,近段時間,的確有前朝太子在世的傳言,但那只是傳言,小東家可不好當真。”
在曲三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月璃幾乎可以確定,這離人歸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心中許多疑問迎刃而解。
別人不知道,可是清楚得很,離人歸可不是普通的消息搜集點,而是大周最大最集的信息傳送基地。
其他的普通信息樓這樣說,月璃可能會信。但這里是離人歸,別人知道的它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它也知道。
只要有一點苗頭,離人歸就能掘地三尺挖出十丈。
月璃知道前朝太子在民間藏著,且最后殺了平王登基為帝。
現在前朝太子的事開始傳了出來,那麼大的事,離人歸不可能查不到半分蹤跡,而告訴小道消息當不得真。
只有一個原因:離人歸就是前朝太子姜玉郎的。
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離人歸背后的人是誰。
當朝勢力分三派,以丞相府為首的平王黨,正統保皇派以太傅為首的太子黨,還有一方是誰也不參與的中立派,都是一些儒生沒什麼勢力,比如溫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