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見吃得差不多了,小聲提醒了一下悶頭喝湯的蘇想容,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卻還是抬起了頭。隻是眼眸低垂著,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似乎很不屑於用正眼看蘇錦如。
蘇錦如這才發現蘇想容有些不對勁兒。
之前,蘇想容每次約不是要氣著就是要禍禍,每次都是目的明確,就算心再不好,也會裝出全世界隻有最幸福的樣子,用那種不可一世的眼神睨著,拿著喬,怪氣地說話,絕對不會擺出一張此刻如喪考妣的臉,看上去像個怨婦,還一句話不肯說。
蘇錦如想到之前被丁家控製的事,一時間皺眉,“你怎麽了?”
蘇想容這才起眼皮看了一眼,但很快又避開了目,搖了搖頭。
林華忙不迭笑著說:“蘇總前兩天染了風寒,嗓子有些啞,不太方便說話。”
蘇錦如挑眉,“啞了?”
林華臉一僵,不知道怎麽打圓場好,隻能賠笑,靜默了片刻之後,轉移開話題,“其實,今天蘇總找兩位來,主要是想商量一下蘇氏權轉移的事。”他說完從手邊的公務包裏拿出一份合同送過去給蘇錦如,“這是一份轉讓合同,蘇總已經簽字蓋章,隻要你同意,簽好字之後,馬上就能生效。”
蘇想容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看著這個男人點頭哈腰的樣子就來氣。
蘇錦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難道這次蘇想容為了禍禍,拋出了這麽大一塊做餌?
拿過合同看了幾個關鍵條款,跟林華說得一樣,蘇想容竟然要1元轉讓手上所有的蘇氏份!
這下,蘇錦如連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了,忙不迭把合同給了沈延風,狐疑地看著林華和蘇想容,“你們不會在菜裏下毒了吧?”
蘇想容怎麽會把蘇氏的權無條件給?就算現在有人告訴蘇錦如是因為得了絕癥,蘇錦如都不會相信,因為確定蘇想容如果真做了這件事,絕對會死不瞑目。
沈延風心中也充滿疑。
他們拿出的這份合同一點問題都沒有,隻要蘇錦如簽字,到相關部門公證過之後,就會馬上生效,除了權轉讓的實際作會耽誤幾天之外,他想不出任何會有轉折的事。
除非,蘇想容和林華已經轉移了大量資金,留給蘇錦如一個空殼或者……一個被債務填滿的空殼。
這當然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是更加可能的事。
蘇想容狠狠瞪著蘇錦如,手按下桌子上,一副要跳起來咬人的樣子,被林華按住手背,製止了。
林華像是完全沒有脾氣的老好人,笑著說:“蘇總真會開玩笑,等權轉讓的手續都辦好之後,蘇總,我是說蘇想容,會辭掉在蘇氏的所有職務,而且打算賣掉蘇家老宅,如果蘇總和沈總想買下的話,可以聯係我。”
蘇錦如更加震驚了,“到底怎麽了?”
林華正要開口,就聽蘇想容驀地站起來,大聲咆哮道:“我害怕了行嗎?我怕哪天自己在家裏喝著酒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蘇錦如算你狠,你有的是勾搭男人的手段,我自配不如,老子不跟你玩了!”唾沫橫飛的罵完之後,拎起包氣呼呼的衝出了包間。
蘇錦如完全沒注意剛才說了什麽,隻是想到每個字的發音都忍不住想笑,“的牙……怎麽了?”沒有看錯,蘇想容不是把自己的門牙塗黑了惡搞,的門牙沒了,所以說話的時候風,吃東西的時候腮幫總是一鼓一鼓的,因為隻能靠後麵的牙齒咀嚼。
這件事,他們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所以來之前就跟蘇想容商量好,讓全程閉,所有的話都給林華來說,但顯然閉這件事對蘇想容來說並不容易。
沈延風也冷聲問:“剛才說怕在家裏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什麽意思?”
林華因為不知道T和蘇錦如之間是什麽關係,所以不敢當著沈延風的麵瞎說話,他跟蘇想容現在是弱勢方,萬一因為瞎說話惹蘇錦如不高興招致麻煩,絕對擔待不起。
“蘇總最近一直酗酒,總是喝到神恍惚,上周因為喝醉酒摔倒在浴室,摔掉了門牙。這樣本沒辦法管理好蘇氏,為了讓蘇氏有更好的發展,決定放棄蘇氏的權,對現在的蘇想容來說,切斷跟蘇氏和蘇家的關係,應該能讓活得輕鬆一點。”
林華瞞了真正的原因,但後麵那些說得都是真話。
他已經跟蘇想容商量好了,等手續都辦好之後,就離開A市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或許會在某個小城市開個小超市當老板老板娘,或者幹脆用現在的積蓄買幾套房,當包租公包租婆。總之,他們已經決定挑出如今浮華的生活。
林華說完之後也起離開了包廂,車上,蘇想容正不耐煩的坐在副駕上等他,眉頭皺著,眼底都是嫌棄,說話也沒有好氣,“怎麽墨跡這麽半天才出來?”
林華笑笑,“回家收拾東西?”
“知道還問?”蘇想容剜了他一眼。
“好好好。”林華連聲應著,聲音裏滿是寵溺。
其實,蘇想容的牙可以修補好,但拒絕了。不是想讓自己記住那天的恥辱,而是想自己記住曾經的生活是多麽荒唐,希以後的每一天,照鏡子看見缺掉的兩顆門牙,都能珍惜眼下的生活。
雖然短時間,還不知道怎麽用相對平和的態度麵對林華,但心裏是期待能有那一天的。
經過詳細的調查,蘇氏的運營什麽問題都沒有,雖然跟李氏解約造了一定的經濟損失,這邊賠了不錢,但整來看都是正常的,賬目清晰,沒有任何,壞賬也在可接的範圍。
盡管如此,在正式簽約之前,沈延風還是要求蘇氏封賬一個月進行突擊審計。
蘇想容都想把公司給人了,就算因為封賬出現損失也跟沒有關係,當然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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