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嫵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他一起走的。
但他執意不肯,知道他固執,實在不知該怎樣勸。
一個人灰心絕的出了他的屋子,步履沉重。
外頭還在下雪,努力想思考今后的路該怎樣走,馮初要是不離開,皇上能放過他們麼。
從前的瑞王對念念不忘,如今當上皇上,可以秀大選,也可以將天底下所有通通收進囊中,也許就不會對步步了。
李眉嫵抱著僥幸心理,畢竟自己一來沒有那麼傾國傾城,二來不會討好男人,所以朱瑞沒必要對窮追不舍。
如果皇上真的要跟清算舊日恩怨,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條命早在多年前的那瓶鶴頂紅下,就該了斷了,命運不該讓蹉跎至今日。
如果死了,就能了卻所有恩怨,保全馮初。該換為他犧牲,這是欠他的。
李眉嫵這一路斷斷續續的想著,終究要出了他的宅子,還是有些不舍。
從前可以厚臉皮的跟在他后,如今知道他對自己深惡痛絕,到底沒了勇氣。
只是出門前,還是不舍的回頭再看一眼,哪怕看一看他安寢的臥房,有沒有熄滅燭火。
然后這一,眼淚就差點又墜下來。
看見他穿著單薄的裳,倚靠在門前,凝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的窺被發現了,馮初說不上是難堪還是破罐子破摔,朝著的方向吼道:
“怎麼不滾了?我嫌你滾得慢!”
然后才覺得自己瘋了,又瘋又傻,怎麼忘了的馮爺最是口是心非之人。
然后沒有停下腳步,只不過不是朝著離開他的方向,而是走向他。
馮初還在跟吼:“怎麼這麼聽話?我你滾你就滾,我你聽我的,你怎麼不聽?”
“對不起。”揚起小臉,走到他跟前:
“我一直生活在混里,忽略了你太多,對不起。”
想去抱住他,被他推開的瞬間,他也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李眉嫵手忙腳的蹲下來,想將他扶起來,抹掉他摔了一臉的雪。
驚慌失措之余,不忘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腰疼了?”
他死死地咬著牙,不停的倒吸冷氣,半個子都伏在的肩上。
“外頭冷,我扶你回去,莫要在門前雪地里站著,免得著了風寒。”
說罷,便攬過他的腰,帶著他往屋里走。
“小嫵……”他疼得嘶了一聲:“我太重,你扶不我,你喊老黃來。”
他不想累壞了,他知道子一直也弱。
今日一看見,就是知道前段時日病了一場。
也是啊,改朝換代,焉能不病,哪怕不是個全部生活都圍著兒子轉的人。
“我可以!”攙著他,一點點往屋里挪。
馮初從前就清瘦,如今更輕,哪里會扶不,只會心疼他太瘦了。
“老黃手笨腳的,哪里能照顧好你。
我上,你靠在我上,會舒服一些。”
馮初突然笑了一下,他果真拗不過。原來他從來不是說一不二,而是說什麼是什麼。
他認了,他為認命了半輩子,不差這一次。
只不過努力在自己走,雖然下肢不聽使喚,也在盡最大努力不將全部力氣向。
只是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他現在的每況愈下,留在邊也是拖累,怎麼狠不下心借機將徹底趕走。
待到將他扶回了臥室,立即將他安置在床上,請他翻了個,替他著昔年傷的地方。
“不要,我緩一緩就好。”他不想讓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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