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等等我——”
衛斂趕在蘇黛關上車門前,死皮賴臉地跟上了車。
聽他口口聲聲著嫂嫂,行事上卻沒有一點對這個長嫂的尊重,蘇黛冷著臉。
“開車。”
在昨天跟衛斂短暫的打道中,蘇黛已經基本清楚了衛斂這個人的脾,乖張,不達目的不罷休,你越是跟他對著干,他越是來勁。
最好的方法,就是忽視他。
衛斂還以為又要經歷一番槍舌戰,才能獲得跟蘇黛一起出行的權利,卻沒想到,蘇黛想也不想,就命令司機開車了。
衛二公子不高興了,眼眸沉沉,著翳的。
與兇戾的眼神相反,他角卻是上揚著的。
“嫂嫂真打算去替那廢收拾爛攤子?新婚當天新郎夜不歸宿,第二天就在歌舞廳為了一個人而跟紈绔子弟大打出手,嫂嫂是想為全云城的笑話嗎?”
蘇黛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窗外的影變幻,快速從皙白的小臉上掠過。靠近窗戶的那一邊,皮在下近乎明。
好似一不留神就會化為泡沫似得。
而比神更無的,是淡漠至極的話,“與你無關。”
“呵——”衛斂笑意不達眼底,“又是這句,嫂嫂對我是沒有別的話說了不?”
話落,只聽蘇黛輕笑了聲。
如夢似幻,令人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知道就好。”
衛斂:“……”
他咬了咬牙,自討了個沒趣。
“衛城那廢,有什麼地方吸引你了?”
蘇黛閉著眼,仿佛是睡著了。
心里卻懶懶回了句:吸引我的,當然是他的廢啊——
衛斂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蘇黛的回應,忍不住側眸朝旁邊看去。
他愣住。
空氣中細小的浮塵像是在里翩翩起舞地小靈,時不時從微的眼睫中穿過,黛眉翹鼻櫻,周散發著不染塵埃的清冷氣息,如同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水墨畫。
清清冷冷,卻又從那墨中,流溢出一抹艷。
他沒忍住探出手去。
蘇黛敏銳地察覺到什麼,驀地掀起眼簾。
輕輕地一下。
似蝴蝶扇翅膀的那一瞬,從衛斂的指尖掃過。
“做什麼?”蘇黛坐直了,冷冷睨他。
衛斂收回手,那被到的手指好似著了火,殘留著莫名的覺。
“沒什麼,我看到一只蚊子飛過去,怕蚊子咬到嫂嫂,好心幫嫂嫂驅蚊,”他抬眸,出一抹無害的笑,“不用謝,嫂嫂。”
蘇黛:“……”
輕嗤,扭頭看向車窗外。
頭也不回道:“若說蚊子,我邊不就有一只又大又煩人的蚊子?小叔若是好心,不若幫我打死他吧。”
“嗯?真有蚊子?在哪——”
還沒說完,衛斂后知后覺回過味兒來。
這人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啊!
他笑了聲,“是我眼拙,實在沒看到嫂嫂說的蚊子,不如嫂嫂指給我看看?只要嫂嫂開口,我總是樂意效勞的。”
簡直沒皮沒臉。
蘇黛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車子停下了。
司機道:“夫人,到了。”
衛斂:“……”娘的。
他眼睜睜瞧著蘇黛頭也不回地下了車,朝百樂門去了。
低咒了聲,還是認命地跟了上去。
就這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來這種地方,若沒人護著,指不定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蘇黛來的時候是白天,現在還是大清早,百樂門并不營業。
而且過來時也沒有提前通知,所以進去的時候,除了守門的看見了,被蘇黛無聲制止了后,就沒人注意到了。
一樓大廳被砸的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蘇黛眉心不由自主地擰起,眼底已經浮現寒意。百樂門是名下的產業,開業前,里面的裝修與擺件,都一一參與挑選。
不都是喜歡的東西。
此時卻都為了腳下的‘殘魂’,無聲的散發著怨氣。
而已經被拉開的衛大還在囂張地罵:“徐老四!有種你別躲在下人后!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不長眼的東西,敢跟我衛城搶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那個被護在后的公子哥家世背景明顯也不錯,聞言非但不慫,還不屑地呸了聲,“衛老大,你擱我面前裝什麼大尾狼?你信不信,要是你爹知道你為了一個人跟我打架,都能給你打斷,怎麼可能會為了你出頭?你怕是在做白日夢!!”
“他娘的,徐老四你給老子滾出來!”
衛城被兌的面紅耳赤,火氣蹭地上來了,挽起袖子就朝徐老四沖去,幾個人都沒拉住他。
“來!來啊!月娘喜歡的人是我!你憑什麼橫一腳進來?就憑你是衛家大?我呸!要是你家衛老二來,我二話不說就讓了,可你?你算什麼東西?”
“干你娘的,你別跑!!”
兩人又扭打了起來。
雙方仆人拉著拉著也上了頭,你踹我一腳,我給你一拳,很快就演變了混戰。
“哎呀哎呀,兩位爺息怒啊!別打了別打了,這這……”賈富急的滿頭冒汗,正手忙腳時忽然穿過人群,看到了那靜靜站著看戲的人。
“東家!”
救星來了!
“快把人拉開!東家來啦!”賈富一下子有了底氣。
東家?誰?
衛斂挑挑眉,忽然見在他前的人徑直朝那混戰之走了過去。
他一驚,“喂——”
還沒說完,一個杯子就迎面朝著蘇黛砸了過去。
草!
衛斂眼皮一跳,大腦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誠實地沖了過去。
蘇黛被扯著胳膊向后,撞一個寬闊又堅地懷里。
“咚……”
衛斂悶哼一聲,蘇黛只到他口,他護著蘇黛,自己生生了這一擊。
“保護東家!!”
“東家您沒事兒吧!”
一群人呼啦啦擁了上來。
衛斂眉心微,垂眸。
恰好對上一雙清亮淡漠的狐眸,蘇黛冷靜地推開他,“謝了。”
衛斂懷里一空。
他挑眉,就這?
先沖上來的是賀川,他擰眉問:“大小姐,您怎麼樣?”
賈富隨其后,“東家,您沒傷吧?”
衛斂玩世不恭地笑容一僵。
東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