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心都不太好,一路沉默的從口鑽出來,往城門口走去。
走到半路,周桃花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布兜子,數出八個雜糧饃饃一並給宋溪溪:“那管事的話你也聽見了,一會兒回去別忘記告訴你家大人。”
宋溪溪不容拒絕的退回兩個饃饃,問道:“若府真要攆人了,嬸子打算怎麽辦?”
周桃花沉沉道:“城裏都這麽說,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趁現在還沒有起來,我想明天或後天就離開這裏。”
城門口的災民太多了,到了那天難保有人與府起衝突,甚至發狂胡傷人,提前離開無疑是明智的。
宋溪溪為周桃花的決定到安心,繼續問道:“不知嬸子打算去哪裏。”
周桃花苦笑:“走到哪兒是哪兒吧,隻希老天爺能給條活路,讓我們一家能夠活著安定下來。”
宋溪溪本想問要不要隨宋家嶴往淮安府走,這樣路上也有個照應。
隻是宋家嶴部已經有了分歧,一會兒把消息帶回去,還不知道老村長他們會如何抉擇,現在問了也是白問,便沒有開口。
回到城門口時,日頭已經升的老高了,災民們都跑到北側的城牆下躲著,不人靠著牆打盹。
周桃花急著給老母子送吃的,同宋溪溪打了聲招呼,就快步離開了。
宋溪溪沒有看到宋家人,正要沿著牆角一路找過去,宋財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怎麽現在才回來,你爺險些沒把我罵死。”
宋溪溪察覺到有人盯著這邊,提著布兜子的手暗暗收:“快回去,我有事要說。”
見麵容嚴肅,宋財猜到在城裏得到了重要消息,連忙牽著往自家的方向走。
路過一小波人時,宋溪溪發現有幾個壯漢站起來,目地盯著自己的布兜子。
沒有給這些人眼神,一腳踹向旁邊那棵已經半枯的大樹。
“嘎吱”一聲,這棵足有人腰的樹幹,生生的裂開了一道手掌厚的裂。
嘶——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倒一口冷氣。那幾個正準備上前搶奪雜糧饃饃的漢子,齊齊止住了腳步,驚疑不定的盯著宋溪溪。
宋財正納悶閨好端端的踹樹幹什麽,看到幾個漢子的異樣,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惡狠狠地瞪過去。
幾個漢子連連後退,唯恐宋溪溪下一腳會直接踹到他們上。
“呸,欺怕的孬種!”宋財啐了一口,很想自己衝上去給他們一人一腳。
可惜他沒有閨的神力,也隻能想想了。
直到父倆走遠了,目睹這一幕的人才紛紛議論:
“昨晚聽說出了個力大無窮的娃娃,能一腳踹翻一個壯漢,說的就是這個吧?”
“應該是沒跑了,嘖嘖,這力氣,牛都能踹死了,更何況是人!”
“太嚇人了,以前就聽人說有些人得老天爺庇佑,天生擁有異於常人的能耐,這娃娃應該就是吧?”
“管是不是,反正離遠點就對了。誰要是不長眼撞到手上,不死也重傷。”
這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讚同,本不敢再打的主意。
來到宋家嶴的聚集,宋溪溪將雜糧饃饃給張小妹,低聲將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宋家人聽罷,臉都不好看。
“唉,想過府不會放災民進城,沒想到還要驅趕災民。”
宋五福歎了口氣,語氣著深深地無力:“有不人決定留下,真到府下令驅趕那天,怕是要出大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宋溪溪問道:“早上您找老村長,老村長有沒有說什麽?”
孫得到了老祖宗的“點撥”,宋五福已經不會把當作七歲的孩子看待了。聽這麽問,倒是沒有意外:“老村長還是決定停留幾日,等況明了了再說。”
張小妹道:“溪溪帶回來的消息夠明了了,我看還是盡早離開是正經。”
其他人紛紛點頭,不想卷幾日後可能會發的子裏。
宋五福說道:“我再去找老村長說說看,實在不行,就把這事兒在村裏人麵前說開,願意走的就,願意留的隨意。”
眾人對視一眼,覺得這個提議沒問題,就看老村長怎麽做了。
事不宜遲,宋五福立即去找老村長商量了。
角落裏,宋青青摳著手心,費力的翻找前世這個時段的記憶。
前世的後腦勺也傷了,昏昏沉沉了好幾日,對這一段記憶也很模糊,約記得府幹過驅趕災民的事,使得災民們暴起反抗。
況如何不知道,後來聽大人們說死傷,宋家嶴也被卷其中,有好幾戶人家的頂梁柱沒了,最後家裏的老老也在逃荒的路上沒了。
想到這裏,宋青青頓時不安起來,很怕前世的悲劇會在這一世重演。
可是在旁人眼裏,隻是個八歲的孩子,貿然把前世的經曆說出來,恐怕不會有人相信,以為在胡說八道吧?
宋年年第一個發現了宋青青的緒,立馬湊上來關心道:“姐姐,你為什麽不開心呀?”
宋青青都恨死了,一聽到“假惺惺”的關心就想吐:“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宋年年眼眶一紅,手足無措:“姐姐,我做什麽讓你憎厭了,你說出來我會改的……”
宋青青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猩紅:“隻要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憎厭你,快給我滾!”
宋年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為什麽呀,到底為什麽呀,明明姐姐傷之前還好好的,傷醒來後就不待見了,是腦袋被撞壞了嗎?嗚嗚——
這哭聲驚了說正事的其他人,見姐妹倆一個冷臉,一個哭臉,隻當孩子家家的鬧別扭了,都沒太在意。
張小妹還覺得宋年年太吵,拉著臉叱責道:“死丫頭嚎喪呢,再嚎這饃饃就甭吃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怕了的宋年年瞬間止住哭聲,一一的抹眼淚。隻是看著宋青青冷漠的臉,眼淚再次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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