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如此勤好學，就牽著我的手陪我回到老宅正堂，毫不吝嗇地一句一句傳授我：「你婆婆用的方法，是間最古老的通靈，做問米。

這種方式有失敗的概率，類似招魂，有時能招得上來，有時招不上來，招上來的魂得藉助間人的才能明正大地與間人流，這種方式很麻煩。

而本君用的法子，是更簡單的通，但需要施者有點靈力功底。烏氣重，可以幫忙招來亡人魂魄，牛眼淚能讓活人看見鬼魂，可助他們三人能面對面的流。

這樣你就不用把自己的讓給那些亡魂暫用了，被亡魂上，很傷里。」

「原來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

還真是本事越大底氣越足。

「那我等會兒給你打下手。」

他扶我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坐下來，蹲下，很有耐心地給我理手腕上的傷：「不用，到時本君會借你的施展通問靈，你仔細學著點，下次就可以自己解決這些事了。」

「你要上我的？」我一陣錯愕。

他解開我腕上纏著的紗布：「要不然你自己來？」

我一個抖擻，趕搖頭：「不不不，我怕我沒把鬼招來反而把自己的魂給弄丟了！」

「你只要按著本君教你的方法去做，就不會出錯。本君先教你通問靈，以後再教你玄門收妖降魔的法。你婆婆會的，本君都能教，你想學什麼，都可以提出來，只要本君能辦到的，就定能將你也教會。」

我彎腰湊近他些，心底暖暖的，有點：「龍王爺。」

「嗯？你想被絞舌頭了？」

我噎了下，不高興地哼了聲，「我喊習慣了……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個問題本君都回答你八百遍了，你怎麼還問？」他語氣淡淡的，卻沒有不耐煩的意頭。

我皺眉：「那還不是因為你每次的回答都很離譜？什麼見起意，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麼？」

他拿著我那隻染的胳膊，抬眼看我，眉眼如畫地正經道了句：「說這話的時候當然不會痛，又沒騙你。失去你，本君的心才會痛。」

「啊？」

沒給我頂的機會，他一掌撈過我的腦袋，將我的按在了他的上……

瓣在他涼涼的兩片薄上時，我的心尖兒狠狠一，麻頓時傳遍了四肢八骸。

腦袋嗡的一聲，思緒了一團。

心跳加速，灼熱從後背蔓延上了脖子與耳，最後堆積在了臉頰上……

我瞪大了眼睛，耳朵里都是自個兒心跳的咚咚聲。

一隻手還僵僵地扶在他的肩膀上……

他這是在幹嘛呢，怎麼、又親我。

我怔怔地保持著一個姿勢，一不。

他瞇了瞇藏著星辰大海的眸，眼角沾了點笑意，突然齒間用力，咬了我上一口。

心尖上又是過電般的一麻。

我被他嚇了一跳，手忙腳地趕忙手推他。

他到了我的反抗，末了又故意狠狠親了我一口才撒手。

親完，還不忘一臉饜足地舐了一下薄，故意調戲我：「夫人的味道，真甜。」

……我甜你個大頭鬼！

真想上去揍他一拳！

——

十二點整。

韓月升已經在書的陪同下趕來了老宅。

韓太太板著臉坐在正堂右側賭氣不看他，而他自個兒也坐在左側的太師椅上不停地煙，滿面倦意。

等保鏢和書把正堂的供桌香爐給按照龍王大人的指示擺好后，龍王大人趁我不注意，便猛地撞進了我的里。

然後借我的口尊貴發話：「時辰已到，我會先將那名亡魂給招進屋來，你們想要的答案，會親口告訴你們。」

把韓太太保鏢花大價錢買來的那幾滴牛眼淚端給了書：「請兩位將這東西塗在眼皮上，再用薄荷葉住，片刻后取下，即可暫時眼通。」

書勤快地把東西送給了韓月升及韓太太。

安排好后，他又道：「閑雜人等迴避，免得撞煞。」

書和保鏢當然是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聽龍王爺這麼說了，趕撒就跑。

等兩人出了正堂后，堂屋的兩扇雕花大門才砰的一聲自合上。

九白蠟燭在同一秒燃起，昏暗冷的正堂瞬間又亮了起來，將那本就提心弔膽的韓太太給嚇得從椅子上驚站起。

「啊！」

龍王爺借著我的手從香筒里挑出三炷香，香頭朝下再翻起，香火就自行點燃生煙了。

三炷香進了香爐，龍王爺提起一破筆，筆鋒沾上摻了水的硃砂，在暗黃的符紙上練地寥寥幾筆就畫了一張符。

也就分分鐘的功夫，符紙畫了九道。

最後一步，龍王爺將桌邊早就準備好的黃紙點燃了一小摞，白蠟上方的火舌甫一上黃紙就迅速焚起了一片火。黃紙在龍王爺的掌心簡單了幾下，就呈現花型散開，放在桌鐵盆，燒得更加煙火繚繞。

「看清了，通，是這樣通的！」他刻意用著很低啞的聲音提醒我。

我現在雖然被他佔了子，但意識卻是十分清醒的，他說的話是從我裡吐出的，因此我的耳朵聽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支配不了自己的，我也沒辦法回應他，只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不放過可以學習的任何一個細節。

指尖夾起了一張黃符，他將黃符送到了蠟燭上方燎，火舌一瞬就吞噬了黃符的兩個角。

趕在黃符沒有燒完之前將黃符泡進了桌上的一隻酒杯子里，讓黃符的灰燼與符紙表面的硃砂都和白酒融為一。

剩下那八張符更是被他一揚袖就灑進了空中，但奇怪的是那符紙飄在半空里竟然定格住了，一片也沒有落下來。

接著他將浸了黃符的酒水灑進了著香的香爐，口中念念有詞：「八方神明，九方太歲，十地羅剎聽吾號令，江鶴仙，速速來堂前報道！」

江鶴仙，是那個鬼的名字嗎？

又一把白的銅錢形冥紙灑進了空中，冥紙沾上了蠟燭的火焰，噌的一下火衝天。

而與此同時整個正堂突然平地乍起了一陣很強的颶風，風卷的正堂竹簾與桌椅哐當作響，小件摔落在地的清脆聲此起彼伏。

狂風吹得我飛揚，頭髮舞，眼睛都被吹酸了，但好在龍王爺他老人家站得穩，這才保證了我這小板不會被風給掀翻出去。

風大，可屋的蠟燭卻毫不影響，只是燈頭晃得厲害了點，一也沒滅。

被火燒的冥紙化灰燼在整間房到飛舞，驀然窗邊亮起了一束藍鬼，有悉的鬼影乘風迅速朝這頭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