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霖霖，練出罡勁了？」滕青山問道。

「還沒有。」洪霖搖頭道。

「來，將你學的《木行九式》施展一遍給我瞧瞧。看霖霖你這兩個多月，有沒進步。」滕青山笑著說道，洪霖展一笑，當即躍到旁邊的空地之上，立即開始施展開，將滕青山所創的《木行之拳》練了起來。

很快，李珺以及洪武、雷小茹還有小孩子『秀秀』，都趕過來了，一群人在一旁談笑，看著滕青山指點洪霖。

「姐，你這一招都領會不出？」當滕青山指點的時候，洪武打趣笑道。

「哼，小武，你可是連宗師境界都沒到。還說我？」洪霖故意說道。

洪武頓時鼻子。

沒法子，姐姐先一步達到宗師境界，他的確沒法子，不過也不能怪他，按照滕青山的說法，洪武是很懂得思考的，很聰明。不過洪武是將五行拳的崩拳、炮拳、劈拳、橫拳、鑽拳都認真練習，還將這五種拳法的許多練法，都拿出來不斷相互印證。

在形意門，眾多滕青山創的拳法，普通弟子都是難得修鍊一種的。

洪武卻是，卻是被滕青山安排最好的條件。可正因為分心太多，所以比姐姐洪霖慢了不。

「霖霖，將我剛才說的都記住。好好練，估計有一個月時間，就足以練出罡勁了。」滕青山笑道，旁邊的李珺忍不住笑道：「青山，你這兩個多月了，剛出關。也不歇歇……走，午飯剛準備好。吃飯去。」

當即一家人一起去吃飯了，至於滕青山的爹娘，因為滕青山閉關太久，滕永凡夫婦已經回滕家莊了，在那邊，他們有更多的同齡人。

*******

兩個多月都是沉浸在對『道』的參悟當中，難得和家人團聚吃一頓飯，這一頓飯也吃的滕青山心極好，飯桌上笑聲不斷。特別是那個剛會蹣跚走路的『秀秀』小丫頭，竟然會喊出一聲爺爺了。

在九州大地上，十六歲就親，來年生兒育，很正常。所以，很多都是三十多歲，就當爺爺了。

滕青山出關的傍晚時分。

書房。

滕青山面前擺放著一小堆各種報記錄的信，一些比較重要的，滕青山每次出關都會過目一下。

「嗯？」滕青山微微抬頭，笑道，「進來吧。」

吱呀！

書房房門打開，只見滕、楊冬、薛辛三人一同恭敬地走了進來。作為滕青山親傳的三大弟子，滕三人在形意門的地位，是極高的。而且這麼多年過來，滕三人都不是當年的啥事不懂的小青年了，個個都經歷了歲月的磨練，了很多。

「怎麼今天，三個一起來了？有什麼事，說吧。」滕青山淡笑道。

三位弟子彼此相視，而後大弟子滕上前一步。

「師傅。」大弟子『滕』恭敬道，「現在已經是臘月，師傅和天神宮宮主裴三的約佔之期，只剩下兩年。我和兩位師弟商量了，認為這是天神宮的一個計謀。他們知道師父的實力，進步速度驚人。想要扼殺這一切，所以才有此邀戰。」

旁邊楊冬立即上前一步，也連道：「對，師傅！那天神宮主裴三，比你老太多了。如果同樣修鍊數百年，他本不是師傅你的對手。一個修鍊數百年，一個修鍊數十年，怎麼比？」

「師傅，我們形意門完全可以……」旁邊薛辛也要開口。

「好了。」

滕青山搖頭道，「不用多說。」

三位弟子一怔。

「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我步上黃天勤、秦十七的後塵。」滕青山一眼就看了。

「師傅。」

滕、楊冬、薛辛三人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三人都是眼睛泛紅。他們中大弟子『楊冬』本是被人當野養，甚至於不懂人語，是滕青山解救傳於家拳，才讓滕，從『』變人。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楊冬當初更只是一個土匪窩裡的小賊，跟隨滕青山，一步步，為九州形意門代門主。

薛辛，也是從一個滿天下逃竄，偽裝一個鏢師的復仇青年，走到如今居形意門高層。滕青山對他們有傳藝之恩、有提攜之恩，在他們心中，師傅的地位毫不比父母低。自然不想看著滕青山去和裴三一戰。

