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小郎中。如果因為我，害得你丟掉命。我阿爸也不會高興的。我跟你去一起毒山，我不能自私。”

古夏看著我，眼眸眨了眨，很抱歉地說。

“你阿爸一定是很疼你。所以，咱們都不能出事。”

我見古夏答應，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能這樣說服，可見是個善良的人。

“我阿爸……”

古夏剛要張口說話。

忽然之間淚如雨下，整個人痛哭起來。

轉過頭去，不讓人看到落淚。

我忽然明白，有時候，長不是漫長的過程，而是一瞬間的事。

我外婆死後。

我獨自麵對麻仙芝的那一刻。

那一刻，我結束了無憂無慮的年時，從一個孩子變了一個大人。

古夏的長，也在親手到自己阿爸的頭骨那一瞬間完了。

我與龍遊水都沒有去打攪古夏。

就讓安安心心地痛哭一場。

的邪煞氣，漸漸地散去。

我又將角落仔細找了一遍，問：“古姑娘，那隻大蜈蚣，真是你阿爸養的嗎？”

古夏大哭過一場，悲傷得到了宣泄，點頭說：“應該是的。肯定是大蜈蚣指引我，來找我阿爸的。”

“裏麵還很深，要想找到大蜈蚣，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我不建議現在去找大蜈蚣。等我們返程的時候，倒是可以來試試。”

我想了一會兒，對古夏說。

“不用去找了。大蜈蚣是屬於大山的。它能引我找到我阿爸，肯定是我阿爸念想的指引。就讓它留在這裏吧。我要是把它帶回家，保不齊古家人，會把它丟到丹爐裏麵去。”

古夏搖搖頭說。

我用一塊幹淨的白布，將頭骨包起來，其餘部分，可能讓毒蟲吃掉了。

畢竟，郭家人會使用食腦蟲這種邪毒蟲子。

古夏抱著頭骨，強撐著走了出來。

回到口，天已經蒙蒙發亮。

群山的鳥鳴聲已經嘰嘰喳喳地了不停。

我看了一眼外，心也有些低落，天馬上要亮了，我娘應該不會來見我了。

古夏的狀態急劇惡化，臉蒙上了黑氣，形容枯槁，越發的消瘦，隻吃了一口幹糧，就不想再吃了。

我將帶著的白砂糖倒給一把，以命令的口吻，強迫吃下去。

我們繼續。

走了兩個多小時，太從東邊照常升起。

一紅日，映照群山。

翻過烏龍山山頂，接著就是下山路。

下午四點多，我們終於從山上下來。

再往前走就是瓶山，過去就是毒山。

“堂舅，你把我們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回去的話，不要翻越烏龍山。從東邊山穀，繞到蚩尤穀那邊，再走東邊山那條山脈。雖然路程拉遠了，要多走兩天，但是會安全一些。”

我看著龍遊水，有些不舍地說。

龍遊水眼眶一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古夏，說：“你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隻有活著，才有希。”

古夏說：“龍大叔，多謝你背著我趕路。”

按照之前說好的約定。

龍遊水從這裏返回茶花峒。

接下來，由我背著古夏繼續往前走。

“如果順利找到小白花蛇，你我都能活下來。你也會很快恢複過來的。再忍一下，蠱毒馬上就會緩解的。”

我背著古夏，一邊走一邊說。

“在湘西長大的孩子，都聽過湘西王的故事。這個王很厲害，說是會抓不聽話的孩子回去養蠱蟲的。”

我接著說，分散古夏的注意力，不用那麽痛苦。

“王？抓不聽話的孩子去養蠱。我小時候，還聽說水中有水猴子抓小孩。這肯定是大人嚇唬小朋友的。”

古夏皺著眉頭。

“不，王是真的。有人說王葬在瓶山，也有說在毒山之中。還有人說，蟲是從王上跑出來的。以前有個趕匠，還來過毒山趕。”

我說道。

之前我都是在聽人提及毒山與王。

這一次，親自走到這裏。

我既害怕，又有些興。

有一種去見，聽了很多年的人那種覺。

半個小時之後，瓶山與毒山的全貌出現在我們麵前。

兩座山呈現南北走向。

不過，棘手的一幕出現了。

兩山山腳下，出現了極為濃鬱的黑霧。

而這種黑霧，極有可能會藏有瘴毒。

大山之中，某些的環境之中，堆滿了落葉與落花，再加上死掉的，腐爛之後，會形瘴氣。

瘴氣會帶有瘴毒。吸瘴毒，輕則嘔吐暈厥。

重則喪命，腐爛。

而瘴氣之中，要數桃花瘴最為恐怖。

曾有人親眼經過，桃花瘴形後，一頭野牛跑進去之後。

等到桃花瘴散去，最終隻剩下一堆牛骨架子，桃花瘴直接將野牛的給腐蝕掉了。

“古姑娘，沒想到這個季節，就遇到了黑霧瘴毒，咱們要往手上塗一些草藥，再含一塊幹黃連。”

我把古夏放下來，取出藥膏。

一般來說，大自然的瘴毒，在六七月的雨季出現得比較多。

這個節氣是極為罕見。

不過，也從側麵證明了毒山的詭異。

“冬生小郎中，你背著我，還要背著藥箱，以及行囊……一定很勞累。我看天馬上就要黑。要不等到明天天亮，太出來後，霧氣散了，再過去。”

古夏提議說。

“不行。距離天黑，起碼還有兩個小時。若是明天太出來了，黑霧還不退的話，又耽誤了時間。所以，咱們必須試一試。”

我態度堅決。

今天天黑之前，無論如何，也要到達毒山山腳下。

我們塗上了藥膏，含上幹黃連。

我想了想，又讓古夏裹著一層明尼龍。

這本是我打算當做雨使用的。

“小郎中，你不用裹著尼龍雨嗎？”

古夏驚訝地問。

“不用，毒瘴氣應該侵蝕不了我的。”我說。

一切準備妥當。

我背著古夏朝前走去。

黑霧彌漫，迎麵打開，有些刮臉。

果然有瘴毒。

好在，並不是最恐怖的桃花瘴。

走了十多分鍾。

“哢哢！哢哢！咯咯！”

從遠傳來聲音。

聽起來，非常的集，非常的急促。

這種聲音，像是用指甲刮石頭發出的聲音。

“小郎中，我聽到怪聲，是因為吸瘴毒，產生的錯覺嗎？”

古夏問。

“不是，我也聽到了。像是有人在求救。”我說。

等我們穿過黑霧，令人驚詫的一幕映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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