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驅車去了傅家老宅。
「想好了嗎?是拿你那個換你兒子的命,還是想守著那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傅斯年子斜坐在椅子上,兩疊,修長的食指輕敲著桌面。
每敲一下就像是拉響的鳴笛,如奪命的修羅催促著蒼雲英。
「即便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放過他,從我接你回來的那刻起,你就在謀劃著這麼一天。
王敗寇,我輸給了自己的親孫子,但你也別想贏,我會將那個人的下落,帶進墳墓里,哈哈哈哈~」
蒼雲英杵著拐杖,面目猙獰地嗤笑著,逐漸變得瘋魔癲狂。
「到底在哪?告訴我!」
傅斯年手指握拳,緒逐漸失控。
這麼多年,他都在靠著這唯一的信仰茍活,如今眼看著就要得到的消息了,卻再一次前功盡棄。
「那個地方,你永遠也找不到,我要你們這輩子都生死不能相見,哈哈哈哈~」
蒼雲英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充滿著戾氣,臉上的笑容詭異又恐怖。
「我讓你告訴我!」
傅斯年雙眼猩紅的怒吼,可蒼雲英卻像是置事外一般,神冷淡的看著他發狂。
「給我把這裡翻個底朝天!」
傅斯年陡然沉下了臉,眸底滿是冷。
一聲令下,保鏢便開始在傅家老宅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一個小時后,仍舊一無所獲。
蒼雲英面上的緒平靜如水,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
「別白費心思了,你找不到的,你這輩子都找不到。」
「就算如此,那你也要為你做的那些骯髒事贖罪,邢特助,事辦好了嗎?」
傅斯年角勾起冷意,周散發著極度危險的信號。
「回傅總,已經將資料都給警方了,也打好招呼了,他們會以最低調的方式將蒼董事長和傅董事繩之以法。」
傅斯年微微點頭,一雙森冷的眸子,仇視著蒼雲英。
「公司的事,打點好了嗎?」傅斯年問。
邢特助微微俯低子,畢恭畢敬地說著:「已經打點好了,外界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傅氏集團也會立刻發表聲明,說傅董事和蒼董事長退,不再過問公司的事,常年居住在國外……」
邢特助剛剛把話說完,警察就帶人沖了進來,銀的手銬咔嗒一聲銬在了蒼雲英的手腕上。
這輩子叱吒風雲,萬人敬仰,沒想到臨了卻還要遭牢獄之災。
被自己養大的孫子,親手送進監獄,這是有多諷刺?
「傅斯年,你個白眼狼!」
蒼雲英惡狠狠地瞪著傅斯年,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在哪?」
「想知道?你死了就能見到了!哈哈哈~」
蒼雲英表扭曲,惡劣地勾笑著,那眼中的癲狂,像是一把刀,徹底砍斷了傅斯年所有的希。
「你害死了?」
傅斯年一把抓住蒼雲英的胳膊,眼中的嗜恨意,似要將全然吞噬。
「要怪就怪自己想不開,隨便找幾個人折磨個幾天,就不了自殺了……」
蒼雲英說這話時,眼中毫無愧疚,冷得像是在理一隻螞蟻。
「在哪?你把埋在哪裡了?」
傅斯年額頭的青筋鼓起,宛若一頭嗜的野。
「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是骨,你也別想見到……」
蒼雲英話還沒說完,就猛地吐了一口,心臟傳來一劇烈的疼痛,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傅斯年冷眼看著地上沒有呼吸的蒼雲英。
他覺不到一報仇的快,無數個日夜,他都靠著這唯一的希在努力地掙扎著。
在大仇得報的日子,卻告訴他,那個希從不存在?
原來,他的母親早就死了。
蒼雲英從一開始就在騙他,為了讓他甘心做的傀儡,一直在拿傅斯年最在乎的東西利用他。
所有的希隨著仇恨一起,在這一刻全然湮滅。
傅斯年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醫生將蒼雲英的抬走,進進出出,最後整個傅家老宅,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眼底的再次黯淡了幾分。
邢特助神慌張地走了進來。
「傅總,夫人好像在準備逃跑,從別墅走後,回家接了姜和卓嵐,現在乘坐的快車,正急匆匆地往南川郊區開。」
傅斯年眸底閃過一忍的執著,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鋦釘,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
這幾秒他想過放手,但是他的心告訴他,他做不到。
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紅,眼中氤氳著一層瑩,那抹心徹底被病態的佔有慾覆蓋。
「把抓回來。」
他靠在椅背上,低垂著眼眸,沉的聲音仿若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另外一邊,姜瓷坐在車上,視線不停地看向窗外,心裡總覺有些忐忑不安。
卓嵐握著的手,輕著安:「捨不得?」
姜瓷微微搖頭,視線看向卓嵐和姜,心中很是愧疚。
因為自己,現在還要母親和哥哥陪顛沛流離。
「媽,你們真的願意跟我去瓷都生活嗎?那裡畢竟只是一個小鎮,跟南川沒得比……」
卓嵐溫地著姜瓷的頭髮,臉上儘是寵溺。
「瓷都空氣好,文風淳樸,在那裡生活沒有力,我倒怕你不適應呢。」
「別傷春悲秋了,這都已經出南川了,更何況,瓷都咱小時候每年暑假都去,有什麼住不習慣的。」
姜板著臉,上雖然說著不好聽的話,但字字句句都是在讓姜瓷不要多想。
他早就想帶姜瓷和母親離開南川了,離開這裡,姜瓷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三人都懷著憧憬,像遠方駛去。
姜瓷看著路兩旁的建築越來越矮,樹木越來越茂盛,這裡已經離南川很遠很遠了。
將車窗打開,讓風吹進來。
風吹起的頭髮,像是漫畫中的。
姜瓷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看著廣闊的藍天白雲,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終於從傅斯年的手中逃了。
「終於自由了。」
「姜瓷!」
姜瓷閉目養神,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喊的名字,心猛地一個咯噔,睜開眼神慌張地向車後方看去。
一輛黑轎車正加速地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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