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好久沒見了，我來給你們送點蛋吃……」李大山捧著手裡送了兩次也沒送出去的蛋。

姜婉晴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的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家裡還有好多活兒呢。」

「這個……」李大山吞吞吐吐，這才說明了來意，「我聽說你們最近招收學徒，正好我在家中無事，也想來學點手藝，你們看……」

「我當是什麼事，你要想應聘學徒，報了名參加考試便是。」說著，姜婉晴回屋拿了考題，「這是圖紙，照著做出來就行了。」

李大山後腦勺，的更加親熱了，「那個，婉晴，咱們都是一家人，還用得著考試嗎？」

姜婉晴這才聽出來，原來他是想走後門，難怪對自己這麼客氣。

佯裝為難的皺皺眉，「哎呀，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呢，有多人報了名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要是我平白無故多收了一個，旁人定會起疑心的。」

「這都是小事，反正鋪子是你們開的，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嗎？」李大山往李正青邊湊了湊，「正青，咱們可是一家人，這水不流外人田，你們就收下我吧！」

李正青的眼中閃過一鄙夷，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正因為鋪子是我們自家的，所以才更應該上心，若是因為我們私心收下你，而傳出什麼流言蜚語，想必你的心裡也過意不去吧？」

姜婉晴趕拿話堵住了他的，「這樣吧，你回去好好準備，要是你做的好，我一定收下你。」

「這個……」李大山見他們二人都是不吃的主，也不好再繼續厚著臉皮央求。

拿上圖紙轉離開，甚至連帶來的蛋都帶走了。

三日後，應聘的人都帶著各自做好的『作業』來到了鋪子里，等著姜婉晴過目。

這次給出的圖紙，是一個由卯榫結構做的小木櫃。

雖然沒什麼太難的技巧，但要考驗的，是這些人的耐心和細程度。

一個個看過去，大都是普普通通，不是做的不夠堅固，就是邊緣的刺沒有打磨乾淨。

仔細看下來，只有三個人做的還算合格。

尤其是一個林俊的，不僅做的十分完，還在櫃門上雕刻了花樣。

「你以前學過木工活嗎？」姜婉晴有些好奇的問，「我瞧著你的手藝像是多年曆練出來的。」

林俊有些忐忑的低下頭，鼻尖冒出了一層細的汗珠。

「這都是我自己索的，以前家裡窮，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要自己手做……」

「你是自己學會的，那可太了不起了！」姜婉晴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

看著林俊服上的補丁，和腳上一雙開了口的鞋子，就知道他家境貧苦。

而且，還有些自卑。

這時，一旁的李大山譏諷起來，「窮小子就應該放牛種地，這種手藝活不是你們這種人學的起的。」

林俊一聽，臉都漲紅了，不安的咬著，頭更低了一些。

「誰說手工活只有有錢人家才學的起？」姜婉晴抬頭看著眾人，擲地有聲的說，「手工活原本就是讓窮人擺困苦的一種途徑，只要真正熱這門手藝，就從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林俊的這隻柜子做得巧絕倫，當屬今日第一！所以，我願意收下他。」

聞言，林俊一時激的結起來，「姜姑娘，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願意收下我？」

「當然了，而且你在這裡的一應吃住花銷，全都免費，不用花一分錢的。」姜婉晴目真誠的看著他。

接著，舉起手裡的一份名單，「這是這次考試，我給你們的打分，按照排名，我只收前三名。」

眾人趕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包括林俊在的前三名自然是喜不自勝，開始互相道賀起來。

剩下的人臉上不免有失落之，尤其是李大山，眼裡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他拿著名單大步走到姜婉晴跟前，「一共六個人參加比賽，我憑什麼排第四！」

姜婉晴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而是拿起了他做的木櫃，還沒等用力，櫃門就啪的一聲掉了下來。

「哈哈哈，這東西做的也太糙了吧！」旁邊的人開始鬨笑起來。

李大山還理直氣壯的喊著：「我來這裡本來就是要當學徒的，我要是什麼都會了，我還用學嗎！」

「我看的不是你會不會，而是你用不用心，你這個柜子，一看就是花兩個時辰趕工出來的，連最起碼的穩固都沒做到。」姜婉晴又拿起另外一個人做的，一邊展示一邊說，「這個木櫃，雖然也有些糙，但看的出來，每一個地方都是按照我圖紙上的尺寸做的。」

「我是招學徒，但我想招的，是那些真正想學手藝的，而不是來我這裡混日子的。」

李大山被說的面掃地，怒氣沖沖的轉離開了。

功應聘上的三個人，姜婉晴帶他們了解了一下鋪子里的況，又給他們講了各自的分工安排，讓他們第二日正式來上工。

……

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名的李甲就一臉昏昏沉沉的找到姜婉晴。

說是自己偶染頑疾，恐怕不能來當學徒了。

姜婉晴雖然覺得惋惜，但畢竟是革命的本錢，也只好先讓他回家休養去了。

這樣一來，自己本想招三個學徒的計劃，就差了一個名額。

沒想到這個時候，李大山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笑嘻嘻的。

「剛才我聽李甲說，他生病了不能當學徒了，那你這裡不是了一個人嘛，要不就讓我頂上吧，正好我也是第四名，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吧。」

姜婉晴一想，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反正自己這裡也缺人手，不如先讓他留下，干點零工。

就這樣，李大山也了店裡的學徒。

可不知道的是，趁自己不注意，李大山跑到街拐角，給了李甲十兩銀子。

兩個人獐頭鼠目，好像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易。

原來這李大山昨日回去以後，就找到了李甲家，承諾給他一筆錢，讓他放棄學徒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