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的話,傳進了在場每一個東秦士兵的耳朵里。
士兵們也都停留在了原地,有些茫然,李生遠遠朝著梁休看去,卻忽然壞笑起來。
看來自家三弟這是又打算忽悠人了。
“不瞞你們說,如今的東秦皇都和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被東秦六皇子嬴戟占領,而嬴戟在流亡國外的這些年,可欠了大炎不恩。”
“等本宮理完這些事后,就會聯合東秦、南楚、西陵、北莽以及中原立一個治世會,本宮的目的,是為了讓天下每一名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
“難道說,你們不想看到有這麼一天嗎?”
梁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深深了東秦士兵們的心。
人群中,一名東秦將領走上前來,忍不住問道:“殿下此言當真?我們可是東秦的罪人,是叛國的賊子,也能過上好日子嗎?”
梁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心說你們還知道自己是叛國賊啊,既然知道,為什麼要跟著趙嵩去混。
但表面上卻依舊云淡風輕:“當然,只要你們承諾日后絕不再禍害東秦,并且愿意建設東秦,我想六皇子殿下肯定愿意饒你們一命。”
梁休侃侃而談,陵水軍心中最后一負隅頑抗的念頭也終于被打消,士兵們紛紛放下手中武,舉起雙手,選擇了投降。
他們的兩大頭領于破穹和趙嵩都已經死了,他們再拼死拼活,也不會有人給他們論功行賞。
孫越遠遠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幾分悉的味道。
又見到李生那一臉壞笑,終于忍不住問道:“李公子,殿下他一直……都這麼能忽悠的嗎?”
……
布水城是從東秦皇都到陵水山之間的一座城,自從炎帝和嬴戟達共識,要先把陵水山一帶的叛軍連同趙嵩一起鏟除之后,兩方軍隊就皆為聯軍殺向了陵水山。
可當他們抵達布水城,距離陵水山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一個消息。
陵水山上下,全都投向了。
不是嬴戟,就連炎帝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蒙。
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梁休手段的秦叔更是驚訝至極:“陛下,這該不會是太子殿下為了討你開心,編出來的吧?”
不等炎帝反駁,長公主就已經一掌拍在他腦袋上,沒好氣道:“在你眼里,太子殿下是會拿國事當兒戲的人麼?”
“可是……”
秦叔有些郁悶,他當然不會這麼想,可這個消息聽著也太過匪夷所思。
陵水山的兵力倒是不多,不過兩萬人而已,可這里被于破穹經營多年,城池穩固,再加上于破穹可不是那種在位上好逸惡勞的將領,所以手下部隊的實力十分銳,在攻打陵水山之前,秦叔的預測是要五到十天才能結束戰斗。
可梁休從北海海戰到拿下陵水山,總共只用了兩三天的時間,他怎麼都不能接。
早已經知道的炎帝呵呵一笑,捋著胡子解釋道:“其實連朕也不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誰讓朕生了個好兒子呢?”
營帳之外有士兵快步走了進來:“陛下,太子殿下傳來消息,說在今日就能抵達布水城!!”
“這麼快?”
炎帝大吃一驚,連忙道:“還不傳令下去,朕今晚就要給太子殿下接風洗塵,誰若是怠慢了,可別怪朕不客氣。”
以前的炎帝還會為了保持父親的威嚴,時不時想敲打一下梁休,但當他發現局面已經離自己掌控,而梁休卻總能力挽狂瀾的時候,他對梁休的態度,也終于變了無底線的溺。
就算今天梁休讓他退位,想要當皇帝,他也不會有毫猶豫。
布水城城門之外,大炎軍營的門口,一支小部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趕來。
負責看守軍營的,正是梁休的野戰旅,炎帝刻意為了磨練徐懷安心,更是讓他了看門的士兵。
正百無聊賴的徐懷安忽然聽見遠的馬蹄聲,猛地抬起頭來,全神戒備,可當他看到那一隊人馬中領頭之人的模樣后,卻猛地眼前一亮。
“殿……殿下?”
駿馬停下,徐懷安在控制不住心,飛快沖了上去,一把抱住梁休:“殿下,我可算見到你了。”
“一個大男人家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梁休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可徐懷安卻不管不顧,翻站起來,哼哼唧唧道:“殿下,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我可是吃盡了苦頭啊。”
徐懷安在錦城干的好事,梁休早已經過諜司得到消息,瞪了一眼道:“那還不是你咎由自取?”
他朝著軍營走去,也不知是誰把梁休回來的消息傳開,剛一到軍營門口,野戰旅的士兵們就立刻沖了上來。
尤其是一、二、三團的士兵,跟隨梁休時間最長,也最深,都湊到梁休跟前打著招呼。
梁休一一對眾人點頭之后,又看向不遠的四團和五團,這兩支由鹽湖弟子組的勁旅,初次見到梁休,都還有些拘謹。
但梁休只是在他們肩頭拍了拍,稱贊道:“干得不錯,日后再接再厲。”
又對著人群中的白秀芬抱拳拱手道:“白姑娘,多謝了!”
他謝的當然是白秀芬幫他把鹽湖弟子全都給找來這件事,雖然這是兩人之前的易,可白秀芬為他賣力氣,他當然也不能寒了別人的心。
人群中忽然一陣,一道佝僂的人影穿過人群,快步來到梁休跟前:“陛下有旨!!”
梁休這才回過神,樂呵呵的看向賈嚴道:“急什麼,沒看到本宮正在和手下敘舊呢?”
可賈嚴卻毫不懼,了腰桿道:“殿下,陛下可是說了,如果殿下在收到消息之后不是第一時間敢去,他不介意親自來請。”
“……”
“老炎,算你狠。”
梁休一咬牙,也只能賠笑著道:“公公別急,我去取一件東西,立刻就來。”
開玩笑,如果讓老炎親自來,到時候可就不是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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