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兒要查賬,這對蘇海來說才是致命一擊。
他替郭氏賣命不假,但是他貪墨郭氏的錢也是真。
郭氏基本不到莊子上來,對農事也不太了解,莊子上種什麽,收怎麽樣,能賣幾個錢知道的也不多。出嫁時,家裏就陪送了這麽一個莊子,土質也不太好,每年的收也不是很多,郭氏也不怎麽上心。
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京城的鋪子上,莊子上的收隻要不是太離譜,也不怎麽關注。
蘇海正是鑽了這個空子,才會把郭氏玩得團團轉。
很快,紫煙就搜到了被蘇海藏起來的賬本,忙不迭地給李蠻兒送了過來。
“姑娘,這姓蘇的果然不老實,這賬本一真一假,連奴婢都看出問題來了。”
老實人誰能做假證啊!
“還兩副麵孔呢?”李蠻兒翻了翻那本假賬,發現上麵的每一筆賬做得很謹慎,很真實。
年景好的時候,收多,賬麵上的錢就多一些;年景不好的時候,收,賬麵上的錢就一些,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但實際上莊子上的地早就不種傳統作了,路邊上的那些作是種給郭氏看的,地裏改種了西瓜,收倍的增長,可是賬麵上卻還是記著以前的出產,這差額自然就出來了。
一手李代桃僵玩得漂亮。
“蘇管事真是好本事,這小王莊怕是你一家獨大了。母親隻怕一直被你蒙在鼓裏,還當你是個好的。”說到最後,李蠻兒差點笑出聲來。
蘇海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但是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兇狠之,恨不得將李蠻兒皮筋似的。
“自不量力。”李蠻兒將賬本合上,給綠捧著,又道:“先把蘇管事押下去。”
周家的連忙找了兩個家丁,讓他們把人送到廂房裏關著,還囑咐道:“你們兩個把人看住了,切莫讓他跑了。”
“是。”
“是。”
兩個人將遍鱗傷的蘇海提到廂房去,院子裏了蘇管事的哼唧聲,頓時清靜了不。
“你們幾個……”
院子裏的下人聽了李蠻兒的話,一個一個都像是到了驚嚇的鵪鶉一般,起了脖子。
“我問,你們答,說實話的,免皮之苦;想要欺瞞於我的,蘇管事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
“不敢。”有個駝背的老奴,巍巍地答道:“大姑娘有話盡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他這把年紀要是被一頓,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了。
“好,蘇管事家了沒有?他把家安置在了哪裏?”
“回大姑娘話,蘇管事早就家了,隻不過他婆娘前幾年死了,隻有一個兒,現在在郭家。”
“啊,蘇管事也是郭家的奴才?可是家生子?”
“是的。”
李蠻兒心裏有數,又問,“這莊子上可有蘇海的親友?”
“沒有。”那駝背的老奴想了想又道:“蘇管事平時很低調的,他怕事敗,這些年也不和兒聯係,更不要說別的人了。平時也沒聽說他和誰有來往,隻是,這莊上的莊頭平日裏與他稱兄道弟的,關係很好。”
莊頭?
好像葛大壯?
“派個人,把這個葛大壯找來,就說我有話問他。”
“哎。”駝背老奴連忙指了一個年輕人,“你腳快,你去。”
那年輕人看著也十七八歲的樣子,可是瘦得一把骨頭,上裳雖然幹淨,可是卻破破爛爛的。
他也不反駁老奴的話,連忙去莊頭,跑得飛快。
吳嬤嬤有些看不懂李蠻兒的作了,大姑娘怎麽管起閑事來了,按道理來說,郭氏有損失,姑娘應該高興才是,怎麽還替郭氏打抱不平了?
“周家的,你帶兩個人,到莊上走了走,看看有沒有苦主,找來兩位。”
周家的先是一愣,隨後便想明白了李蠻兒的用意,立刻保證道:“姑娘放心,奴婢這便去。”
沒過多久,葛大壯和葛二壯這兄弟倆就被帶了進來。
兩個瞧見眼前這個陣仗,心裏都有些沒底,不知道李蠻兒找他們過來幹什麽。
“你是莊頭?”www.x33xs.com
葛大壯呲牙一笑,“小人便是。”
“這莊子幾年前開始種西瓜的?”
葛大壯心裏打鼓,這事兒一直瞞著上頭的,全由蘇海做主。當初他們心裏雖然沒底,但是為了利益,也是豁出去了。這幾年都是平平安安的,沒出過一點紕,哪想這位大姑娘一來,居然就把蘇管事拉下馬了。
“呃,大姑娘明察,這事兒都是蘇管事的主意,小人們隻不過是聽命行事。”葛大壯上並沒有莊稼的樸實,相反他有點油舌,所以他說的話李蠻兒是不信的。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可以用。
“哦,這麽說是蘇管事強迫你們的嘍?”
“是是是!”葛大壯隻當李蠻兒什麽都不懂,“蘇管事負責莊子上上下下的事,咱們得罪不起啊,自然蘇管事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這會兒的工夫,周家的找的苦主也來了。
一家子都穿得極為破爛,大人孩子都苦不迭,口誅筆伐蘇海不拿他們這些佃戶當人,不但租子收得多,還要額外再收一的封口費。
封口費?
“他怕我們把種瓜的事說出去,就一家收一的封口費,變相克扣我們的汗錢。原本說這錢是會還給我們的,可是一年押一年,已經押了三年了。”
“收了你們幾租?”
老漢抹著眼淚道:“以前種麥子的時候就收七,現在種了瓜,還是按七算,再加一的封口費,就剩下兩。這瓜,還不許我們自己賣,全都要給他統一向外出售,換給我們的也隻有糧食,一文錢都見不著啊!”
葛大壯的汗都下來了,他給葛二壯遞了一個眼神,兄弟倆心照不宣地往外跑。
旁邊的人一時不備,差點讓他們鑽了空子逃了,還是李蠻兒手疾眼快,順手將桌子上裝瓜的盤子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正砸在葛大壯的後背上,直接把人砸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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