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里除了黎葭的哭泣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怪不得小丫頭說黎葭整天都戴著面紗,面紗下的臉幾乎已經不能看了。
一條條疤痕如同的蜈蚣,盤錯節地雄踞在黎葭原本清秀而小巧的臉上,除了一雙眼睛,的五大概已經跟原來的臉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黎葭……”
林箏說不出話來,的腳輕輕地挪了一下,很想從這個房間里逃出去。
再待下去的話,就要不過氣來了。
黎葭哭了一會兒,忽然發起狠來翻下床,將林箏一個猛子撞倒在地。
又恨又怨,用上了十十的力氣,而林箏沒有防備,一下被撞翻了,脊骨生疼。
黎葭出書香世界,自小知書識禮,從來沒有做過這麼不知禮節的事,但是已經不在乎了,早在的臉變現在這樣的時候,就已經不想活了。
而今還在茍延殘,吊著一口氣,只不過是因為娘親。
說黎葭死了,那也便不活了。
縱然黎葭心如死灰,但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娘親走上絕路,只好煎熬地活了下來,活得生不如死。
一把扯過林箏的頭發,瘋了一眼扯了林箏的發髻,破口大罵:“你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慘,嗎?我活了小半輩子,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憑什麼要遭此劫難?若不是你,我如今早已經是晉王妃了,怎麼會跟個怪一樣天天躲在這個小房間里,日日想著如何了此殘生?”
林箏的頭發被扯得生疼,彈開黎葭扯住頭發的手腕,將推到了一邊,坐在地上息著說道:“黎葭,你、你先冷靜下來。”
說出這句話連林箏自己都覺得可笑,若換了是遭遇了這些事,怎麼可能還冷靜得下來呢?
果然,黎葭冷冷地笑了一聲,忽然往房門外沖了過去。
肯定是想找府外的修士。
慕含章眼睛也不眨,一個定咒將定在了原地。
林箏忍痛站了起來,踟躇地走到了慕含章旁邊。
“黎葭,”林箏慚愧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的眼睛,“對不起。”
“怎麼了?”黎葭哭笑著,敏地問道,“不敢看我的臉嗎?很丑,很可怕是嗎?”
林箏抬起頭來:“不是,你不丑。”
黎葭緒激地吶喊道:“謊話只會比真話更讓我難!滾開,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你這個兇手!”
“我可以想辦法治好你!”林箏紅著眼眶喊道。
黎葭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神采,很快卻又消失不見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林箏心中愧至極,生生地將自己的眼淚忍了下來。
不可以在這種時候,在黎葭面前哭,這只會讓黎葭更加恨。
“我想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犯下的過錯。”
黎葭目微怔:“這些傷疤劃得太深了,所有的大夫都說它們不可能被治好。”
“普通大夫不可以不代表我認識大夫也不可以。”
黎葭臉上的傷疤雖然很深,但是曲湘湘那兒有不治傷的藥,之前被酌月劃傷只是涂了兩三遍臉上的就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說不定對黎葭的疤也能管用。
況且,如果真的不行,那麼大不了厚著臉皮帶黎葭去找曲蔚然。
無論如何,不能讓黎葭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待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和一張面紗過完下半輩子。
黎葭的眼神產生了一搖:“你是說真的?你真的有辦法將我的臉治好?”
林箏用力地點了點頭。
可黎葭卻搖了搖頭。
“怎麼了?”
“你們看到外面的修士了?”黎葭自嘲般地笑了一聲,“他們是不會允許我把臉治好的。”
“為何?”林箏心念一轉,隨即便明白過來了,“他們在監視你?”
黎葭垂下了眼睛。
“沒錯。”
林箏將的定咒解開,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概能明白,這肯定是那只木偶搞的鬼。
“那只木偶竟能請來這麼多修士?”
黎葭閉上了眼睛:“單單是當然不行,但若是有我爹娘助力……”
泣一聲,將面紗重新掛在了臉上。
“你爹娘伙同那只木偶把你關在了這里?”
黎葭的淚沾了面紗。
爹娘只是不想得罪晉王,只是想保住一條命,不怪他們,反正也早已經不想活了,被關在這里對來說并不比死絕。
林箏默默地給黎葭倒了一杯茶:“若是不能支開那些修士,我們沒辦法帶人進來,你也不能出去。”
“罷了。”黎葭自暴自棄地說道,“或許這就是命,半點不由人。”
林箏心里著急,神也有些凄苦。
但就算是和慕含章的修為都太差勁了,加一起都未必能勝過對方,更不用說黎府上至有五六個修士。
如果他們出去之后再上曲湘湘呢?
曲湘湘的修為進了不,或許還有一希。
但現在,和慕含章怎麼出去都問題。
慕含章翻了翻了眼睛。
真是麻煩。
他慢慢悠悠地踱步到門前,沒有毫廢話地一把將門給推開了。
林箏和黎葭齊刷刷地看著他,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門外兩個修士回過頭來,皆是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這人是什麼時候闖進來的?
在這兒待了這麼久,慕含章的心徹底告罄。
還沒等門外的修士反應過來,他就“唰”地將劍拔了出來,亙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兩個修士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剛想反抗,就被一巨大的靈力制,半點法也使不出來。
“這、這位俠,饒命啊。”
“去引開那些修士,讓我們出去。若是你們敢多說一句話,掂量著還想不想要自己的小命。”
“是、是。”
識時務者為俊杰,無論這個人的目的是是什麼,他們犯不著為了那點錢丟了命。
因此劍剛從他們的脖子移開,他們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慕含章面無波瀾地將劍收劍鞘之中。
“走吧。”
林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