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鐵牛的質問,錢村長十分煩躁:“名額一事,本就是府定的。如今況有變,我一個小小的秀才能有什麽辦法!”
聽出他語氣不對,鐵牛的腦子清醒了幾分,連忙賠起了小心:“錢秀才,我是個大老不會說話,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還你勿怪,勿怪……”
錢秀才的臉緩和了幾分,語氣又恢複了往常的溫和:“既然是收錢辦事,你把錢退回去就是了。有人想為此找你的麻煩,你直接推到府那裏,他們也不敢對你做什麽。”
鐵牛麵難,懷著最後一希問道:“錢秀才,此事真沒有轉圜的餘地?”
錢秀才搖頭:“剩下的一百個名額,已經被另一災民占完了。就算我是府的人,也無法把名單換其他人,更何況不是。”
鐵牛絕了,喃喃道:“怎麽辦,怎麽辦,那些錢我都花了不,哪來的錢全部還給他們……”
錢秀才皺了皺眉,警告道:“此事皆由你一手辦,如今錢被你花了,你自己想辦法還上,否則鬧開了,隻能把你們一家六口的名額騰出來!”
“不,不能啊!”鐵牛臉一白,急切道:“錢秀才,你幫幫我,看在咱們的上,你得幫幫我啊!”
那幫災民豈是好惹的,他沒能把他們弄進城就算了,錢也沒辦法還回去,讓那幫災民知道了,非得生啃了他不可!
“幫你?我怎麽幫你?”錢秀才冷笑:“我不過是個窮秀才,自始至終沒有拿你一文錢,哪有本事幫你補這個窟窿!”
這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事尚未辦就拿著不屬於自己的錢花天酒地,難怪到了而立之年還是廢一個,被他騙得團團轉。
隻是這件事鬧開了到底不妥,他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這些人拉到城,可不是為了行善積德,絕不能被這蠢貨帶累了,誤了他的明前程,得想個辦法穩住他。
想到這裏,錢秀才給哭無淚的鐵牛支了個招:“第二批名單在三天之後,你正好趁這個時間悄悄帶一家老小進城安置。待那幫災民回過神來,想找你也無從找起。”
這個主意簡直太好了,鐵牛激地拉住錢村長的手:“錢秀才,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鐵牛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錢村長心裏嗤笑,本不信他的鬼話,上又是另一副模樣:“你我到底相識一場,我也不忍心你被那幫災民為難。”
鐵牛連連點頭,直歎錢秀才是個重重義之人,毫沒有想過這麽做,被他們坑慘的那些災民要如何。
待錢村長一走,鐵牛站在原地琢磨著把親人帶進城裏的事。
想到城裏暴漲的價,一家六口吃喝住要錢,他心裏一陣疼,漸漸地竟然生出再幹一大票,彌補這一虧空的念頭。
反正那些災民給的錢,他一文錢也不用還,再以花錢進城為幌子讓他們出另一半的錢,甚至讓他們幫他再拉一些人來,他就再也不用心疼進城的花費了。
鐵牛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發財了,老子要發財了,哈哈——”
就在他得意之際,一雙瘦弱的手纏在了他的腰間:“鐵牛哥,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啊,說出來讓人家也高興高興唄。”
一聽到李秀芬的聲音,鐵牛立馬轉過,大掌瞇瞇地掐了一把:“嘿嘿,眼下不能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李秀芬眼裏劃過一微,的子地著他的膛:“快說嘛,人家現在就想知道~”
鐵牛歸,腦子可沒有被糊住,豈會輕易地對一個僅有幾夜水姻緣的人坦,便糊弄道:“今日安置災民的名單出來了,哥哥我就在名單上,正在為這事兒高興呢。”
李秀芬垂下眼眸,失落道:“原來是這樣啊……隻是鐵牛哥在安置名額裏,人家卻是沒有這個運道的。想到以後與鐵牛哥城裏城外難以得見,我、我……嗚嗚……”
見這人竟然舍不得自己,鐵牛心裏既滿足又得意,地摟住了:“乖乖,哥哥怎麽舍得下你喲~你放心,哥哥不會忘記你,以後定然時時出來與你相會!”
見他完全沒有帶自己進城的意思,李秀芬徹底失了,為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惱恨不已,語氣就帶出了幾分尖銳:“鐵牛哥,昨天晚上你不是這麽說的!”
昨晚使出渾解數,才讓這個男人鬆口,答應給弄三個名額,讓帶兩個孩子進城安居。
沒想到短短一日的工夫,一切都變了樣。這個男人隻有皮子工夫,僅僅把當個消遣的玩意兒罷了!
李秀芬不是個多理智的人,接連被兩個男人欺騙,如今進城無,難掩心底的憤恨,死死地盯著鐵牛:“昨天晚上你不是這麽說的,你為什麽說話不算話!”
鐵牛也沒想到溫如水的人說變臉就變臉,呆愣過後冷笑道:“哼,長在老子臉上,老子說啥就說啥,又沒你相信,誰讓你這人沒長腦子?”m.X520xs.Com
這副冷漠的臉,哪裏還看到剛才的意。
李秀芬如何能忍這個滿口謊言的男人的辱,“嗷”的一聲撲過去廝打:“賤人,都是賤人!去死,去死啊——”
“草,你個瘋人!”鐵牛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三道深深的爪痕,滲出麻麻的珠,疼得他齜牙咧。
“哈哈,瘋人?”李秀芬發出神經質似的笑聲,一手揪住鐵牛的頭發,一手繼續往他的臉上招呼:
“是,我是瘋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得意!我會讓宋家嶴的人知道你本沒有本事讓他們進城,你就等著被他們收拾吧!”
說罷,李秀芬鬆開了麵驚恐的鐵牛,轉頭也不回地往宋家嶴的落腳而去。
鐵牛回過神來,盯著人的背影,眼底的恐懼漸漸被狠戾所取代。
他從地上悄悄地起一塊大石頭,用力地襲向李秀芬的後腦勺:“賤人,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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