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死了,死在了一場醫鬧里。
但又活了。
此時上裹著綠的裹,上面繡著細碎的小花,下面穿著一條的子,兩條細長的手臂赤條條的著,靈堂外的冷風吹進來,猛地打了個噴嚏。
孟嫵:“……”
雖然不知道什麼況,但是好像很尷尬。
撿起地上的裳穿在上,抬眼去看對面的年。
年俊的臉上一片鐵青,瞪著的目像是恨不得要殺了:“孟嫵!你還要不要臉!”
孟嫵眨了眨眼,我怎麼不要臉了?
年一指靈堂里的牌位,氣的聲音都在發,“我大哥才死了多久?他的牌位還在這里放著!在他的靈前,你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找男人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孟嫵張口還沒說話,就被年打斷,“當初你落在人牙子手里,是我大哥掏空了家底才把你贖回來!不然你早被人給賣到那腌臜地方去了!我大哥對你千般好,你卻對他不屑一顧,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說是千般好都謙虛了,他大哥對這個人,簡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把帶回來,什麼都不讓做,什麼好東西都先著,比對自己的弟妹都要好,甚至還……
“如今我大哥躺在地下,全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他也不會剛下了一場大雨,就去進山打獵,就為了給你添些野,他才會失足摔下來,重傷不治!”
年越說越悲憤,想起大哥慘死的模樣不紅了眼眶,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長相妖妖嬈嬈的人,覺得就是一只狐貍,生生的將他大哥的魂兒引走了,要娶做老婆。如今大哥死了,他更是將這個人恨進了骨子里!
“你要是真耐不住寂寞,就出去找那些野男人去!我陸行章可不像你這般不知廉恥!丈夫新喪,竟在靈堂上勾引小叔!”
“你胡說八道!”孟嫵本來腦子就一團漿糊,被他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心頭也有了幾分火氣,細長的眉高高挑起,“我勾引你?你別含噴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你那都沒長齊的樣子,哪個人瞎了眼才會勾引你——”
罵著罵著,突然一愣。
陸行章?
這名兒怎麼這麼耳?
“我胡說八道?”陸行章氣極反笑,“怎麼?先前把服了往我上撲的不是你?”
他當然沒撲到,閃就躲開了,結果這人一個沒站穩,絆了一跤,磕在墻上昏了半天。
孟嫵瞳孔一,終于想起眼下究竟是什麼況了!
就說陸行章這名字好像眼,可不眼嗎?
這是剛看的一本小說《首輔之路》的男主角啊!
陸行章其人,自喪母,繼而喪父,跟著底下一雙弟妹,都是由大哥陸行文養長大。他家窮志卻不短,自苦讀詩書,科舉出仕,從一個農家之子,一路擢升,至首輔之位。
其間坎坷,足以稱得上一聲傳奇!
而之所以會看這本小說,主要是聽人說書中的一個炮灰配,跟同名同姓!
原主也孟嫵,是陸行章的嫂子。
原本落在人牙子手里,因為長得嫵清麗,渾妖嬈,被陸行章的大哥陸行文贖了回來娶做老婆,幾乎把家底都給掏。
卻瞧不上這個莽夫,不肯讓他一下,還百般刁難。
之前下了場大雨,山中泥土松,原主就吵著鬧著要吃野味,陸行文順著,不顧弟弟的勸阻執意進山,結果出了意外,死當場!
男人死了,原主一個弱子,生怕被厭惡的陸行章趕出去,無家可歸,竟在陸行文頭七的晚上,去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孟嫵就穿到了勾引現場。
臉青一陣白一陣,聽著陸行章的指責怒罵也不敢回,原先被罵出來的那點火也尷尬的歇了下去。
陸行章眼下才十六歲啊!
還是原主的小叔子,但凡有一點恥,也不至于下得去手啊!
“怎麼?你現在知道要臉了?”陸行章見低下頭,不出言嘲諷。
孟嫵臊的恨不得找個地兒鉆進去,雖然事不是做的,但誰讓現在占著這個呢。
“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二郎,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問完自己心里就唾棄了一聲:是!你當然是!
陸行章嗤笑一聲,本不搭理。
“我……我知道錯了,”孟嫵絞盡腦想著狡辯的話,配上一副真意切的語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先前就是太害怕了,我怕你把我趕出去才做了錯事。我一個弱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在外面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裝模作樣的了不存在的眼淚。
原主是真的這麼想的,畢竟長這樣,若是被趕出去,后果不堪想象。
但陸行章卻不吃這套,冷酷又無的說:“反正你也不愿意待在這兒,我也不強留你,今晚頭七一過,你就離開吧!”
他怕再看見這個人一眼,就忍不住將送到地下去陪他大哥!
孟嫵噎了一下,無語的看著他離開。
不愧是男主,一點面都不講。
不過也確實不敢待在這兒,陸行章這個人,重重義,對于有恩與他的,涌泉相報,但同時呢也睚眥必報,凡跟他有仇的,都沒有好下場!
瞧他對原主恨之骨的模樣,怕自己到最后連骨灰都剩不下來!
第二天天剛亮,孟嫵就起想要離開,走出房門,四下掃了一眼,嘖嘖兩聲,真窮啊!
三間茅屋,一間做飯的棚子,棚子下搭著一座灶臺,旁邊堆著些柴火,還有半缸水,院子里放著一些農和打獵的東西,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
連一只鴨都沒養。
書上說原主勾引不,又怕陸行章打擊報復,連夜卷了陸家最后一點銀錢跑路,連唯有的一點米面都沒放過。
這是要將這一家人活活死啊!
孟嫵可沒這麼狠心,兩手空空打算離開,突然聽到西邊那間屋里傳來一陣驚呼。
“三姐!三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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