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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元震驚道:“早飯就吃這個?”
不說前世吃得細,就算是原主,也從沒吃過這種割嚨的野菜糊糊。
顧元元瞪著鍋里的野菜糊糊苦大仇深。
沈正凌忽然就反應過來了,他這媳婦兒氣得很,吃不下這樣的野菜糊糊。
是他一時沒想周全,這下好了,親第一天,就讓媳婦吃不上飽飯,他真是太沒用了。
原本再窮的人家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況,畢竟頭天辦了喜事,多都能剩些飯菜下來,只是老沈家這會兒把沈正凌當仇家,一柴一碗水都不讓拿走,更別說吃食了。
沈正凌想,也只好讓顧元元先吃兩塊糕點墊墊肚子,他馬上就去鎮上買白米白面,總不能讓媳婦著。
沈寶兒卻會錯了意,顧元元嫌棄煮的東西。
這幾年被沈和沈珍珠欺負怕了,聞言就是一哆嗦,下意識解釋道:“大嫂,這是我和正則早上挖回來的野菜,就,就只有這麼多。”
沈寶兒怯生生道:“大嫂你和大哥先吃,等大哥大嫂吃完了,我跟弟弟再吃。”
顧元元剛才還沒注意,這會兒聽沈寶兒這麼一說,倒反應過來了,就鍋里煮的野菜糊糊那點份量,實在有夠的,真要說起來,估計還不夠沈正凌一個吃。
沈招兒更尷尬了,忙不迭就帶著兩個妹妹往后退開,想等顧元元等人吃完早飯再過來。
顧元元喊住:“招兒你們都別忙著走,去燒火去。”
燒火倒容易,院子里的柴火是沈正凌早上去山上現撿回來的枯枝,非常容易點著。
沈招兒也不問顧元元要干什麼,趕把灶重新燒起來。
沈正凌昨天糊的灶是兩個眼的連孔灶,早上沈寶兒就是一口鍋煮粥,一口鍋燒水。
這會兒顧元元指揮著沈寶兒把鍋里的野菜糊糊先盛出來,把鍋洗干凈,舀兩瓢水下去先燒著,又指使沈正凌:“夫君,屋里有我昨天整理出來的糧食,你去舀兩碗米出來。”
沈正凌進去舀米。
顧元元帶來的是白米白面,一樣就小半袋子。
沈正凌兩碗一舀,半袋子白米就去了一小半,照這樣吃起來,不出三天就能吃完。
沈正凌手里的作頓了頓,又把兩個碗里的米分別倒回去一些。
媳婦兒氣,這些白米白面,得留著給多吃幾頓。
沈正凌端著兩碗只裝了半碗的白米出來,顧元元道:“寶兒,洗米煮粥。”
兩碗白米用來熬粥?!
沈寶兒姐弟兩個和沈招兒三姐妹,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驚呆了。
沈寶兒不敢上前。
顧元元詫異道:“還愣著干什麼,趕手啊,你們難道不?”
他們當然,可他們,也不敢想吃白米粥啊,那是過年都吃不上的好東西。
偏顧元元還叮囑沈寶兒道:“別放好多水,煮太稀了不好吃。”
說邊往屋里走,道:“鍋里你們先看著,我去洗個臉先。”
沈正凌把手里的米往沈寶兒手里一塞,跟在顧元元后進屋了。
沈寶兒這才如夢初醒,趕把兩碗米洗好下鍋。
然后,五個人圍在鍋邊盯著,生怕不一注意,鍋里的白米就會長腳自己跑了似的。
沈和沈珍珠特意從屋里端了飯菜出來,站在院子里當著沈寶兒幾人的面吃著。
眼看顧元元和沈正凌不在,沈寶兒和沈招兒卻連煮好的野菜糊糊都不敢吃,只能盛出來擺在一邊看,而們自己碗里裝著的,是昨天辦喜事剩下的菜還有干飯,只覺得心大好。
沈沖著沈招兒冷笑道:“呸,沈招兒你個下賤胚子,昨天上趕著結人,今天上趕著侍候人,結果怎麼樣?連口野菜糊糊都吃不上,只能看著,這奴才當得可真好。”
沈珍珠直接“呸”了一聲,道:“這報應!昨天想害我們,結果害到自己上,現在讓自己做牛做馬侍候人,真是有天有眼。”
要不是沈招兒昨天把們欺負沈寶兒的事供出來,們怎麼會被沈正凌著差點給顧元元當牛做馬?
沈又道:“還有沈寶兒,嫌棄我們欺負你,讓你干活,那顧元元可是你親嫂子,還不是一樣沒把你當人看?自己睡到現在才起,你卻要大清早起床去山上挖野菜回來給做吃的。”
“哈,這日子比以前還不如。”
“至以前,我跟珍珠兩個還沒讓你大早上上山給我們挖野菜不是?”
沈珍珠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道:“沒辦法,有些人就是當奴才的命,天生下賤。”
沈寶兒和沈招兒幾人氣得打抖,卻不敢反抗,沒辦法,之前幾年被欺負得狠了,已經有了畏懼心理。
顧元元正在屋里跟沈正凌說話,聽到沈和沈珍珠這麼惡毒的話,不由大怒,起就走出去了。
沈正凌剛才跟進屋里,讓顧元元以后把白米白面留著自己一個人吃,別再隨便拿出來給大家一起吃掉。
顧元元擰了帕子洗臉,不以為然道:“吃了再買就是,一點米面,還能值當什麼,又不是吃不起。”
沈正凌:“……”
這媳婦果然是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養著長大的,十指不沾什麼水來著,連最基本的價都不清楚。
沈正凌心里苦笑,無奈道:“還真是吃不起。”
顧元元手里的帕子都驚掉了:怎麼,就吃不起了?
沈正凌仔細給解釋道:“市面上的白米七文錢一斤,白面八文一斤,像我這樣的個子,一頓能吃兩斤米飯,去鎮上打零工,一天不過三十文工錢,還不夠我吃兩頓米飯的,更別說一家大小一起吃了。”
“何況除了吃飯,還有其他開銷,人往來,傷風咳嗽,包括嫁、娶這等大事,都得攢銀子。”
“所以村子里家家戶戶吃的都是一兩文錢一斤的糧雜糧,便宜。”
“雖然不好吃,但是好歹能混個飽或者混個半飽,誰家里留一點白米白面,那是留著特殊時候應急的。”
“可不敢吃白米白面當主食。”
顧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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