「師傅，這樣比不公平啊。就算比，什麼時候比，也該咱們說了算。」楊冬連道。

「不必多說，你們師傅我，自有打算。」滕青山揮揮手，「去吧。」

三名弟子相視一眼。

「都退下吧。」滕青山又吩咐一聲。

「是，師傅。」

三名弟子這才無奈退下。

……

待得閱讀完所有的報，已經是半夜。

「吱呀！」打開書房房門，一陣寒風吹進來，滕青山走了出去。此時東華苑有燈籠的昏暗芒照耀，而天空一片漆黑，有著白點飄來，一個白點落在滕青山臉上，迅速化為冰水。

仰頭看天。

「下雪了。」滕青山默默道。

之前三位弟子來，滕青山當然知道弟子們的心思。其實在九州大地上，只要是理智的，絕大多數人都認為滕青山不會是裴三的對手。畢竟就從裴三當初留下那番話的容，就完全能推測出這一點。

而認為滕青山能贏的，則是以『滕青山是最能創造奇跡的』這一個依據。

可是奇跡不是每次都能創造的。

三位弟子，顯然理智上也認為他們師傅贏的可能不高，所以才勸滕青山。

不怪弟子，天下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滕青山會輸。

「整整一年了。」滕青山看著那飄著的小雪花，「這一年閉關苦修參悟，本無法突破。生和死，我都琢磨到極致，這生和死，本就是絕對對立的。沒有一點可以契合的地方。到底該怎麼讓其融合？」

裴三做到了，秦十七在那生死一戰中也做到了。

當然，這二人都只是融合部分，而不是完全合二為一，就至強之道。

「不行，這樣不行。」

「我這般苦修，一年無所得。如果這樣下去，就算再有兩年，我恐怕，同樣突破不了這關卡。」滕青山這一年苦修，他明白，這方法行不通。

站在夜裡，任憑雪花落在上，滕青山不斷苦思著到底該怎麼才能突破這一關卡。

許久，許久……

「青山，你怎麼在雪地里？這下大雪，趕快進屋啊。」李珺站在遠廊臺上不由喊道。

已經站了近一個時辰的滕青山，猛地驚醒。

「站在雪地里？」滕青山仰頭看天，雪已經很大，鋪天蓋地落下。

「對，我現在就在風雪當中，應該離開風雪才是。」滕青山腦海中靈一閃，「我要悟通至強之道，這至強之道，乃是圓滿的天道。何謂天道？便是這九州大地運轉之道，分解下來，可分為，可分生死，可分金木水火土。可本質上，這天道，乃是天地運行蘊含的大道。我要悟至強之道，何不超然離這天地，而後仔細觀察這天地？」

「我看不清，就是因為，我一直在天地中。」

滕青山腦海中立即浮現了一個辦法。

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

「哈哈。」滕青山一晃就到了李珺邊，興地一下子抱住李珺，狠狠吻了一下。

「幹什麼？」李珺嚇得一跳，隨即有些臉紅，「老夫老妻了，你還……」

「哈哈，小珺，你是幫我想到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滕青山滿臉笑容。

「什麼辦法？」李珺一怔。

「馬上快年祭了，等年祭過後。我準備暫時離開大延山。」滕青山說道，「我準備獨自一人，走遍這浩瀚的九州大地，看清這九州大地。」

「離開大延山？」李珺愣住了。

……

年祭過後，大年初六這一天。

爹娘滕永凡、袁蘭。妻子李珺，兒滕洪霖，以及兒子滕洪武夫妻，加上那小秀秀。都在為滕青山送行。

「爹，你這次去不帶兵？」滕洪霖連問道。

「我此去，不為殺戮，不為練槍法，何必帶兵？」滕青山穿著寬鬆白袍，披散著頭髮，赤著腳。只有赤腳著大地，才能清晰應到大地的力量。

滕青山和親人們都逐一告別後。

「青山，什麼時候回來？」李珺忍不住問道。

「道，自然回來。如果無所，明年臘月我也會回來。」滕青山說道，明年臘月十八，正是那裴三和滕青山的約戰白馬湖之日。

「小珺，家裡就給你了。」

滕青山隨即便轉，揮揮手，「不必送了。」

一個模糊，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

道之上，有著不積雪。

一白袍赤腳的滕青山，行走著，可是他每一步都沒在積雪上留下一痕跡。而這時候，只聽得馬蹄聲不斷，數十名騎士從遠飛奔而來，似乎沒看到滕青山，直接橫衝直撞過去。彷彿一陣狂風，數十名騎士騎著戰馬，直接飛奔而過，而後消失在道遠。

的確——

他們沒有看到滕青山！

因為滕青山使用世界之力將周圍線扭曲，虛境大強者就能做到，而虛強者自然更加輕鬆。

「就當這天地間，沒有我。」

「世人也看不到我。」

「就如此地，以旁觀者的份，好好看看，這九州天地吧。」

滕青山就這麼默默的，行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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