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相提及此事,葉歡興致上來了,從桌上又拿起一本名冊,讓月影拿給他們,道:“此事也正要和兩位說呢,我和元決一起閱覽了這些策論,有幾個提及民生國策的,我是比較欣賞的。”
“尤其是這個楚忱的,他是南邊的士子,對于水利和耕種灌溉方面的見解都不錯,也有極好的想法,我覺得此人可用,朝中也缺這方面的人才。”
“有一件事也正要與你們說,我打算等政局穩定后整頓軍事裁撤兵力,重點發展民生國力,要在南邊重點修建水利工程,好利于民耕和水運,能夠多一些這方面的人才也是好的。”
聞言,兩位都十分吃驚,景王忙道:“公主打算裁撤兵力?此事怕是不好做啊,會引起的。”
葉歡道:“沒什麼不好做的,也只是軍權更迭帶來的,既然軍權已經要全數集中在我手里,這點我還是可以控制好的,掀不起大浪來。”
“如今大啟的兵力數量乃開國以來最盛,這原本就是父皇登基后為了對付胤國快速增長的,父皇因私仇國怨為了對付胤國,這麼多年一直注重軍事,其實并非好事,即便不算窮兵黷武,可也不過是因為他的計劃還沒開始,他原本是要傾國之力對付胤國的。”
“雖然有祭月商行在,不至于拖垮國庫累及民生,可養著那麼多兵沒用,如今兩國因我們夫婦和陛下脈的原因,起碼幾十年都不會有戰事了,部患也快清理干凈了,與其養著那麼多無可用的兵,倒不如把這些軍費用在刀刃上。”
蔡相很贊同的道:“公主看得長遠,確實養著這麼多兵,非但沒有用,反而增加負擔,若是還兵于民,倒是有諸多好,不過此事急不得,得之后從長計議慢慢來,等平定如今的局再說吧。”
葉歡頷首:“那就先不說這個,且說說這些士子吧,王叔送這些策論給我看,應該也都看過且有數了,還有蔡相,這次的春闈是你來主理的,定然對這些士子的況有所了解,你們覺得我選的這些人如何?”
蔡相道:“公主選的這些人確實都不錯,都是臣與王爺看好的,例如這個韓子昕,不瞞公主,此人是淮南韓家的子孫,其祖父乃是文壇大家韓末,正是臣的授業恩師。”
“所以此人是臣同門的師侄,其尚未而立,卻滿腹才華,也心懷民生一心耿直,可著重栽培。”
葉歡聞言,揚眉輕笑:“蔡相這般舉人不避親,倒也是坦。”
蔡相無奈笑道:“臣知道或該避嫌,但是此乃人才,都說他與臣脾頗為相像,可做純臣,臣若是因為避嫌而略過,讓朝廷錯失人才,臣也是對不住公主和陛下的信任。”
蔡相說起來,確實是一個純臣,不結黨也不上,心耿直不懼權威,之前姬沉讓他做左都史,就是看中他這個品,而他一直以來也確實如此行事的。
葉歡當初讓他做丞相輔政,也正是看中他一心為公,能有個像他的人,的確是難得。
葉歡十分贊賞這樣的人,點頭道:“如此,此人便是可用之才,蔡相好生看顧,此次春闈他若能中榜,便好好用他,讓其做第二個蔡相未嘗不可,若是不中,蔡相將他放在手底下再好好栽培就是。”
“是。”
后面,葉歡又繼續和他們討論了幾個看好的人,以前科考之前,自然是不會有這樣的選拔討論,用誰都是等春闈后據中榜的況裁定的,不會據長用人。
如今他們這般提前研究選用,發揮了最大的價值,都能揚長避短,有利無弊,而這些人算是半定了,很多年以后,也都了朝中砥柱。
等景王和蔡相都走了,時辰已經是未時三刻。
葉歡了眉心,掩不住的疲累。
已經許久不曾耗費那麼長時間和力理政務了,如今乍然耗心耗神的忙這些,有些不適應。
月影端來藥茶給,待葉歡喝了以后,道:“主子要不去休息一下吧,今日您都沒午休,前后三個多時辰都在議政,太耗神了。”
葉歡搖了搖頭:“不了,這會兒睡,怕是得快天黑才起來,耽誤晚上就寢,加上孤枕難眠的,我晚上豈不是自己找罪?我稍稍忍著,晚上早些睡就是。”
月影微微皺眉,不過也不說什麼。
葉歡想到什麼,問:“樊柯失蹤的事,你沒有跟靈兒說吧?”
月影道:“自然沒有,說了只會讓著急擔心,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好的,反正殿下一定會平安帶著他回來的。”
“沒說就好。”
說著,想到一個事兒,側頭對月影道:“最近周旻翊可忙得很,替我揪出了那麼多不怕死的東西,不過他的用發揮的差不多了,我們拿到的證據也足夠了,讓人盯他,等碧城那邊有消息來就將他拿下。”
聞言,月影微微吃驚:“拿下?不直接殺了麼?主子是還想要從他那里問出什麼?可一切罪證確鑿,碧城的局面也不難下,也沒必要審問了啊。”
葉歡道:“他的命不足惜,但是好歹是碧城那邊來的中間人,若是直接殺了,對周王總是不利的,我不想周王沾染上任何質疑,留活口吧,還有用,即便是死,他也得與周荊濤極其家族部署一起論罪死。”
聞言,月影心頭莫名有些異,可沒太在意,順著葉歡的話道:“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世子和周王妃的影響,最近周王似乎踏實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忐忑不安了,主子的一番苦心,還是奏效了的。”
葉歡莞爾:“他若是還執迷,看不我的一番苦心,我也是沒耐心了,就由著他戰戰兢兢一輩子吧,還好他算是長點心了。”
原本也并不在意周王的態度和心思,只是為了替父皇做些補償,為了給兒子留下一個穩定的皇室人心,才這般費心的安,其實不止周王,其他皇室的人,也一直在好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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