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掉了一點。但第二集漲回來了。”顧蕭惟回答。
“那就好, 不枉費我們努力營業!”
“睡吧。”顧蕭惟手拍了拍嶼的肩膀。
大概是睡眠質量好,再加上顧蕭惟理的也很及時,嶼一覺睡到下午, 醒來的時候腳踝已經不疼了。
他的眼睛還沒睜開,在被子里了自己的腳,耳邊傳來“嚓嚓嚓”的聲音。
嶼剛想要一眼睛, 邊就傳來一聲輕輕的“別”。
“嗯?”嶼起眼皮,就看到顧蕭惟靠坐在床頭, 一手端著速寫本, 另一手握著筆非常快地勾著線條。
大早上明明心跳平穩,看見顧蕭惟的時候就忽然了節奏。
顧蕭惟又在畫自己了, 不是以陸屏楓的份, 而是以他自己的意愿。
嶼在原躺了一會兒,聽到顧蕭惟停筆的時候忽然手去搶他的速寫本。
“給我看看!”
顧蕭惟松開了手, 嶼坐了起來, 眼前的這一頁是他半邊臉在枕頭里,側一只手放在耳邊安睡的樣子。
線條是利落的,把嶼的五特點描繪得惟妙惟肖, 而且讓人看了心地莫名。
畫是怎樣,就代表他在顧蕭惟的眼里是怎樣的。
嶼又向前翻了一頁, 這張畫的視角是他背對著顧蕭惟,出后頸和一側的肩膀。
寥寥數筆,而且什麼出格的細節也沒有, 嶼卻臉紅, 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線條, 在顧蕭惟的筆下, 泛起別樣的旖旎。
嶼瞥了一眼顧蕭惟, 對方就靠在床頭側著臉看向他手中的素描本,面容平靜,仿佛心頭發的只有嶼。
——顧蕭惟畫畫的時候那麼端莊,是嶼把他的畫想象得不端莊。
當嶼又翻到下一頁的時候,視線上去,就像過了電一樣,手指還抬著上一頁,整個人都被定格住了。
因為這張畫很明顯是他摔倒在浴室里的樣子。
從軀的線條到的走向,充滿晦的力量,一瞬間把嶼的視線和挑向至高點。
紙面上他略微曲起的膝蓋正好擋在視線的中心點上。
越是這樣,就越是引起探究。
嶼忽然之間想到了噴泉邊的那些雕像,還有那一晚他們聽見聶揚塵和人幽會的時候,顧蕭惟捂住他的把他帶進薔薇花架的影里。
“啊,你耳朵很紅。”顧蕭惟開口道。
嶼下意識去自己的耳朵,對上顧蕭惟角上的那一笑,嶼意識到對方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就在這兒等著呢?”
“等什麼?”顧蕭惟好像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在笑。
“等我翻到這一張看我不好意思的樣子!”
顧蕭惟的臉靠近了一些,“你會不好意思嗎?”
“不是你說的嗎?如果我越在意,你就會越在意自己看到了什麼。還給你!”
嶼正要把速寫本蓋在顧蕭惟頭頂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不是要還給我麼?”
“你畫的是我,你取得我的同意了嗎?”嶼反問。
“那你想怎樣?”
“避免被你公開展出,現在這本速寫是我的了。”嶼看著顧蕭惟的眼睛說。
顧蕭惟別過臉去笑了一下,“好吧,歸你了。反正……”
后半句話顧蕭惟打住了。說一半留一半最是讓人抓心撓肺。
“反正什麼?”嶼皺起了眉頭,盯著顧蕭惟,立志要用自己的氣勢讓顧蕭惟把后半句話吐出來。
但顧蕭惟卻揚眉一笑,轉就要離開,嶼單手繞過他的腰,想把他給攬回來,就像他前兩天對待自己那樣。沒想到顧蕭惟的力量不小,他直接把嶼帶到了床沿邊。
“學長要做我的腰部掛件,跟我回去嗎?”顧蕭惟回頭瞥了他一眼。
嶼心有不甘,自己明明力氣不小,怎麼在顧蕭惟的面前這麼沒有看頭?
他暗中用力把對方往回撈,只聽見顧蕭惟“哼”了一聲,下一秒嶼覺到了天翻地覆,是顧蕭惟轉把他顛了快三百六十度之后,扛上了肩膀。
“霧草!顧蕭惟你簡直不是人!沒有‘簡直’!你就不是人!放我下來!”
顧蕭惟倒沒有真的把嶼扛走,而是將他放回了被子里,一只手仍然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撐在他的邊,認真地說:“不鬧了,免得再傷。”
“你這語氣,看來你不甘心當我的學弟,比較像當我爸爸?”
顧蕭惟嘆了口氣,拎過枕頭在嶼的腦袋上悶了一下,就走了。
嶼低頭看了看那本速寫本,“有本事畫滿了啊。”
門忽然被敲了一下,是顧蕭惟還沒完全離開,他的聲音沉沉的從門那邊傳來,“好啊。就怕你不敢看。”
“我又不是鬼,你畫我,我有什麼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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