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後，沈默一直回避蘇錦如的目，看得出是不想跟聊上學的事，蘇錦如也不想他，知道沈默這孩子總是下意識給自己背負太多責任，希他自己能想明白。

他是甜甜的哥哥，但並不是甜甜的守護神，要時刻在邊，如果甜甜知道自己會拖累他的話，也會很不開心的啊。

晚上，蘇錦如跟張媽一起擇菜，張媽問沈默是不是不對勁兒，蘇錦如把學校的事跟張媽說了一遍。

張媽也有些無奈的笑了，也是看著沈默長大的，當然很心疼這個孩子。

“其實，以前他就跟沈先生提過這件事，說每天去兒園很沒意思，想讓沈先生給他請私教，但是蘇小姐說孩子還太小，學太多知識，商發育趕不上也不好，沈先生大概是覺得有道理，就拒絕了默默的提議。”

張媽說完歎口氣，“默默這孩子就是太懂事，反而讓人心疼。”

蘇錦如跟著點點頭，“是啊。”希他能稍微任一點，多說說自己的想法，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一直是個隻會替別人著想的老好人。

好人不長命啊。

吃過晚飯，蘇錦如就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裏。

單獨留出一間屋子調香氛用，雖然沒有公司的設備那麽豪華，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足夠把白日夢最後的配方確定下來了。

這是離婚之前答應過沈延風的事，即便在離婚協議和離職協議裏都沒有明確條款，但並沒有賴賬的心。

會按照口頭約定給出白日夢的最終配方，並且不會收取任何銷售紅利。

正在做數據記錄的時候，有人敲門。

“媽媽，我能進來嗎？”

是沈默。

蘇錦如摘下口罩，過去給他開門，請他進來，“坐。”拍了拍試驗臺邊的高腳凳，扶穩當讓他坐上來。

沈默坐好之後，仍舊是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心依舊很沉重。

蘇錦如見狀，便給出耐心，安靜等他開口。

沈默兩手握在一起，垂在前，盡管低著頭，但坐得很筆直，好半晌，才抬起頭，看著蘇錦如，“媽媽，我很想去上小學，但也怕甜甜會傷。”

蘇錦如微笑，“媽媽知道。”

“可就算我一直跟在甜甜邊，也不一定能阻止意外發生吧？”

“既然是意外，那就是誰都不能阻止的事，我們能做的，隻是接和麵對意外帶來的結果，糟糕也好，幸運也好，都改變不了。”

沈默點頭，眼神忽然堅定下來，“我想好了，我想去上小學，也想早點上大學，想早些長大獨當一麵，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和甜甜。”

蘇錦如起，走過去，輕輕把他的頭摟進懷裏，“默默，媽媽也希你早點長大，但媽媽希你長大是為了看見更多的風景，更好的你的人生，而不是為了我和甜甜，因為我和甜甜也有自己的人生，你呢……順便保護一下我們就可以了。”

“順便保護一下？”沈默很喜歡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在懷裏蹭了蹭，“媽媽，我好像明白了。”

“好啦，不要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了，剩下的事給媽媽就行了。”

“嗯。”沈默笑笑，從凳子上下來，“那媽媽，你也加油。”

蘇錦如了他的頭，真是很喜歡這個兒子。

沈默走後，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國的時間，覺得沈延風現在應該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畢竟也是他兒子，告訴他一聲也是應該的。

電話很快接通了，隻是聽他的聲音，好像還沒起床。

蘇錦如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你沒起床？”

“嗯。”沈延風應了一聲，艱難地坐了起來，“有事？”

蘇錦如把默默的事簡單描述一遍，然後說：“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小學的資質什麽的，我會去查，你放心。”

沈延風覺得急切解釋的樣子，像是在怕他嫌棄一樣，“我相信你的判斷，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直接給小何打電話。”

“嗯，那……你繼續吧。”蘇錦如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你還好嗎？”沈延風在說完的瞬間，稍顯急迫的問道。對他來說，這通電話結束後，似乎也不太好因為這樣的問題給打電話。

“好的。”蘇錦如想了想，“白日夢的配方，這周應該就能給你了，你不用著急。”

“好。”沈延風應了一聲，正要再開口，就聽說“那先這樣吧，我在調香氛數據。”

他把後麵的話咽回去，“好。”

他過幾天要去國出差，想問問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的。他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這才起床出去。

沒了張媽，其他人的手藝欠佳，做飯的事都落在了李晴上，所以早上隻有煎到七分的溏心蛋和麵包。

他下樓，客廳裏空的，傭人說李晴一早就出門了，沈黎明帶昕昕去了醫院。

昕昕臉上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但楚念非說裏麵的創口很深，還沒有好，最近總覺得腮幫裏麵刺，就是在長新的。

今天換藥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鏡子裏麵傷口的況，結果被目驚心的結痂嚇得閉上了眼。

“楚念非，我的臉，真的沒事嗎？”有些懷疑的問。

楚念非挑眉，“當然，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水平。”

歎口氣，“要是我的臉好不了的話，你可要負責。”的中文很一般，說這話的時候，皺著眉頭，不像在撒，似乎是在十分認真地跟他提要求。

楚念非笑了，覺得這張認真臉，很有點天然呆的覺。一邊收拾械，一邊同款認真臉的問：“你想讓我怎麽負責？以相許？”

昕昕臉上有些熱，奴奴小聲嘀咕，“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什麽？”楚念非沒聽清，見一臉怨念的樣子，輕笑出聲，“放心，況比我料想得要好，不會有事的。”

“知道了。”昕昕盡量控製著五，害怕牽到傷口的，“那我走了。”

沈黎明在車上喝著巧克力，是妹妹特別要求不用他跟進去的。

“怎麽樣了？”

昕昕歎口氣，搖搖頭，“好的，你什麽時候走？”

“後天晚上的紅眼飛機。”

“大哥知道嗎？”

沈黎明想了想，“今天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