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斂在外面百無聊賴,趴在欄桿上看樓下打掃衛生。
聽到開門聲回頭,就見蘇黛走了出來,后跟著一名打扮新的姑娘,這應該就是那個月娘的了。
“談好了?”
“你怎麼還在?”
兩人異口同聲。
哇哦。
月娘眨眨眼,這什麼況。
衛斂臉都黑了,“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蘇黛被問到了。
沉默了下,斟酌著語氣,好奇地反問:“那你覺得你做的事,有哪件待見?”
衛斂:“你這是污蔑!”他還有些委屈呢,“今天我難道沒有幫忙麼?”
蘇黛了眉心,不跟他糾纏。
“沒有你,我也可以理。”
這些年,又不是白混的。
這話很傷人,衛斂眼睫下眸底的一片晦暗,頓了頓,抬步追了上去。
月娘畏懼于這個年輕男人的氣勢,跟蘇黛說了聲,就匆匆了輛黃包車離開了。
蘇黛坐上車,衛斂也跟了上來。
依舊是來時的位置。
蘇黛訝異,還以為,以衛斂這大爺脾氣,在說了那句話后,至會氣上幾天,直接甩臉子走人的。
車子發,看向衛斂。
秀眉微蹙。
無奈地問:“衛斂,你究竟想做什麼?”
“嫂嫂不跟我客套了?”衛斂似笑非笑地睨,大馬金刀占了車廂大半位置。
蘇黛吐出一口氣,“別我這個,我知道你心里沒把我當你大嫂。”
衛斂聳聳肩,“怎麼可能?我心里對嫂嫂可尊敬呢,要不然也不會給你當了半天的跟班,嫂嫂您說是吧?”
蘇黛聽不得他這語氣,知道他沒有當場甩臉子走人,就是在這兒等著呢。
怪氣的。
聽著就讓人想他。
“停車。”蘇黛冷聲命令。
“吱”地。
小轎車停下。
不等蘇黛開口,衛斂就挑眉哼笑:“嫂嫂又想趕我下車?”
蘇黛看也不看他,徑直下了車。
衛斂眼皮一跳,笑意淡了幾分。
生氣了?
蘇黛站在一棟百貨商店前,頭也不回地道:“不是說做我的跟班?那就跟上!”
衛斂愣了愣,抬步跟上。
這里很多人售貨員都認識蘇黛,尤其一些賣名貴玉或珠寶的,看到蘇黛就熱的打招呼。
“蘇小姐來啦。”
“蘇小姐好久不來了呀,店里上新了幾款首飾,要不要來試試?”
衛斂沒想到蘇黛在這里這麼歡迎,看穿著素凈,衛斂還以為不珠寶首飾這些東西。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是人,怎麼可能不喜歡這些呢?
蘇黛來者不拒,基本有看順眼的,都會挑一兩件帶走。
真正的花錢如流水。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上到三樓,衛斂的手里提著大包小包。
這一層很安靜,東西也更名貴。
蘇黛走進了一家店鋪。
老板是個人,正拿著一塊玉,對著燈細細雕刻,見到蘇黛來也沒起招呼,只是道:“往里走,左拐,玻璃柜最里面那個,適合你。”
衛斂挑眉。
懂了,又是常客。
他發現,他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蘇黛。每當他覺得自己有一些了解時,對方又很快做出與他認知完全相反的舉,徹底顛覆他自以為是的了解。
蘇黛依言走過去,彎腰,就見黑絨布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玉簪。
那簪子大部分是白的,但在頂端雕刻紋路的地方,卻多了一抹艷麗的紅,似天邊云霞,又如山中云煙。
那抹紅,恰好被雕刻了一只蜷的小狐貍。
茸茸的尾部剛好是紅最集的地方,在頂級的雕工下,尾的發都纖毫畢現。
“尤老板,你雕工又長進了。”
蘇黛取出簪子,對著不釋手的把玩。
人勾了勾,“夸我也沒用,不會給你便宜的。”
蘇黛好笑的搖搖頭。
衛斂也看到了,哪怕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看到這簪子的第一眼,也覺得十分好看,那小小的狐貍仿佛有呼吸般,格外致靈。
“好看,適合你。”他忍不住說道。
“嗯,那就包起來吧。”難道遇到喜歡的,蘇黛自然不會放過。
人點點頭,沒有從位置上起來,而是喊道:“小米!死丫頭又躲起來懶,趕出來招待客人!”
“來啦來啦!”
清脆的音婉轉聽,隨著聲音,一個小的掀開簾子跑了出來。
看到蘇黛眼睛一亮,“蘇姐姐,您好久沒來啦!”
蘇黛勾,的頭,“嗯,最近有些忙,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蘇黛把簪子遞給小丫頭。
“哇!是這個呀!”小米張了張小,眼珠子骨碌碌轉,見老板娘沒看見,低聲音道:“蘇姐姐,我跟你說哦,這個簪子可搶手啦,不客人來店里都看上了這支簪子,但我師傅就是不肯賣,非說已經有主人了,之前我還不信,現在一見到蘇姐姐,我就信啦!”
“哦?”蘇黛的小臉,角含笑,“何出此言?”
小丫頭搖頭晃腦,得意道:“因為看到這簪子,第一時間就可以想到蘇姐姐呀!只有蘇姐姐配的上師傅的雕工。”
蘇黛笑得有幾分寵溺,眼底都是融融的。
衛斂還沒見這麼笑過,整個人都在發,溫的不像話。
“小真甜,改天姐姐讓秋給你送好吃的來。”
小米立馬喜滋滋地應了,高高興興道:“謝謝蘇姐姐!”
衛斂看對著一個臭未干的小丫頭寵溺有加,那麼溫,心里酸溜溜的。
小米一邊應著,一邊麻溜的把簪子裝起來了。
衛斂抬手去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抬抬下道:“多錢?我來付。”
蘇黛頗意外地看向他,頓了頓,問:“你是不是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衛斂:“什麼?”
一支簪子而已,他又不是買不起。
管他什麼地方。
尤老板語氣淡淡,“誠惠一萬大洋,不賒賬,不講價。”
“一……一萬什麼?”衛斂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米同地看了看自家蘇姐姐,“一萬大洋都掏不起,蘇姐姐,你的新婚丈夫好像有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